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庐早已听闻了王妃出事,自然不敢怠慢,命了医术最好的肖大夫前来。
诊治过后,肖大夫才冲着百里墨宸拱手回禀,“回王爷,王妃手腕脚腕都只是扭伤,未曾伤及筋骨,不碍事,敷上两日药就可痊愈。”
闻言,一直冷眼沉眉的百里墨宸才算是稍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哪知肖大夫又将话锋一转,看向靠坐在床上的洛安安,“只是,草民斗胆问一句,王妃这眼疾,有多久了?”
一句话,便是让百里墨宸的心又猛的提起,“眼疾?什么眼疾?”
洛安安嘟着嘴,双眼微红,看着眼前那一片模糊,也不理会百里墨宸,只回肖大夫道,“昨夜磕了几个头之后就看不太清了。”
“你怎现在才说!”百里墨宸只觉得自己都快要气疯了。
她眼睛看不清了?
昨夜给他磕过头之后就看不清了?
怪不得她今日行动如此缓慢笨拙,他竟丝毫未能察觉出来!
洛安安撇开了头去,不想理他,眼圈却一阵红过一阵。
见百里墨宸动了怒,肖大夫忙道,“王爷莫急,依草民所见,王妃只是气血过虚加之气急攻心所致,待草民开几幅药,再修养几日便可恢复。”
听说能好,百里墨宸才稍显安慰,只沉声道,“还不快去。”
“草民这就去。”肖大夫急急退下了,一时间,屋内便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洛安安仍是撇开了脸,哪怕此刻什么都看不清也是不想看向百里墨宸。
她心里憋着一股子气,还没消呢!
他知她怨他,踌躇着上前,沉声问了句,“要不要喝水?”
也算是没话找话了。
洛安安没理他,只当没有听到,却不知为何,心里的委屈一阵盖过一阵。
“饿不饿?”他又问。
她忽然想起当初她在街上跟个疯子一样来来回回,想要穿越回去却大失所望之时,他也是这样的问她的。
当时天知道她真是感动得要死,可如今,她却只想着他跟那芷柔郡主在一起玩耍的样子,便甚为不悦的‘哼’了一声。
这一哼,令他再也绷不住了,便是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
她却倔强的将手收了回来,碰都不让他碰。
他沉着眉,也不知该如何哄她,只好哑着声道,“你只管说要如何罚我。”不论她想如何,只要她原谅了他,他便什么都愿意去做。
“民女哪敢罚王爷,参芽都快被民女薅死了!”言下之意,她是怕他打她。
“本王起誓,若今后再伤你分毫,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他突然就起了个毒誓,洛安安惊得回过头来看他,却是看不清。
于是咬了咬唇,“你自然是没伤过我的,只是清儿跟若君差点被你打死了。”
“那今后本王连你的丫鬟都不动。”
这话说得丝毫没有犹豫,倒是显得真诚。
她微微皱了皱眉,“当真?”若真是如此,今日她落下枯井倒也值了。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深怕她看不清,“当真!”
她总算是稍稍顺了气,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下了脑袋,“那好吧,我这儿没什么事儿了,王爷去陪芷柔郡主去吧。”
听他提起芷柔来,他也是万分无奈,“你不喜欢芷柔,本王以后也离她远些。”
“别呀!我看她挺喜欢你的,实在不行你就娶回来呗。我又无所谓的。”一席话,醋意熏翻了天。
他忍不住一笑,“恩,你无所谓,是本王不想再见她。”
“为什么?”她不解,他便伸手轻抚过她的脸颊,“她害本王差点丢了性命。”
“怎么回事?你受伤了?”她略有紧张的眯起眼来,想看的清楚些,看看他有没有伤着,却见他摇头,声音低沉而沙哑,“你就是本王的性命。”
这般情话,瞬时让她红了脸,却依旧是气鼓鼓的,“不敢不敢,民女算什么,芷柔郡主可是跟王爷勾过手指头的!”
你看看,女人就是小气,一点点小事都记得那么深。
他微微一声叹,“本王只将芷柔当妹妹看待,当年她不肯回孤竹,又哭又闹,非逼着本王与她勾过手指才可,本王当年,也是无奈。”
于是,就当是哄妹妹似得哄了她,想着日后应当是不会在见了,便勾了手指。
哪知道她长大后竟来要来联姻了!
怕她不信,他便又说加了一句,“绝无半句虚假。”
话音方落,门外便传来韩越的声音,“王爷,芷柔郡主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