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敬王妃早年生下李玖的时候就受了委屈,一直被太医诊断说是子嗣艰难。不想月姨娘失宠后,敬王妃过了些日子竟然诊断出喜脉,敬王高兴地在敬王府摆了三日的宴席,对敬王妃也是愈发疼爱。这开心的气氛还没有降下去呢,月华院那边也传出了喜讯,月份居然只比敬王妃只少了半月。
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月华院的反而比敬王妃早了半月生出一个女儿,皱巴巴的病秧子却是不得敬王的疼爱,而后敬王妃生下了小世子更是夺去了敬王的视线。静姑姑私下里也和敬王妃查究过这事,发现竟然是月姨娘不愿落在敬王妃下风做的阴毒招数,没想到生出的却是无用的女儿。
自此后月姨娘就在月华院深居简出,静姑姑也是许久不曾见过她了,今日见她一身盛装华服而来,显然有些来者不善的意味。林嬷嬷还在疑惑这人是谁,静姑姑已经起身,刚好挡住了月姨娘进罗塘院的步子,躬身行礼挑不出一丝错处。
“不知月姨娘来此为何?九郡主已然歇息,月姨娘若是没有什么急事,不妨……”
静姑姑的话还没有说完,月姨娘已经瞪圆了眼睛使足力气抡了她一巴掌。那巴掌的劲道很足,静姑姑直接被打的摔在地上,抬头愕然地看着安然收回手的月姨娘,最后捂着脸低下头道了一句姨娘息怒。林嬷嬷这才反应过来,面前浓妆艳抹的嚣张妇人就是敬王府那个从未见过人的月姨娘,勉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就去扶静姑姑起身。
林嬷嬷并非没有眼力的人,她见静姑姑对着月姨娘也是隐忍的模样,还以为这位极少出面的姨娘有什么不能动的依仗,当下就提着小心,低头不敢对上月姨娘那嚣张的目光。
“这一巴掌是教你,敬王府如今没了王妃,王爷也不在,自然是我这个主子当家。对着我这个敬王府的当家主子,你就是这般模样么?”
月姨娘穿着一身海棠红的衣裳,浓妆艳抹的脸上仿佛动一动就能掉下来几块未能涂抹均匀的铅粉来,此时她看着静姑姑吃瘪的模样像是得了无尚快感,不顾手里牵着的小姑娘就大笑起来。林嬷嬷趁机看了一眼她牵着的王府二小姐,春日正好的天气,她却裹着一身艳红的袄子,瘦巴巴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敬王的影子,神色除了胆怯软弱再寻不到其他,也不知这月姨娘是如何教养孩子的。
静姑姑听了这话觉得可笑,纵然半边脸火辣辣地疼也忍不住抬头讥讽一笑,回了句月姨娘这话说的,敬王府的当家主子,怎样怕是也轮不到您头上。堂堂敬王府,纵然敬王妃去世敬王戍边,还有九郡主和小世子这两位正经的主子在,怎样也轮不到这位妾室身份都没有的姨娘来当家做主。若是传进宫里,这月姨娘怕是逃不掉一个辱没宗室的罪名。
月姨娘的脸青青紫紫地红了一片,最后煞白着脸骂了一句卑贱的奴才,你不怕我日后掌管了敬王府不给你留活路么。月姨娘心里依旧存着幻想,觉得敬王府没了主子后两个孩子就是任由自己拿捏,从此高高在上的敬王府九换她来当家做主。只是没想到这建立威信的第一步就失败了,也算是给月姨娘高兴得发懵的头脑泼了一记冷水,令她无端地清醒起来,继而开始换了一种方式盘算有的没得。
林嬷嬷扶着静姑姑,对着月姨娘禁不住壮胆子骂了两句。最后静姑姑制止了她,看着月姨娘变换的脸色问了句月姨娘到底想要什么不如直说,现在郡主有恙我们两个也不方便陪您多言。月姨娘在心里想着只怕这敬王府的家不好当,眼珠子转了转就开口道,我听林管家说敬王去了单于都护府镇守,怕是十几年也回不来了。不如分给我些家产,我带着我女儿出去置办了房屋田产住着逍遥自在。
林嬷嬷已经忍不住要笑,心想这月姨娘居然是想着敬王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她不愿苦等着敬王就打算分些家产离开。只是她手里不过一个女儿,能分什么家产呢,自古都是庶子才有分家产一说,棠朝还没有给女儿分家产的先例。她倒是不知月姨娘是如何说出来这句话的。
静姑姑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平静过后才嘲讽了一句月姨娘莫不是伤了脑子,当初您生下的不过是位庶小姐,您如何能张得开口讨要家产呢。月姨娘也觉得深有不妥,不过想想林末的话又添了几分信心,拉着女儿的手又往前进了两步,强作镇定地回了一句与你何干,你既然说了府里的事以后郡主做主,那我就找她说一说分家的事情。我生的虽是女儿也是郡主之尊,凭什么就不能要几分家产了,难不成家产都留给她们姐弟两个不成。说完这些还不算,月姨娘想到敬王府的库房就咽了咽口水,补了一句我生的孩子也是敬王爷的血脉。
林嬷嬷被这一段话炸得天雷滚动,想要笑都发觉自己笑不出来,与静姑姑对视一眼,两人都选择了沉默以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