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李蓁蓁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第二笔生意,连忙说:“大米4块钱一斤,一共12块。”
中年男子一句话也没有多说,掏出钱来就付了款,速度快得让李蓁蓁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卖得太过便宜了。
李蓁蓁接过钱,还有点不敢相信,就这么一小会的功夫,就赚了28块钱!这是什么概念?
李秉文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钱?25块!
要想拿到这25块钱,还得连着扫一个月的大街和厕所,每天起早贪黑累死累活的,才能得到25块钱。
现在自己只卖了一点点粮食,成本根本没有,就净赚28块钱!
怪不得外面抓得那么严,还有人甘愿冒险进入黑市倒卖粮食呢,原来这么赚钱!
李蓁蓁只是一愣神,马上就反应过来,把3斤大米从纸箱子里拿出来交给中年男子,看了看另外两个人没有要买的意思,丢下一句“别说出去”,就抱起箱子走出门。
其实李蓁蓁根本不在乎他们会不会说出去,就算说了也没事,反正就在病人和家属之间流传嘛,不会有人举报的,就算举报也不怕,反正没人能认出她来。
况且,她如此大摇大摆地,敢到医院里面卖粮食,不知道她底细的人根本不敢来招惹她,李蓁蓁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大喇喇进来的。
现在看来,这医院也是外紧内松,也许他们根本料想不到,会有人胆敢直接进去医院里面卖粮食。
李蓁蓁刚才在外面看到那么多人都出去买黑市粮,就知道这里面的需求很大,又结合了老大妈的话,才知道这是病人家属之间口口相传的秘密,可以说是公开的秘密。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人能够提供送货上门,不用家属自己担惊受怕地跑出去买,肯定会大受欢迎的。
现在看来还要再加上一条,那就是价钱还比外面卖的黑市粮食便宜,那几乎就是无往而不利了。
接下来,李蓁蓁如法炮制,几乎把所有的病房都跑了一遍,有纸箱子做掩护,可以不断从空间里补充粮食,一趟下来,就赚到了1364块钱!
这是什么速度?这是印钞票的速度啊!这还只是一家医院,要是把京城所有的医院都来上这么一遍,那将会是怎样的光景!
与此同时,李蓁蓁也觉得自己很幸运,刚好不是医护人员查房的时间,可以光明正大地在病房之间走动,就算被偶尔经过走廊的医生护士们看见了,也只不过以为她是来探病的。
就连她最想要的票,现在也得到了,虽然数量很少。
李蓁蓁卖完粮食,提着个空箱子,嘴里哼着小曲儿,一步三晃地走下楼梯。
刚走到楼梯的拐角,一个人从楼梯上面冲了下来,手里挥舞着一根棍棒状的东西,一下来就把李蓁蓁扯住了,不仅如此,还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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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盘大白菜炒腊肉,卖相极佳。由于油放得足,每一片白菜叶子上都裹上一层薄薄的油光,闪闪发亮。
白色的菜帮子、青色的菜叶子和红色的腊肉,色彩对比强烈,更显得白的白、青的青、红的红,令人一看就口舌生津。
给炒好的菜盖上盖子保温,这时候面团也发好了,分成十个大小均匀的小团子,揉至四面光滑的圆形,放进蒸笼里加水蒸煮,十几分钟后就可以出锅了。
想到陈建国是军人,说不定爱吃辣,又拿了个小碟子,放了一些空间里的辣椒酱,跟馒头、炒菜一起端去正房。
陈建国坐在房间里,早就被一阵阵扑鼻的香味扰乱得心神不宁了,还没等李蓁蓁进去,就忙不迭开了门,双手抢过菜饭,快步地走回房间。
“蓁蓁,你这手艺真棒,我刚才就闻到香味了,可馋死我了。”
“那您待会多吃点。爸爸,我扶您起来吃饭了。”
陈建国看到有辣椒酱,非常高兴,“蓁蓁,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口?我当兵的时候,就爱吃这辣椒酱,没有了它,真是吃啥也不香。”
“嘻嘻,我猜的。”
“蓁蓁,你真聪明,嗯嗯,好吃好吃。”
陈建国边吃边竖起大拇指,自从他一个人来了京城,家里冷锅冷灶的,很久没吃过一顿像样的家常菜了,一时间什么也顾不上,埋头大嚼。
让李蓁蓁看见了,产生了一种喂猪的错觉。满头黑线,有那么好吃吗,最后,十个大馒头就被陈建国一个人干掉了六个!
