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迦南木珠子的,下面系着象牙牌。
李蓁蓁又把旁边另一个箱子打开了,竟然也是一大箱子珠宝!
仔细扒拉,有扁方,有钿子,在后世的清宫戏里经常能看到,就是梳满清把子头要用到的首饰。又有用珐琅工艺做成的西洋风珠宝盒,里面竟然是钻石!
钻石个头还挺大,看得出是模仿了欧洲的风格,遗憾的是,这些钻石的切割工艺很一般,没有璀璨夺目的效果,而且采用了白银打制的框架,由于时间太长了,上面的白银已经发乌,看上去不怎么样。
最最吸引李蓁蓁的,是一套“亭台楼阁”首饰,全是用在头发上的。
无法形同它的工艺,大概也是用金丝编造的,居然做出亭台楼阁的效果,就像把真正的亭台楼阁缩小无数倍一样,看上去还有点像龙门石窟,都是半悬空的,里面竟然还有人物!
仅一个小亭子里,就有五个迷你小人,有坐着弹琴的,也有站着吹箫的,其余三人或聆听,或读书,或欣赏风景,这么小的小人,脸上竟然还能有表情,真是太神奇了!
紧接着,李蓁蓁把相邻的五个箱子全部打开了,里面都用厚厚的油纸包裹着,严严实实地,看不出藏在下面的东西是什么。
因为年月久远,油纸已经泛黄了,李蓁蓁小心翼翼地,一层一层揭开,发现有两个箱子装满了长条筒状的卷轴,应该是字画,另外三个箱子里都是书籍。
李家世代书香门第,最是清楚知识的重要性,这不家道中落了,居然还珍藏着满满五箱子书画,真的是用心良苦啊。
担心直接用手去拿会污染到纸张,李蓁蓁从空间里找了一双白色的劳保手套戴上之后,才随手打开一幅卷轴。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红梅斑鸠图,红梅寥寥数枝,开得茂盛,一对斑鸠栖于枝头,一上一下,鸣啼相应,神态活泼,工笔重彩,勾勒填色,在发黄的绢本上活灵活现,右下角留白处有题跋,一看,吕纪!
这个吕纪可是大名鼎鼎的明代画家,既是三朝元老,又是御用画师,做官做到锦衣卫指挥使,相当于后世的公-安部部长兼特务头子,可以说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权力大大的。
这样的人,却特别擅长工笔花鸟画,而且画出了大名气,是公认的明朝花鸟画第一人!
如果吕纪生活在后世,有一个词可以形容他,那就是反差萌。
在日本,有一个著名的画派叫做屏风画派,就是拜了吕纪当祖师爷,可见他的牛气!
吕纪的画,造型生动,设色鲜艳,气势宏大,影响深远,在后世是各大拍卖会的宠儿,随便一幅小画都要好几百万!
前世李蓁蓁只能对着网上的图片流口水,没想到现在居然能亲自拿在手里,想看多久就能看多久!
顾不上欣喜,李蓁蓁又打开几幅卷轴,被一个个落款惊住了,夏圭、仇英、董其昌、王时敏!
这一个个如雷贯耳的名字,都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书画家,普通人要想得到一幅他们的作品何其艰难,这里居然有这么多!
李蓁蓁捂着心脏,眼睛已经变成蚊香眼,不行了不行了,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的,啊啊啊!
过了许久,李蓁蓁才缓和过来,定了定神,走到另外三个大箱子前面,仔细地翻了翻里面的书籍,都是线装书,保存得相当完好,没有任何蚁咬虫蛀的痕迹,看得出书的主人很爱惜书本。
突然,李蓁蓁翻到几本书,这是……难道……天哪!我看到了什么!
竟然是宋刻本!而且是五本!
一册宋刻本,在后世能拍卖出几千万!因为数量稀少,甚至是一页一页拍卖的,一页至少上百万!寸纸寸金!在拍卖会上,一旦有宋刻本,势必会引起激烈的争夺!
