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从口含鲜血的嘴中咬住几个字。
[娘…我不哭…你回来吧…]
徐费狼有些意外,普通人单说被落花涕折磨的疼痛便会痛苦难忍,青瞳不仅能忍耐住,还可以再次和自己搏斗,刚刚的那掌凝聚了自己不少的力气,自己有十足的把握让青瞳站不起来,可对方居然凭借自己的意志力站起来了。
“你还看不清楚现状吗,你没机会赢。”
青瞳站起来,自己擦着嘴上的鲜血,讲实话,若是不做这些辛苦事,自己大概会比现在难过百倍。
“我已经一无所有,输了也没什么,确实…跪地求饶是舒服些,可…现在还不是贪图享乐的时候,对于个家破人亡的人来说,什么时候都不能舒服。”
青瞳运起全身内力,身上的衣服也被内力撕裂,白洁的手指上隐隐有了些黑气,徐费狼见状也提起了些许战意。
放弃“金裘”的青瞳身影突然消失在台上,徐费狼古朴的双眸搜索着面前的场地,自己只能从耳边听到慌乱的脚步声,而且这声音来自四面八方,更加琢磨难懂。
“砰!”
徐费狼扬起长刀,青瞳的身影也突然出现在徐费狼的背后,黑色的手指镶嵌进徐费狼的左肩上,徐费狼的长刀也重重刺进青瞳的腹部。
[有毒!]
徐费狼立刻挣脱开青瞳,可是对方却从身后锁住自己,任凭长刀贯穿自己的腹部,鲜血已经泼洒在地,可是脸上并无任何的怯战之意。
[即便是废掉自己的十根手指和性命…青瞳小丫头,老夫真小瞧你了,胆子确实够,但…]
徐费狼胳膊上的肌肉突然爆发,瞬间徐费狼拧断青瞳的左臂将对方从自己的身后扔下来。
“噗!”
青瞳不断呕出鲜血,紫青色的双眸上付现出层朦胧的情感,徐费狼见状立刻提起内力注入到青瞳身上,帮助对方保住性命。
“嗖!”
可就在这时,从台下的众人中间突然飞出两根涂毒的银针,银针直接命中徐费狼的两只手腕,徐费狼只感觉自己的双臂顿时无力,顺着银针的方向,自己发现藏在人群当中的男子,男子淡蓝色的双眸微微眯起,两根银针再次飞出去,不过这次的对象是青瞳。
“卑鄙小人!”
徐费狼踏脚震怒,银针在自己三步以内的地方,被自己雄浑的内力生生碾压成了齑粉。
“何人?”
观看比武的在场所有官员纷纷站起身来,男子身披赤色长袍,乌黑的头发中增添了几根翡色的发丝,模样倒是生得俊俏,但是脸上的一双蓝瞳格外的扎眼。
“林家三公子,林冰!”
男子走上练兵场中,手中拿着几根银针,上面均涂满了剧毒,对方能信誓旦旦地走上来,说明身后有足够的势力保他不死。
“一举击溃天下间的两大高手,我林冰日后必定会名扬四海,老头你最好站着让本公子结果了你,强行断开内力,你不仅会内力全部丧失,生死更是难料。”
林冰逐渐靠近徐费狼,可是却被徐费狼的眼神吓得后退半步,死在对方手上的人更是数不清楚。
“黄口小儿,凭你也配要我徐费狼的命?”
徐费狼口含鲜血,刚刚银针上面的毒自己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化解,再加上青瞳拼死给自己造成的伤痛,想要彻底医治恐怕需要半年的时间,现如今两股剧毒在自己的身体里面,若自己不能抢先用内力逼出毒血,日后怕是会相当的麻烦。
“你鱼死网破也好,坐以待毙也罢,老头今日你必定会死在孤寞城,想知道为什么吗?”
“嗯?”