李蓁蓁暗暗下定决定,以后不能让陈建国到家里吃饭了,真是太能吃了。
不知不觉间,天边的云彩悄然褪去,月亮升上来了,夜空就像用水洗刷过一般,没有一丝云雾,蓝晶晶的,又高又远。
送走陈建国,李蓁蓁把他带来的军大衣和军被拿出来看,都很厚实,冬天用正好。尤其是军被,正好可以套上新做的被单,这下就不用担心使用了空间里的棉被,增加了暴露的风险。
李蓁蓁从空间里面拿出新衣服和新被单,去了李秉文屋子里。
“爸爸,你快看,我给你做了新衣服,你试试看。”
“不错,真好看。”
“这是仿制的军装,我也觉得好看,你快去试试。”
“好,你也穿了给我看看,咳……”
父女两人换好衣服出来,都焕然一新,互相看了看,开心地笑出声。
李秉文摸了摸身上的新衣服,心中感慨,自从自己病倒了,蓁蓁倒是快速成长起来,跟以前相比,再也不是一团孩子气了,越来越能干,连自己都穿上新衣服了。
李秉文心里很是安慰。
李蓁蓁又套上军大衣试了试,特别暖和,就是有点太长,都到脚踝了,不过这样也好,等到了冬天,就能把全身都围了个密不透风,再不用担心会被冷到。
她又把军被装进被单里,把李秉文原先的铺盖都掀了,这些破破烂烂的旧东西都不要了,全部换成新做的。
做完这些,李蓁蓁拍了拍手,心满意足地看着焕然一新的床铺,连忙让李秉文躺下来。
“爸爸,来,躺下试试,怎么样?暖不暖和?”
“嗯,很暖和。”
“那就好,我也做了新的,这个冬天就不会冷了,真好。”
李蓁蓁最近有了一件新的烦心事,自从买了六十几块钱票,李蓁蓁大手大脚地,又买吃的,又买用的,又买穿的,很快就用完了。就连李秉文交给她的五百多块钱零钱,也只剩下一半了。
这下可急坏了李蓁蓁,空间里的东西虽好,但大多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自己还是需要购买符合时代特征的商品。
再这样下去,不就坐吃山空了么,必须想办法赚钱,买更多的票。而且,最要紧的还不是赚钱,而是票票票,没有票就是有再多的钱也没用!
李蓁蓁不打算再去找那个剃板寸头的票贩子,她决定自己行动起来。
什么地方的人票最多,当然是那些国营大工厂的工人了。这年代,工人的地位特别高,钱和票都是不缺的,但是物资紧缺,也买不到什么好东西,应该会有需要的。
李蓁蓁进了空间,精心挑选起来,必须是这个年代也有的,并且是紧俏的,最后选择了五样,都是散装的,分别是精白面、大米、鸡蛋、腊肉和红糖,把它们一一称好重量,除了鸡蛋,其他都按照1斤的分量来分开包装。
至于价钱,李蓁蓁也想好了,就参考国庆节特供的高价粮食的价格就行。
李蓁蓁穿上自己的战袍,那件破旧的棉袄,身上斜挎着一个破烂大布袋,打算把它作为从空间里拿东西的掩护,脸上化着掩饰的妆,又用那条破旧的黑色围巾围住头脸,信心满满地出了门。
找了一家大型的机械工厂,来到家属区,李蓁蓁耐心地等着工人们下班,她是算着时间过来的,因此没一会儿工厂就下班了,工人们从大门口走出来,陆续往家的方向赶。
李蓁蓁打算专找那些三四十岁的女工人,她们大部分都是一个家庭的大管家,家里上有老的下有小的,应该很需要粮食。
李蓁蓁瞅准机会,快步走向一个女工人,凑近了小小声地问:“同志,需要粮食吗?”谁知道这个女工人看都不看她一眼,径自往前走了。
难道是自己说话太小声了她没听到?
嗯,应该是这样。
李蓁蓁又找了一个女工人,这次声音大一些,“同志,要买粮食吗?”出乎预料地,这个女工人也不理她,倒是瞟了她一眼,就走开了。
怎么回事?难道这些人都不需要买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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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大声对李蓁蓁说些什么,听不清,有人过来把李蓁蓁的双手扭在背后,也许是在梦里,李蓁蓁也不觉得疼痛。
他们一起去了李蓁蓁的家,一群人冲进去了,把房间里的摆设掀得东倒西歪,衣柜里的东西都被翻出来了。
李蓁蓁不知道他们要找什么,又有人冲着她喊,还是听不清,那些人就开始打她。
突然,有人在水缸下找到一个地窖,他们大声喊着,异常兴奋,过了一会儿,他们抬着一个个大箱子从地窖里走出来了。
李蓁蓁注意到,他们中的有些人衣服兜里鼓鼓的,不知道放了些什么。
那个一直站在背后的人动了,他按住李蓁蓁的头往地上撞,又在她耳边大吼大叫,到底要说什么,李蓁蓁很想知道,突然,好像在无声的旷野里炸开一声惊雷:
“打洗你!”