在古籍善本的交易市场上,宋刻本无疑是皇冠上的那颗钻石!
归根结底,是因为宋刻本从设计、雕刻、再到印刷,需要经历几十个环节,每一个环节都层层把关,精益求精。
宋代的官府十分重视,甚至是由皇帝亲自过问的,还聘请了专家把关。
为了保证书的质量,官府还采取了若干措施,比如要求每一个参与制作的工匠署名,出现问题,责任追究到人,在封建社会,追究责任可是要死人的!那些工匠敢不用心吗!
再说到这些工匠,由于书本最终的消费者都是文人墨客,当然要迎合他们的喜好了,所以工匠们都是非常善于书法的,而且每个人擅长的都不一样,什么欧、虞、颜、柳、褚等等争奇斗妍。
如果还要说起宋刻本所用到的纸张和油墨,那里面的讲究可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的。
总之,宋刻本,完全可以说是一件艺术品。如果遇到宋刻本中的孤本,那简直就是国宝中的国宝,价值连城!
李蓁蓁手上的五本书显然不是孤本,毕竟孤本是可遇不可求的,能有幸亲眼见到宋刻本,已经是莫大的满足了。
没有时间仔细翻看,李蓁蓁只好把它们装回去,将七个大箱子一起收进空间。忙完这些,又把最后的七个箱子全部打开。
有四个箱子装满了银元,就是民国时的“大洋”。这个东西李蓁蓁相当熟悉了,前世的时候还收藏了好几个呢。
李蓁蓁狡黠一笑,拿起一枚大洋,凑到嘴边使劲吹一下,果然听到一声绵软悠长的“叮”响。
大洋也有很多的讲究,随意抓起一把,有印着袁世凯头像的“袁大头”,也有印着孙中山头像的“孙小头”,没看到有什么珍贵的品种,也懒得一一盘点,直接都收进空间。
最后的三个箱子里,存放的都是个头很大的瓷器,数量不多,只有七个。
李蓁蓁看了一下,有点失望,原本还以为能见到传说中的元青花呢,谁知道都是些花花绿绿的瓷器。
这也难怪,青花瓷看起来颜色寡淡,不够喜庆,在清代和民国都不大受欢迎。
李蓁蓁把这七件瓷器都一一看过,都是好东西,其中一个箱子里面,只放了两个巨大的乾隆年制款的天球瓶,是一对儿!
这对天球瓶简直就是个大杂烩,咋一看五颜六色,金光灿灿,能闪瞎人的眼睛。
瓶颈上绘制了缠枝花纹,瓶子身上有四个开光窗,分别绘制了四季花卉,在开光窗之间,又遍布了祥云图案和瑞蝠图案。
所有这些图案和花纹,都在边缘描上金粉,然后采用珐琅彩工艺烧制而成,通体颜色鲜艳丰富,仿佛要把所有的颜色都用上去,特别富贵逼人!
瓷器不好估算价格,反正能让李家珍藏起来的,肯定便宜不到哪里去。再说了,李蓁蓁也不打算把这些东西卖掉换钱,都是要留着自己收藏的。
她将剩下的箱子和手电筒都收进空间,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任何遗漏了,才拿起煤油灯出了地窖。
正准备关门,忽然想起什么,又从空间里找出工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钢板卸了装进空间。然后从空间里拿出几颗土豆,随意扔进地窖里,拍了拍手,把地砖和水缸恢复原位。
这样,即便以后有人发现了这个地窖,也只会认为它是一个用来储存粮食的普通地窖。
刚买了大白梨,李蓁蓁决定做一道蜜梨羹。把大白梨削皮切顶,挖成空心,往梨心里灌入蜂蜜,盖上顶盖,放入蒸蛊里隔水炖煮。
很快,蜂蜜渗入梨身,梨身又渗出水分,就连整颗梨子也变得香香软软,入口即化。
一道蜜梨羹不够吃,李蓁蓁又做了山药百合粥。
从空间超市里拿出铁棍山药,去皮切段,和百合同蒸,同时另起一锅煮白米粥。
等山药与百合蒸熟了,取出碾成糊糊,混进米粥里,熬至完全融合,直到粥品浓稠,每一颗米粒都吸收了山药与百合的精华,令人食指大动。
山药百合粥和蜜梨羹,甘甜清润,可以止咳安神,适合久咳肺燥的李秉文,也适合喜欢美容养颜的李蓁蓁。
正午时分,阳光明晃晃地撒下来,温暖舒适,晒得人懒洋洋的,只想好好躺下来,享受这难得的秋日暖阳。
刚吃完饭,李蓁蓁搬了张椅子,坐在院子里边敷面膜边晒太阳。
住在四合院里面还真是挺舒服的,不说别的,就说有了个院子,没事看看天空,也让人心情舒畅。前世李蓁蓁住在钢筋混凝土的楼房里,可体会不了这种有院子的乐趣。
正当李蓁蓁昏昏欲睡之际,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拍门声,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声喊道:“开门!”“快开门!”
