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墨门,自小便是命定的钜子,一生顺遂,从未有过挫败。
相较于其他人,我其实并不知自己父母何人。就是整个墨门,也许只有师尊知道。
师尊抚育我成长,教习我机关,但凡作为墨门钜子该会的,我统统都必须掌握。
五岁时候,师尊曾为我算过一命,他说我命中注定有一劫难。我问他是何,他道:情劫。
情劫?
我那时懵懵懂懂,不知情为何物,只心中思量着,既是要我为情劫丧命,那么我便不沾染凡尘俗世好了。
也不知是我的想法被师尊看透,还是师尊本就是有这个意思,没过多久,我便被送进了寺院之内。
离开前,师尊同我说:墨白啊,你今后务必要护好自己,便是手段花样多一些,也好过白白被人坑害。
师尊素来最是疼宠我,尤其是师叔的事情发生以后,师尊便将墨门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
那时,我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自此在心中画上一条界限,从此隔绝万丈红尘。
在寺中,我度过尤为漫长的岁月,多年恍然而过。再回首的时候,我已然如松如竹,不再是从前那个毛头小子。
只是,我出了寺院,回到墨门的第九日,百里家的宗主夫人忽地找上门来,说是他家儿子被丢在战场之上磨砺,想着能不能从我这里求一道附身符。
百里家和墨门,其实算是千百年来的至交,就是师尊和百里宗主,也是极为要好。我自小识得百里家的人,比如宗主夫人口中的儿子,百里家的少主,百里奚。
然而,即便是识得,我也不得不对此觉得汗颜,毕竟我虽是在寺庙中度过多年,却不是什么得道高僧,那些在外头打的极响亮的名号,也都是别人自发要给我冠上,一切到底是与我没有丝毫干系。
如今她要我给她一道护身符,妄图庇佑什么……委实可笑至极。
心中虽那般想着,但面上,我却还是丝毫没有显露,有模有样的造了个所谓的护身符与她,便打发她离开了。
等到她走了以后,我才悄然出了墨门,寻着踪迹,来到了东篱。
东篱这个国度,可谓是连年征战,无休无止。我山顶之上,俯瞰着那些芸芸众生,眼底自然而然的就流露出怜悯的神色,可心中更多的,却是嗤笑。
为了不损毁自己的名声,我耐着性子寻找,想着看能不能从数十万人的两军阵营中,找到百里奚的身影。
显然,我大约是高估了自己,这密密麻麻的人群,莫说是看见一个记忆中不知变了还是没有变的少年,便是想要瞧见熟悉的面孔,也是极为困难。
无奈之下,我乔装打扮,入了军营。
第一眼,便可见高台之上,少年红衣张狂,戴着獠牙银制面具,透过那面具,我几乎可以看见一双孤傲而神采飞扬的眸子,只如此,便好看的让人心中颤栗。
“今日一战,我们必须拿下这座城池!”红袍微微一动,少年将军仰着头颅,气概如山,威武至极!
随着那声音落下,底下一众将士,齐齐回应热烈,场面一时间有些震人。
只不过,彼时的我,唯独匆匆看了眼那少年将军,便侧过脸,视线落在不远处小个子的少年身上……那灰头土脸的小子,不是百里家的少主,百里奚又是何人?
见百里奚安然无恙,我心中便顿时稳了几分,想着只要今后的时日,我派了人暗中保护,要让那护身符‘起作用’,并不是问题。
几乎没有多作停留,我立即便离开了东篱,回到了墨门。
离开之前,我安排了黔竹,暗中护着百里奚,也时不时的收到黔竹的消息,只言片语之间,除了一句百里奚安好,便皆是与容青有关。
可那时,我并不在意,即便是对百里奚,也丝毫没什么情谊。
百里家的宗主夫人,也就是百里奚的母亲,终归是因为担心百里奚,让宗主将其带回了百里家。听说在那之后,百里奚闹腾了许久,一哭二闹三上吊齐齐上阵,整的百里家头疼不已。
不过最后,百里奚还是没有如愿以偿,而是被他的父亲劝服,开始勤练武艺。
而我,也在之后的一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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