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两个字,一遍一遍的不知道是在提醒自己还是在提醒西弗勒斯。
灌了一肚子的水,托比亚回到家的第一反应就是找厕所。但是,却没想到门一开,托比亚和西弗勒斯撞了一个正着。
然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像是演习了无数次一样,托比亚先是砸碎了自己手里的酒瓶,然后空闲的手一把抓住了西弗勒斯的头发。而因为手里还端着半盆水的原因,西弗勒斯慢了托比亚一步,略长的头发被托比亚抓在了手里,彻底断绝了西弗勒斯逃跑的可能性。
“哗啦——”西弗勒斯就看到自己好不容易打的半盆温水就这样一滴不剩的洒在了地上。这都是钱呀!一瞬间,西弗勒斯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你这个小怪物!”每一次的家暴基本上都是以这句话作为开场白的,然后辅以“都因为你这个小怪物,我才会破产!”再或者是“你这个带来厄运的小怪物为什么不去死!”之类的话,西弗勒斯都已经习惯了,咬住嘴唇,然后伸手护住自己的脸,最大限度的将自己的腹部蜷起来,面对一个醉汉,等到他发泄完了就可以了……
只不过今天母亲不在,托比亚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的会更多一点,其实就算是母亲在又能怎么样,她只知道抱着父亲的大腿哭泣而已……
不动声色的将盆子挡在了身后,这是家里最后一个能用的盆子了,要是再碎了,自己就没法帮沐尘擦身子了。
艾琳在一家小饭店找到了一个刷盘子的工作,每天还可以将客人吃剩的菜带回家,这对一个连水电费都付不起的母亲来说,已经是店家给予的天大的恩惠了,起码帮助她解决家里的伙食问题。而今天,当艾琳看到她拜托帮自己照看西弗勒斯的邻居找上来的时候,就知道坏事了。
“托比亚回来了!”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艾琳不知道是该高兴托比亚没出事回来了,还是担心在家里独自面对托比亚的西弗勒斯。放下了手上刷了一半的盘子,艾琳连围裙都没来得及摘,就这样一路小跑的回到了家。
推开家门的时候,房间中浓重的酒臭味,让艾琳知道托比亚的的确确的回来了。但是为什么没有声音……难道已经睡着了?那她的赶快将伤药熬出来,西弗勒斯一定受了伤。
托比亚一喝完酒回到家就会家暴,而将身上的力气耗尽之后,托比亚就会直接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一觉醒来之后借着出去喝,然后回来家暴,睡觉……
这都成为了一种定式了。而且托比亚一觉睡过去之后起码三四个小时之内是不会醒的。而艾琳就是利用这段时间来给西弗勒斯熬制魔药的。
但是今天,这一切都颠覆了艾琳的思想。
只见托比亚一脸鲜血的躺在靠近厕所的冰冷的地上,而一只黑猫正挡在西弗勒斯的面前优雅的舔着爪子。
“托比亚!”
听到艾琳的这一声,西弗勒斯的眼神彻底暗了下来。
“西弗,我们上去吧。”瞥了一眼舔抱着托比亚哭泣的艾琳,夜色舔了舔爪子迈着优雅的步子向楼梯走去。
“嗯。”在母亲的眼里只有父亲一个人,这一点自己早就知道,为什么在明确的看到这一事实之后,自己的心还会疼呢……
“你!”托比亚脑袋上的伤口一看就能看出是大型动物啃咬出来的,而眼前的黑猫还能说话,身为巫师的艾琳一下就想到了魔法生物,原本还想抽出魔杖教训一下伤了托比亚的黑猫,但是当艾琳抬起头对上夜色似笑非笑的姜黄色的猫瞳时,一种发自灵魂的阴冷感让艾琳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握着魔杖的手也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西弗,我们该上去了。”并没有理会艾琳,夜色踏着小步跳上了楼梯。
“西弗,还好?”刚一开门,西弗勒斯就对上了沐尘关切的目光。
“还好……”其实这样也没什不好不是么……对上了沐尘的眼睛,西弗勒斯顿时觉得刚才的一切都没什么了。“水都洒了,估计你今天是没法擦身了。”摊了摊手,西弗勒斯走到了沐尘的身边坐了一下来。
“那就算了。”顿了一下,沐尘挑起了一个狡黠的笑容。“西弗,有没有胆量尝尝我的血?反正不用白不用~”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