李蓁蓁唬了一跳,连忙把脸上的面膜扯下来扔进空间,快速地打量一下自己,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才走到门前。
“谁呀?”
“是大侄女吗?快给我开门!我是你叔叔!”
叔叔?李蓁蓁来了这么些天,可从来没听说过自己还有个叔叔,原身的记忆里也没有。
难道真的有这么个叔叔?
不敢耽搁,李蓁蓁打开了一条门缝,刚准备看看是谁。
谁知道门外的人看见门打开了,猛地大力推门,差点没把李蓁蓁推倒在地。
这人是谁呀!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还想打家劫舍不成?
就看到从门外挤进来一男一女,都穿着蓝灰色打补丁的棉袄,两手空空。
男的长着一对小眼睛,一个大鹰钩鼻子,看上去面相就有些阴狠。女的脸色黄黄的,颧骨老高,一双眼皮耷拉着垂下来,有点三角眼,显得很刻薄。
这会儿,两个人正站在院子里,眼神滴溜溜地乱转,嘴里还夸张地赞叹。
“哎哟,我的老天爷,你看你看,这秉文家的房子真气派啊!”
“就是,这住得多宽敞,哪像咱们家,一家人都挤在一间小屋子里,想转个身都没地方。”
“这很快就是咱们的了,等我们搬进来,就让小聪住到……”
李蓁蓁错愕地看着这两个人,旁若无人地,都说到要如何分配房子了!
这些人当她是死的吗,什么时候这房子已经变成别人的了,自己怎么不知道,地契和房契都在空间里好好放着呢!
“你们是谁?在这里白日做梦呢,想做梦回自家做去,快出去,不出去我可喊人了!”
“嘿,大侄女,你就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也难怪,你从小没娘教的……”
“你乱吠什么,你到底是谁?”
“你不记得我啦,我是你丙子叔,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她是你春花婶儿,最疼你了,你五岁的时候还给你买过糖吃呢,猪油糖!”
什么饼子叔饼干叔的,压根就没有听过!
慢着,好像在记忆深处,还真有这个人!
这不就是她爸爸的远房族弟么,名字叫李丙子,从祖上算,根本就不是一支的,跟五服压根扯不上边儿,属于远得不能再远的族兄弟。
说到这李丙子的名字,听上去前面似乎应该有李甲子、李乙子之类的哥哥,其实他就是一根独苗,为了显得不那么孤单,才取名叫做丙子,这取名的本事也是让人醉醉的。
他为人最是好吃懒做,娶了个老婆叫赵春花,也是出了名的偷奸耍滑。
早些年李秉文还没落魄,那会正是公私合营的时候,家里有钱,李丙子就借着同族的身份凑上来。
李秉文自己亲族凋零,又看在他是同族的份上,也愿意经常接济他。后来李秉文落魄了,这李丙子自然就不屑一顾了,两家已经好多年没有来往了。
李蓁蓁看着他们就不是好人,也懒得称呼。
“你们来我家干什么?”