徐费狼看向诸国前来的使者,他们纷纷低头不言,恐怕是在向天武国妥协,说来也怪,自己在城中这么多天也没有看到所谓的尘羽国的使者,从自己离开尘羽国开始就仿佛断了音讯。
“看来你是八成猜到了!”
林冰双掌运起内力拍向二人,徐费狼身法风驰电掣般挡在青瞳身后,口含鲜血的嘴中流出道血痕,饱经风霜的眼神中立刻出现了股杀意,自己很想立刻解决掉背后这个林冰。
“果然是老对手,惺惺相惜让人好不自在。”
林冰殊不知面前的冥非乃是有人假扮的,反而看着重伤的二人,往昔为国征战的高手们竟落得如此下场,反而让自己这个年轻一辈捡了便宜,实在是可怜可悲。
“你们皇上,想要老夫的命?”
“那是自然的,你以为天武国打胜了尘羽国,只要区区几百万两的真金白银就够了吗,不…远远不够,尘羽国想要停战自然要个所有人都满意的报酬,那个报酬便是曾经替尘羽国征战四方的霸者。”
……
此话一出,在场看热闹的众人一阵哗然,众位官员皆是面带苦色,尤其是坐在最中间的正处中年的寅大人更是愁苦满面,此子乃是自己的外甥,原本打算让他过来见见世面,没想到居然会插手比武之事,简直是哗众取宠。
“寅大人,这该如何是好?”
坐在寅厉身边的样貌年轻的官员小声说道。
“无妨,反正这场比武还要继续下去,陛下要在这场比武被打死的人只能是徐费狼,无论出于任何手段,我们这些人只是听命,懂了吗?”
寅厉身边的老者皱着眉头,在所有的官员当中自己的资历最老,也最有资格替皇上分忧。
“但是李大人,这冥非已经废了…在徐费狼战意正浓的时候,谁人可以与之匹敌呢?”
寅厉十分不解,从皇上挑选他住持比武开始,自己便开始揣测天壤的想法,天壤虽说年轻,但可以从众多皇子当中夺得太子之位,没有点心机和手段是万万做不到的。
[莫非…陛下不惜让天武国名声扫地也要除掉徐费狼,可是这么做无异于与尘羽国开战,如今诸国的站位不明,如此草率…]
寅厉的不解倒是引起了李福的嘲笑。
“哼…你真的相信,躺在场上的是冥非?”
寅厉大惊失色,自己看着倒在台上的“冥非”,衣裳撕裂开小口,从腋下隐约可以看到一缕白布。
“女…那是个女子,这怎么可能!”
“青家遗孤,擅长易容之术,想必是想替冥非一死,可他徐费狼是何人,几十年的功力怎么可能会是她这个小姑娘能比得上的。”
“可是如果传出去,我天武国的威望,怕是会沦为笑谈。”
李福挥了挥手,身后涌现大批身穿战甲的官兵,还被蒙在鼓中的寅厉见到此景,立刻被吓倒在地,周围的所有人看见大批官兵,也纷纷低头不敢再有任何吵杂的噪声。
“你太年轻了,陛下是想徐费狼死,要倚仗冥非根本不稳妥,天武国外的边关已锁,这些江湖中的小辈自然不会把今日的事情说出去,那些聪明人更是不会沾染任何官场浮云,说到底在这场中的人,都是自己人!”
……
“呵呵哈,老夫果然被算计了。”
徐费狼看着围住练兵场的带甲官兵,还有面前的林冰,以及被自己内力护住心脉的青瞳,其实自己早有预测,自己杀了很多天武国人,却在尘羽国朝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天武国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在尘羽国内,有的是人要趁自己虚弱,要自己的命,只需稍微推波助澜一下,便会有人替天武国卖命,举荐自己的某位大臣,看来也是被天武国买通了。
“徐费狼,你最好乖乖投降,我们会给你最好的死法!”
