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微点头,“既然洛大小姐有孕,的确是不可能去碰那藏红花,只是太子所言也确有道理,洛大小姐怕也是无法证明的确是在今日才知太子妃有孕,这嫌疑,似乎并未洗清。”
太子妃腹中胎儿被害,并非小事,不是清儿等人三言两语就能洗清洛安安的嫌疑的。
皇上所考虑的也的确有道理,如若洛安安有心害洛霏月,只要买通太子府的下人,甚至是当初给洛霏月请脉的大夫,那洛霏月有孕一事,她就能一早知道。
那藏红花,便也能一早就准备好了。
说到底,今日之事,欠了一个交代,总要有人给他的皇孙殉葬,不是洛安安,那就得是旁人。
“父皇。”百里墨宸终于开了口,“儿臣以为今日太子妃小产一事,确有蹊跷,如若那藏红花是一早就在安儿的院子里的,为何安儿日日都呆在院子里却无事,反倒是太子妃只去了安儿院子里这么一会儿就出事了。”
话音落下,到处此事最为蹊跷之处。
皇上这才微微皱了眉心,“麟王的意思是?”
“儿臣以为太子妃小产,定是因长期接触藏红花有关,与其查安儿,倒不如从太子妃的身边人查起。”
一番话,令皇上的双眸瞬时凝起寒光,“来人!”
一声厉喝,殿外立刻涌进十数名侍卫。
“立刻去太子府搜查,看看有无可疑之物!”
“是!”侍卫应声退去,洛安安这一颗悬着的心却未能落下。
若是那些侍卫没能在太子府找出点什么,那是不是说明这残害皇嗣的罪名还是得她来担着?
“皇上,您看安儿都已经跪了这么久了,她这身子……”皇贵妃出言提醒,皇上便仿若此时才想起来,道,“朕都给忘了,都先起来吧。”
“是,多谢皇上。”跪地三人齐齐谢恩起身,洛安安由清儿搀扶着退至一旁,一抬头,却正好对上百里墨宸的目光。
那双平日里冷冽无情的眼,此刻竟是饱含深情,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她的肚子,便又看向她,便是连眉尾都染着笑意。
被他看得羞涩,洛安安微微侧过身去,轻咳了一声,以缓解尴尬。
“安儿,可请过脉了?”皇贵妃再次开口,洛安安一愣,摇了摇头,“还,还没有。”
顿时也有些心虚起来。
这怀孕的事儿,说到底还只是清儿跟她的猜测呢,说不定她只是穿越导致内分泌失调?
万一没怀孕,那她岂不是又多了一条欺君的罪名?
啧,不靠谱啊这!
“苏哲,去请谭御医前来。”皇上发话了。
洛安安也是这会儿才知道那在殿外告诫自己的公公姓苏,只见他弓着身子点头应声,便退出了殿外,没多久又领着一位头发花白的御医走了进来。
御医来时便已知晓要为何人请脉,是以行过礼后便请洛安安到一旁落座。
洛安安那个心虚,当御医的手隔着纱巾落在她的手腕上时,心脏快得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似得。
只见谭御医一边诊脉,一边抬眼看向洛安安,眼里有疑惑,也有审视,看得洛安安整个人都要发毛了。
这种眼神,该不会真的是她搞错了吧?
完了完了,欺君之罪可是要斩首的,这回恐怕是百里墨宸也救不了她了!
没多久,谭御医便收回了手起身,行至殿前拱手回禀,“回禀皇上,洛大小姐脉搏细滑,确为喜脉。老臣恭喜皇上,恭喜麟王殿下。”
谭御医一席话,着实令洛安安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躲了死罪一条。
“不过……”谭御医突然话锋一转,又让洛安安的心整个悬了起来。
不过什么?
难道她肚子那块肉有问题?
“洛大小姐脉速过快,恐身子虚弱之故,应当好好调理,受不得刺激。”
“……”洛安安很想告诉谭御医,脉速过快绝对是她刚才自己吓自己的缘故。
她自己心知肚明,可百里墨宸却不知道,当下便皱了眉,“依谭御医所见,该如何调理?”
“麟王殿下请放心,老臣一会儿会开一幅调理身子的药,洛大小姐只需每日喝上一副便可。”
百里墨宸这才稍稍放了心,“有劳。”
“老臣惶恐……”
话音还未落,殿外便有侍卫前来,“报!”
“说。”皇上冷着眉眼开口。
只见那侍卫上前单膝跪地,“启禀皇上,属下等人在太子妃的贴身侍婢屋内发现晒干后的藏红花。”
侍卫说罢,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由方巾包裹的药包,而那药包内之物,正是藏红花。
所以,是洛霏月的那个贴身丫鬟害的她?
洛安安微微凝了眉,心中依然有了答案。
不可能。
洛霏月那个丫鬟,一看就是狗仗人势的东西,她所能仰仗的就只有洛霏月,所以她有什么理由去加害洛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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