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军的位置就落在了原本不怎么出名的卫灵身上。李玖在今上身边多次见到卫灵，私下里总说这位将军太严肃，比敬王还爱耷拉着一张脸，而且为人刻板不知变通。

    “要你管，我在这儿等着三公主献舞后和我一起回去，不用卫将军操心！”

    李玖一个没忍住就要骂人，想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觉得不妥，索性对卫灵做了个鬼脸，一副你奈我何的作态。卫灵的确不能把她怎么样，只不过会钳制着她不让她再进大殿而已。

    两人大眼对小眼瞪了好一会儿，李玖落败才不甘心地收回目光，问了一句你怎么不跟在伯父身边。大殿值守的俱是绯红军袍的金吾卫，以为金吾卫值守的时候上将军都该跟在今上身边贴身保护，怎么这一次卫灵却没有进去。

    卫灵也不恼怒，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回了一句今日该金吾卫左右将军跟随圣上，我只是不放心过来看看，结果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探头探脑的李玖，好笑之余就把她提了出来，还差点儿被野蛮的丫头一口咬伤。李玖气哼哼地白他一眼，心里想着该你休息也不休息，累死了活该，连累她白白被抓出来不能看李玉衡和梁丘娘子御前献舞，着实气人。

    李玖和卫灵在殿外对峙了好一会儿，等到李玉衡回了偏殿没看到她出来寻，李玖才不满地瞪了卫灵一眼，而后摔摔打打地跑去了李玉衡身边，开口问了一句献舞怎么样。李玉衡好奇地看一眼守在大殿的卫灵，才回了一句还好，被父皇夸了两句。

    李玉衡献舞地时候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可真得随着乐曲舞动起来的时候又觉得简单，纯熟的动作早就在平日里演练了无数遍，再跳起来也不会出什么错。原本躁动不安的心一下子定下来，这次献舞可谓是她表现最好的一次。

    李玖又好奇的问你看到月氏使者了么，长得如何，有没有我父亲押回来的澣莫族人好看。敬王前些年攻打澣莫族，屠尽澣莫族后把首领和几个将军押回来皇城，澣莫族的女人就关押在永巷，李玖和李玉衡被撺掇着去过一次。

    月氏和翰墨同属于草原部落，相貌是差不多的。李玉衡回想过后就摇了摇头，说了句长得差不多都没有咱们汉人好看，月氏献的美人我也看到了，除了眼睛好看一些其他的根本比不了我们汉人。月氏这次过来带着良马三千匹，毛皮五十车，以及十名草原上最美的姑娘。李玉衡献舞谢恩的时候抬头，正好看到丹珠大王身后的十个美人，个个皮肤黝黑头发卷曲，眼神却透着汉人姑娘没有的媚气。

    李玖一听就失望起来，慨叹一句池园胡同的西域舞娘不是很好看么，怎么月氏和翰墨的女人和她们就不一样呢。池园胡同是朝廷专门划出来，给胡商交易货物的地方，有着许多娇艳漂亮的西域舞娘门口迎客。李玖和李玉衡原本偷偷摸摸地去过几次，李玖看到那舞娘裸露出来的纤腰，就不停地赞叹好看，谁知这草原的姑娘和西域的舞娘居然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李玉衡反驳两句西域舞娘和草原部落本就不一样，那些舞娘大多是天竺和西洋国的人，草原部落的人整天风吹雨淋的，自然不会好看到哪里去，说完就和梁丘娘子请辞，拉着李玖往慈安殿回去。

    回去的路上李玖还惦记着跳舞灵活，裸露纤腰的西域舞娘，最后李玉衡受不了了她的吵闹，回了一句等过了年两人就再去一趟池园胡同，李玖这才安安静静地回了自己的偏殿歇息。

    静姑姑和林嬷嬷等李玖等得心急，几乎都要出去寻找的时候李玖才回来，两人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林嬷嬷拍着自己的胸口，问了两句这么晚了郡主上哪里去了，也不肯告诉我们也不带使女，皇宫就算安全也是大晚上啊，怎么可以随意独自出门。李玖见搪塞不过去，这才老实交代了自己是去跟着李玉衡看月氏的丹珠大王了。

    静姑姑一听这话就变了脸色，黑着脸将李玖好一番训斥，大意就是宴席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李玖一个人怎么敢大着胆子往宴席上去。李玖哪里好意思说自己是羡慕李玉衡能去大殿，所以寻了理由和她一起，就随口说道是好奇草原狼的名头而已，不想这个理由又让静姑姑把李玖骂了一番，说些高门贵女怎么可以随意出去见外男之类的话。李玖最后被骂的蔫头巴脑的，静姑姑才歇声，李玖赶紧选着机会躺在床上。

    另一边宴席结束后丹珠大王被礼部的官员送去了四夷馆，圣上才起身回后宫，今夜早就定下了歇息在贵妃陈氏的承恩殿，司薄公公早就吩咐了宫人去通传贵妃准备。

    今上出了宫殿的门，回头正准备左右将军不必一起跟着，抽出一人送他去承恩殿，另一个就先回屯营歇息。金吾卫的屯营在皇宫比较偏僻的地方，从后宫这里更是远，故圣上才有此一举。不想刚转过身子，就看到回廊下站着的卫灵，这才好了，直接把左右将军都遣回了屯营，卫灵一人送他就好。

    路上今上见卫灵支支吾吾的犹豫模样，忍不住问了一句到底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卫灵立刻抱剑行礼说不敢，而后试探着抬头，见今上心情不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把今晚上李玖偷窥宴席的事说出来。不想今上只是当做笑话听了，听完后还感叹了两句孤就知道小九不安分，连接待贵宾的宴席也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