“哦,我是来……”
“你跟个小丫头费什么话,李秉文呢?不是说快死了吗?秉文,秉文,我和丙子看你来啦。”
赵春花理都不理李蓁蓁,拉着李丙子闯进正房,惊醒了正在睡觉的李秉文。
“谁来了?”
“秉文,是我,丙子,听说你病了,我和春花看你来啦。”
不等李秉文反应过来,赵春花就一迭声地哀叹。
“哎呦,秉文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你放心,等你死了,我会帮你好好照顾蓁蓁的。”
李丙子作势拦住赵春花,说的话却更气人。
“你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蓁蓁就跟我们自家的孩子一样。到时候还让她住在西厢房,跟我们家小慧一起住,姐妹两个亲香着呢。”
说得没头没脑的,李秉文还以为他们刚才和女儿说了什么房子的话题,忙看向李蓁蓁。
李蓁蓁气得七窍生烟,这是来看病的么,这是来气死李秉文的吧!顾忌到李秉文在场,怕刺激他,李蓁蓁强行压制住怒气。
“丙子叔是吧,我爸爸身体不好,没有精力招待你们,我们出去说话。”
“你爸爸躺在床上又不累,再说了,我们是来看病的。”
“秉文啊,你也看到了,蓁蓁一个小丫头怎么当得了家。趁着你现在还在,得赶紧把房子过到我们名下。你放心,蓁蓁还是住在这里。以后她出嫁了,就有亲人送她出门子了,名声也比较好听不是?不然人家要说她克死爹妈兄姐,命太硬,身边连一个娘家人都没有,你说是不是?”
“咳咳……咳!你们,咳咳……胡说什么!咳咳咳咳咳……”
李秉文瞬间明白了,这两个人是瞧着他要死了,想谋夺他家的房子,居然还敢编排蓁蓁,蓁蓁心里会不会也误会自己克死了亲人?
“咳咳!蓁蓁,你别听他们咳咳咳……咳!赫……赫……”
一阵猛烈的咳嗽之后,李秉文猛地喷出一口血,倒在床上喘着大气。
“爸爸!爸爸!你怎么样?!”
现在,李蓁蓁看着桌子上,有隔壁老申家送来的两个玉米面馒头,还有王爱民家送的两个鸡蛋,以及其他人送的几颗糖、几块饼干、一小把葱。
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又有点想哭。
这六十年代的人,真可爱!
街道办的人也上门了,正是那个精明能干的刘大婶。
大概是因为街道办的人泄露了李秉文的病情,才给李家惹来了李丙子这个麻烦。
刘大婶听到风言风语,心里有些愧疚。虽然大嘴巴的人不是她,但谁让她是精明能干的人呢,所以亲自送来了李秉文的工资,看望了李秉文,又给了李蓁蓁一张2两的红糖票。
这2两红糖票,可是她自己出的,找了供销社上班的亲戚才拿到手的,很不容易。
对于这些人,李蓁蓁心里是非常感激的。
他们能拿来送人的东西虽然不多,但真的是从自己嘴里省下来的,礼轻情意重。李蓁蓁都一一上门感谢了。
隔壁老申家里,刚送走李蓁蓁,申老太不解地看着申老头:“老头子,你不是说不要跟隔壁的李秉文交往吗?怎么还给他家送馒头?”
“你懂什么,他是资本家,谁敢跟他交往。只不过他爹对我有恩,当年要不是他家给我饭吃,我早就饿死了。”
“我听街道办的人说,那是资本家的小恩小惠,是为了剥削……”
“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这世道就这样。”
“我是不懂,你既然要报恩,当年为什么看着他家的大小子大姐儿饿死?”
“你胡说什么,当年要不是有我侄子帮忙,我们家也得饿死人,难道让我去接济别人,看着自家人饿死不成,你这胳膊往外拐的老婆子。”
“你个死老头子,敢骂我!不过,你倒是说说,这以后我是不是要换个态度对待李蓁蓁,你知道的,以前她从咱们家门前经过的时候,我还在她背后呸过她。”
“换什么换,别忘了她家可是资本家!”
