第一百一十九章

    后来这事自然拖了下来，两人只是挨了一些责备就被放过。最后敬王妃带着李玖回去的时候，李玖才好奇地问一句为什么伯母都不帮玉衡拍打灰尘，分明阿娘就帮我拍打了的。敬王妃点了点她的额头，这才说了一句因为不是亲生的啊。

    李玖问什么敬王妃都会耐心解释，也不怕李玖五岁的年纪听不懂人情世故，反而一点点儿地帮她剖析着里面的道理，这时自然不会放弃大好时机，趁机把皇宫里多年的宿怨给勾扯出来。

    当今圣上未登皇位时就迎娶了一位侧妃，平日里就是百般宠爱，登基后迎娶了凌后，碍于凌后的压力就只给侧妃封了位份很低的位，却依然宠爱那一位侧妃。后来侧妃生下一女，因为位份低不能亲自抚养就又太后抚养。后来侧妃一步步成了贵妃，只是她还是不能抚养自己的孩子。而凌后不喜欢那侧妃，却要对她的孩子露出笑脸，心中自然觉得不快。

    敬王妃说完后一笑，又添了一句这皇后就是你伯母，侧妃就是现在的贵妃陈氏，生下来的公主就是经常和你打架的李玉衡。李玖的脸上还留了隐约的泥印，花猫一般的脸，却认真地看着敬王妃问了一句。

    “位份是什么呀？”

    敬王妃虽然无言以对，平静后还是把后宫的妃嫔之位给李玖讲了一下，顺便说了陈氏是如何一步步从昭训做到贵妃的。李玖听完后依旧是一头雾水，懵懵懂懂的样子让敬王妃忍不住发笑，最后下车进府里的时候憋得肚子都疼了。

    过了二十四就开始忙着准备年货，给各府的礼单，送去凤安宫和慈安殿的礼单，甚至年夜饭之类的种种安排都要来问过敬王妃，当真是忙得不可开交。敬王妃原本就拖着七个多月的身子，现在还咬成日辛勤地处理杂务，没两天就没了精神躺在床上。敬王只顾着奉圣命招待四夷馆的使臣，回府看到敬王妃一脸憔悴的模样就开始心疼，立刻喊来府里的管事和管家骂了一顿，而后又给她们各自分了任务。

    好在敬王妃身边的静娴是个能干的，在敬王妃垮了后还能在一边帮忙料理杂事，经了敬王警告王府管事后府里更是安分，没有一个敢在这时候惹事的。

    敬王府虽大，敬王却没有抬了多少妾侧入府，府里唯一的妾就是月华院里的月姨娘，还因为身份卑微的缘故，连其他府里的妾都不如。这样固然也能显出敬王的钟情专一，不过不好的就是现在的情况，敬王妃只要一出事不能处理事务，那整个儿王府就找不到一个可以当家主事的女主人了。李玖年龄太小不用考虑，月姨娘身份不够更不行，数来数去整个敬王府好像只有敬王妃和李玖两个女主子。

    敬王妃也觉得这样不行，趁着敬王来探望照顾自己的时候和他一提，暗示王爷是否有看上的皇城闺秀小姐或者舞姬，要不要妾身帮您弄回家您做什么也方便不是么。敬王听了这话脸就黑了，等到敬王妃意识到的时候人已经甩袖离开。

    第二日敬王去罗塘院，不等敬王妃开口就自己主动开口。敬王妃本来以为他要交待和哪家的小姐私定终身，或者在军中看上了某位军妓，谁知敬王一开口就是不想娶侧室，说着看着敬王妃的眼睛认真地一字一字重复，不想娶侧室。说完不等敬王妃反应过来就起身离开，步履匆匆的模样让敬王妃哭笑不得。

    “呵，不娶侧室又怎样……”

    敬王妃这病来的快去的也快，本就不是什么大病只是累着了而已。不过病好了能下床后她也没有去处理府中的事，而是放心地交给了管家和静娴，自己整日领着李玖去相熟的高门府邸拜访，一副很有精神的清闲模样。

    只是清闲了几日，就到了新年。腊月三十除夕夜，按规矩敬王需要带着一家人进皇宫陪着太后圣上吃年夜饭守岁，只是敬王妃今年身子特殊不便深夜出门，更不好子夜归家。太后恰好下了恩典，准许敬王一家在府里过年，敬王就高高兴兴地谢恩，领着一脸兴奋地李玖忙着布置敬王府的各类东西。买年货的时候敬王就领着李玖逛了一整日，买了许多风车钹鼓之类的中看不中用的东西，现在正好用上安置在罗塘院，也算是添了写喜气。

    李玖第一次在自己府里守岁，不用进宫陪着祖母守岁，和最讨厌的李玉衡一前一后地前去磕头讨红包更是开心，因为每次她都是后一个。这下可好了，今年李玖是第一个磕头的，起身后敬王敬王妃各自给了一个红包，给她塞进怀里。

    李玖原本摸着沉甸甸的红包，对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正高兴，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往年宫里家宴，略小的偏殿一片欢声笑语，舞女红艳的裙摆和飞扬的长发，瞬间就没了先前那股子兴奋劲。要是在宫里，又能多得五六个红包了吧，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在宫里她就得了六个红包呢！

    敬王妃今日兴致也挺高，甚至还喝了半杯果酒下肚，喝完了就开始给李玖讲各种神鬼妖灵，家长里短。直到涌动的困意上升，敬王妃才伸手打了呵欠，抱着李玖坐在床上继续讲着，给独自扒饭的敬王留了一句子时喊我们看外面的烟花。

    为了庆祝新年，除夕子夜皇城官府会在各处高台上大放烟花，让皇城里的百姓和异族人观赏，这差不多已经成了过年时的惯例。敬王妃以前最爱热闹，最过分的时候趁着敬王不注意偷跑出府，抱着当时还不会走路的李玖去看烟花，最后被焦急的敬王给找到时还是衣服意犹未尽的样子。

    敬王点了点头，心里却说了一句你醒的来才怪。等他把桌上的残羹剩菜都解决了，回头去看内室的床上，敬王妃已经和李玖搂在一起睡得香甜，锦被也不晓得怎么弄着拧巴着盖在身上，却只堪堪地刚好盖住了肚子。

    这样睡着不感冒才怪，敬王一边想着一边起身去帮她们两个抖开锦被盖好。害怕喊使女进来，收拾声音大了惊动了她俩，敬王直接洗了脸就预备睡下。敬王妃搂着李玖靠里躺着，刚好给敬王留下了一片不小的容身地，他平躺下刚刚好的宽度。敬王吹了多余的灯躺下，拉上幔帐这才和敬王妃一起搂着李玖睡下。

    第二天李玖是被大早上的鞭炮声吵醒的，揉着惺忪睡眼，不穿鞋袜就跳下床去找正坐在梳妆台上剪花钿的敬王妃身后的撒娇地喊了一句阿娘。敬王妃好心情地摸着她的脑袋，回了一句团子新年快乐，今年你要乖乖听话，等着弟弟出来。

    敬王妃不似一般的妇人，怀孕后在自己的孩子面前不好意思遮遮掩掩地说着，她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李玖就在身边，干脆把李玖拉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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