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nessa是戴珊珊的英文名字,杨竹已经很久没听到别人用Vanessa来称呼她了。
“我亲生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杨竹抬起头,看着身材高挑的Melissa,问。
“attractive,g,smart,Aiful adjectives you k of is not too much to describe him(有吸引力,有魅力的,聪明的,任何你能想到的美好形容词用来描述他都不过分),Sto man I have ever seen(斯通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Melissa带着明显的东海岸口音,咬字有些重,Stone就是杨海通的英文名字,Melissa说出来感觉在提一个陌生人的名字。
杨竹相信这是她的真心话,语言的本质就是思维,Melissa脱口而出的话,代表她此刻最真实的感受。如同有人问岳迩怎样,她会是第一反应使用中文里最漂亮的词语形容他,尽管杨竹的英文也很流利,可中文词汇才是她最有认同感的。
“我看到他的资料,死于pa ring cell a(胰腺印戒细胞癌)。”杨竹平静地提及这件事,终于说到这件事的时候,她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激动,反而很平静,如同波澜不惊的大海,再也没有惊涛骇浪能让她内心有起伏,最坏的结果还能怎样呢!
“Nothing save him but a(除了黄泉素什么都不能救他),I "t……”Melissa哀伤地说。
“我父亲死于2002年,陈灵死于2008年,他们有什么关系?”杨竹问。
Melissa晃晃杯子里的咖啡,咖啡的苦香混着她身上香水的味道,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她陷入了回忆里,用中文回答道:“陈教授最早提纯了a,发现a可以阻止驱动激酶转化正常细胞,那时候他是弗吉尼亚大学生物学博士后,我用了一切可以用的方法,希望他救救海通,他无动于衷。他不停地告诉我,那种物质他刚发现,不能用于临床试验。我做过他的实验助手,我知道a可以的。海通的病情发展太快,我们救不了他,他走了!”
“然后呢?”杨竹追问。
“我亲爱的孩子,你那么聪明,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Melissa恢复了她冷艳的表情。
“六年时间里,你处心积虑,去买通陈教授的助手张宽,让他盗走a,并且陷害陈教授,让他吸入a发狂,杀死他家人,被判刑入狱服刑22年。资助张宽继续研究a,直到发现不令人发狂的a。”杨竹也放下了咖啡,认真地说。
杨竹觉得自己是真够自欺欺人,已经有无数线索指向了Melissa,她下意识回避或者无视了而已。舒睿对她说:“你需要的是理性,而不是偏执。”无形之中就看透了她的本质,杨竹对感情没有安全感,爱她的人,她总会习惯性放过他们做得不对的地方。古人果真是没说错,人不自医,医不疗亲。亲友就是杨竹理性的盲区,她亲手放过了关于Melissa的线索。在De教授跟她讲那个有关于草原逊王的故事,他已经意有所指。但杨竹怀疑归怀疑,从没有真正把Melissa放到显微镜下仔细剖析!
“女人有仇必报,不是很正常吗?”Melissa轻描淡写地回答。
原来,这一切真的没有那么复杂。
PS:David Davidson 小提琴演奏《 A Time For 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