这些李蓁蓁都不知道,她很快活地准备去拿量身定做的衣服了。
李蓁蓁拿着小票去了裁缝店,店里依旧是那两个人。老师傅老神在在地坐着,学徒小关很是殷勤地,把做好的新衣服和新铺盖拿来给她,还问她要不要试穿,有不合适的地方可以改。
李蓁蓁有点受宠若惊,仿佛又看到前世服装店里的店员,她穿越到这里,第一次碰到这么热情的售货员,居然还管售后服务。
裁缝店里就有更衣室,李蓁蓁从里面换好衣服出来,小关简直看直了眼。
小关眼里的李蓁蓁,胸前垂着两条大辫子,小脸蛋白生生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嘴角噙着一抹笑,说不出的好看。穿着笔挺的绿军装,显得更加娇俏。
李蓁蓁美滋滋的,刚才在更衣室里已经仔细检查过了,这套军装的做工真是绝了。
拿在手里,就能感觉出加了很厚很厚的棉花,但是穿在身上却一点儿不显得臃肿。不仅不臃肿,还格外挺括,就像真正的军装那样。
每一个小细节都处理得非常好,没有一丝线头,针脚分外细密扎实,几乎看不出来。
领子里应该是加了硬塑料片,非常有型。就连扣子都用同色的布料仔细包了,看上去更加和谐。
更让李蓁蓁惊喜的是,她并没有专门交代要做得合身,因为别人的衣服都是很宽大的,根本没有腰身可言,她也就不敢跟裁缝师傅提要求。
没想到,这套衣服却非常合身,冬天里面再穿上毛衣,就刚刚好。
不仅如此,还用同样的布料包了硬塑料片,做成腰带,只要把腰带一系上,一个漂亮又神气的女兵形象就出来了。
李蓁蓁非常满意,对着镜子左照右照。
这做工精致极了,咱今天也体会了一把高级定制的快乐,这15块钱花得值!
李蓁蓁:“师傅,您怎么知道我想做得合身的?”
老师傅瞟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军装嘛,当然要合身了。”
小关在旁边骄傲地竖起大拇指,“姑娘,你这军装做得可费老鼻子功夫了,是我师傅亲自动手做的!”又转过头对着老师傅说:“师傅啊,您这手艺什么时候教会给我?”
老师傅笑骂:“等你什么时候学会吃层势了,我就教你做。”一句话就让小关闭上了嘴巴。
李蓁蓁虽然听不懂,但是看着有趣,在旁边呵呵地笑出声。
这时候,从门口快步走进来一个中年大妈,围着李蓁蓁转了一圈,开口赞叹。
“姑娘,您是军人吧?我刚才在外面就看见了,哎哟妈呀,您穿这身老漂亮啦!啧啧,真气派!真精神!您是文艺兵吧?我闺女也想当文艺兵,可惜征兵不要她,这会儿正在家里哭着呢。您可老出息了……”
李蓁蓁尴尬地摆摆手,“大娘,您误会了,我不是文艺兵,这是老师傅刚给我做的新衣服。”
大妈很明显一愣,“哦,你不是文艺兵?那你咋穿这身衣服呢?”
这大妈真现实,刚才还“您”“您”地叫,现在就变成“你”了。
李蓁蓁斜着眼睛,“大娘,你眼睛没花吧,我这不是军装,是仿制的,喏,师傅就在那里,有什么问题你去问他吧。”
大妈讪讪地,“别介啊,姑娘,您跟我说说,您这衣料是在哪里买的?您不知道,我家那闺女哟,愁死人,我要是也给她做上这么一身衣服,她准高兴起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李蓁蓁也不气了,和气地说:“大娘,就在这条街上面的供销社买的,上海来的咔叽布,棉花也在那里买。”
大妈点了点头,“刚好我家里还有些布票,不行,我得赶紧买去,到时候还得来这里定做,我自己可没这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