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岁月的痕迹在孩子和老人身上格外明显。
十岁的闻秀懂得了不少事情,而十岁的肖知瑾却在迅速长高。
李晓梅和闻道友夫妇来不及感叹孩子的成长,却不得不面对老人的消亡。
而这也是闻秀第一次直面亲人的逝去。
闻老爷子熬过了那年的冬天,却没有抵挡住春寒,在那年的春天里离去了。
“他走了也是好的,病了这么多年了也是活受罪。”周边的亲戚好友劝慰道。
说句不好听的话,闻老爷子走了,闻家也是少了一个大负担。这是现场所有大人的共识。
闻秀小小的个子被盖在孝服里,白色的帽子遮挡住了她的大部分视线,她和她姐姐跪坐在灵堂里,一片一片的烧着纸钱,然而这一点点的火的温暖,没有办法充盈冰冷的灵堂。
她姐姐哭了,眼睛泛红,眼球上全是血丝。和她姐姐不同,闻秀出生后一两年,爷爷就病了,在闻秀的记忆里,爷爷和她一样不是在医院就是在房间里。
早些年,爷爷还能够坐起来写写字,后来就不行了,通常都是躺在床上。爷爷的毛笔字写的相当好,他还写的动时经常教闻秀写字,闻秀天赋高,写出来的字很不错,通常爷爷都会夸她。
又过了几年,爷爷连坐都坐不起来了,整天只能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闻秀只能写好字,然后举在爷爷眼前让他看。爷爷那双一脉相承的眼睛就会弯起,夸赞她。
再后来,爷爷连话都说不出了,天天都在昏睡。
闻秀听到了那个亲戚说的话。
她心里是赞同,小小年纪的她也明白了这个道理,与其撑着病痛缠身的身体痛苦的生,不如早点了断痛快的死。
反正人的最终归宿都是死亡,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彼时的闻秀还不曾懂得太多情感,她不明白,人的逝去,代表着别人对他的感情生生被撕裂开了。即使他活着时如同死了一般,但只要他从物理上消亡,那么失去情感寄托载体的人必定会为之难过、痛苦甚至疯狂。
闻秀混混沌沌地跟着姐姐完成了整场葬礼,她的内心没有波动。
葬礼持续了三天。
闻秀和闻良也请了三天假没有去上学。
葬礼结束后,闻良回到中学,而闻秀也同样回到了学校。
和以往不同,今天早上肖知瑾早早的在等她,虽然肖知瑾呵欠连天,但能看得出她的努力。
时隔几年,闻秀难得再一次成为第二个到学校的人。
毛小临看到两人坐在座位上,夸张的揉了揉眼睛。
对了,肖知瑾和闻秀已经不再是同桌了,闻秀这几年就没长过,而肖知瑾俨然是班上的高个行列。
放学时,再也不是闻秀闷头向前走,后面跟着肖知瑾这个人形挂件。而是肖知瑾走在前面,旁边跟着闻秀这个小豆丁。
肖知瑾像往常一样,跟着闻秀进入她的房间。
肖知瑾没有像平常一样聒噪,安静的反常,闻秀飞快的把老师布置的作业写完了,然后拿出她姐给她的资料书看更深层次的知识,这几年里,她如饥似渴的学习着,将高中的物理知识都自学完了,她打算缓缓,将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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