李蓁蓁猛地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有清泠泠的光从窗户照进来,胡同里传来小童嬉闹的声音,“打洗你!”呵呵,还是个口齿不清的小童。
一日之计在于晨,李蓁蓁决定早餐吃鸡汤面。
从空间的美食城里拿出一罐热腾腾的鸡汤,汤色澄清纯净,仿佛白开水。
把汤汁倒出来,点火,下了一把细细的挂面,火烧得很旺,面很快就煮好了,放一点盐,快出锅时撒上一把切得碎碎的小葱,分成两碗,给每一碗卧上荷包蛋。
清的汤,绿的葱,黄的蛋,香气四溢。
自从买了粮票之后,又有黑市做借口,李蓁蓁才敢把空间里的普通食材拿出来。
当然,鸡肉在这里并不算普通,不过只要肯下功夫总能买到,况且只用了鸡汤,看不到鸡肉,还是容易忽悠过去的。再说了,李秉文也不可能去告发自己。
李蓁蓁快步来到正房,招呼李秉文吃饭。
鸡汤面做得特别好吃,闻着就令人食欲大开,吞下一筷子面条,爽滑q弹,再喝一口汤,浑身一颤,唇齿间弥漫着一股醇香,回味悠长。
一口面、一口汤、时不时咬上一口鸡蛋,一碗面条就见底了。
“蓁蓁啊,爸爸今天有点累,待会你去医院拿报告吧,你一个人可以吗?”
“爸爸,你不一起去吗?如果需要治疗……”
“不了,你去就行,早去早回。”
洗完碗,李蓁蓁出门坐上公交车,车缓缓向前开,驶向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地标。
她好奇地四处打量,这时候的京城还没有那么多高楼大厦,放眼望去都是低矮的平房。
路也不宽,街上几乎没有私家车,倒是骑自行车的人挺多,大部分人穿着打补丁的棉衣,有蓝色的,有绿色的,款式似乎不分男女,清一色宽宽大大。
到了医院,李蓁蓁直接到张主任的办公室外面等候,有个病人出来了,张主任就招手让她进去。
“李秉文的家属是吧?进来。”
“张主任,您好,我叫李蓁蓁,我爸爸的病情怎么样了?”
张主任面露不忍,凝重地说:
“嗯,你父亲的肺部长了恶性肿瘤,已经扩散到……已经到了第四阶段……目前……”
张主任不停地说着话,但是李蓁蓁已经听不到了。
一个叫做“癌”的字不停地在她的脑海里回响着,她一动不动,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泪流满面。
“张主任,求您救救我爸爸!”
“这……已经是晚期了,就目前的医疗技术恐怕无能为力。”
“不!您一定有办法的,他们都说您是这方面最好的医生,求求您!”
“如果有办法我肯定救,但是很遗憾,唉!”
“我们住院,求您给他动手术!我有钱,不管花多少钱!”
“没用的,孩子,不必再浪费钱了,药也不用开,回家去吧。”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很抱歉。”
从诊断室出来后,李蓁蓁好像丢了魂,她顺着墙根滑坐在地上,把头埋进膝盖里,是难过的姿势。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该死的贼老天!
为什么要让我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年代!
为什么要让我一次又一次地遭受痛失亲人的苦楚!
为什么要让好人不长命!李秉文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遭受如此不公的对待!
啊!啊!啊!
从穿越到现在,李蓁蓁其实还抱着局外人的心态在观望,对这个陌生年代的一切都感到新奇。
她觉得自己是外来的,看着身边的一切就像隔了一层。
但是,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让李蓁蓁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是回不去了,跟这个大时代千千万万的人一样,只有融入进去,也只能融入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蓁蓁才重新站起来,擦干眼泪,进去找张主任。
“张主任,我爸爸已经没办法去工作了,您可不可以开一张请假条?”
“可以的……给,这是诊断证明和请假条,对了,拿着它们去找护士,她会给你2斤细粮票和半斤红糖票,是重病号补助。”
关于未来,李蓁蓁已经有了大致的安排,排在首位的,就是好好陪伴自己的亲人。要做到这一点,就不能继续上学了,必须请假,还得请长假。
出了医院,李蓁蓁拿着证明,搭车去到学校。
学生们还在上课,李蓁蓁循着记忆,找到班主任王老师的办公室,刚好王老师就在办公室里面。
“报告!王老师您好!”
“是蓁蓁啊,快进来,你不是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吗?你爸爸的病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