带兵而来的言清愁脸上带着笑意,徐费狼扫视周围看起来自己是被围得水泄不通,想自己为尘羽国尽心竭力,立下显赫的战功,如今却落得被自己人出卖的命运,着实有些荒谬不堪。
“老夫的“镇国”被你们的“金裘”砍断了,如今老夫手上的“守冢”倒是很想再碰一碰你们天武国的利刃,既然我尘羽国朝中有人善恶不分,是非不明也轮不到老夫去数落他们,今日老夫横竖皆是一死,不如…”
徐费狼看向不远处飞奔而来的冥非,对方焦急的表情,好似在告诉自己,还有回旋的余地,大概是自己内心所想吧,曾经自己的余生都是为了战胜冥非而存在,现如今看来,自己落得一败涂地,令人唏嘘不已。
“罢了…老夫乏了…”
徐费狼将长刀刺入高台,自己盘腿而坐,双手运起功法注入到青瞳体内,雄浑的内力清晰可见,但在场所有人都如临大敌般面对徐费狼,谁也不知道,总以为徐费狼在逢场作戏。
“嗡!”
冥非的身影从天而降。
“冥…冥非…你是真的?”
林冰吓得后退三步,对方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杀气,这股杀气让自己不由心生恐惧。
“你找死!”
冥非的出现惊愕众人,随即冥非古镜般的双眸扫过带头的林冰,双掌运起内力在瞬间将其击飞出去,对方口吐鲜血,晕死过去。
“青瞳!”
冥非跑到二人身边,徐费狼口含鲜血,嘴角微微上扬,自己初次见面时的冥非根本没有人的感觉,可过了这么多年,眼前的冥非竟然变成了个普通人。
“冥非,你越来越像个人了。”
虽说看得出徐费狼在出手救人,可冥非一团乱麻。
[你咋骂人呢?]
但是看在徐费狼舍弃内力营救青瞳的份上,冥非也懒得和对方掰扯,自己走到一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金裘”,随后盘坐在一角静静等待着。
……
“看到了吗,一掌便会将你那外甥险些打死,若不是顾及林家和天武国人的身份,冥非怕是不会手下留情。”
李福抚摸着胡须,身边的寅厉是皇上钦点的人才,自己作为辅臣也该好好教导对方做事,况且平日里林家三公子欺男霸女,早该有此下场,只不过令自己感到突然的是,徐费狼居然会出手相救。
寅厉眼神变得有些恐惧,站在台上的冥非能凭空重伤林冰,足以说明他的武功造诣已经算是登峰造极,难怪被全天下的人公认为天下第一,自己这外甥八成是下半生要在床上渡过了。
“天下第一,肯定不是说说而已。”
男子的声音从众位官员身后的城主府内响起,众位官员回头看到身穿紫袍肩披金龙的男子,包括寅厉与李福二人在内的二十名官员,纷纷附下身子拜见来眼前的男子。
“拜见,旗王!”
天武国先皇临终之际,将身下最有才干的三名皇子封为王,来协助天壤管理天武国,但有才之人必定不会久居人下,三王之一的旗王便是最为野心勃勃的皇子。
[论起年纪他最大,太子之位本该是他的,琴棋书画,武学兵法他也是十分擅长,真想不通,先皇为何会选举年纪最小的天壤继任天武皇位,难道仅仅是因为宠信他吗。]
坐在城主府中的管事细细品味着香茶,自己没想到像旗王这种身份的人,居然会亲自前来观看这小小的比武,还是说,他还想招揽冥非为他做事。
站在城主府面前的男子,瞳眸看向同样看着自己的冥非,对方的眼神还是和过去无二,这般犀利的兵刃,不知是谁人该用的利剑。
[冥非,三年前你拒绝我一统天下的想法,你真的想委身求全在这孤寞城老死吗,本该是悬挂于九天之上的日轮,本王又怎能让你落入这粗俗不堪的泥浆之下。]
男子露出看见瑰宝般的笑意,吓得冥非赶紧打了个哆嗦。
[这人谁啊,好大的排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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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