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正白旗旗人的封地。玉琅的祖先是早年流落到关外的汉人,后随清军转战,被编入了清八旗。
曹家由于卷入了内廷的权利斗争,被两次抄家,后人也被从北京城内给赶到了这里,受本旗牛录的看管。小镇上居住着几百户人家,多是没落的旗人;由于朝廷对于旗人每月都发有例银,所以大多还不愁吃喝,这就使这里成了一个看似繁华的小阵。一些年老的旗人挑头办起了宗学,教导幼小的孩子们学习,入关久了,旗人的后代也要靠科举来谋求进身了。
平时师傅卖茶为生,每年初春到南方进茶叶,端午前回来,然后就一年不出门。
十年前玉琅体弱多病,刚来到玉泉山下开茶铺的史师傅见玉琅伶俐可爱但整天病泱泱的,就时常教他点功夫,强身键体。起初几年只是教他点打坐吐呐的工夫,再就是些花拳绣腿的套路;练了功后玉琅到是再没生过病。
五年前史师傅开始领玉琅正式进入太极门,行入门大礼后,开始学习太极神功。玉琅的家人为了让他重振家门,只是督促他攻读诗书;穷人的孩子学点功夫身体好点不生病省了吃药的开销就行了,平时都是叫他整日读书。这一来练工夫的时间就少了,再有当时的人都以为,学武功都是富贵人家的奢侈品,没好吃好喝的将养着,也练不出什么功夫。
岂知所谓的太极神功只不过是史老随便起的个名字,那些花拳绣腿只是表面文章;这门无名神功是一门流传久远的修练法门,历代多是单传,前辈多有飞升仙去的;其功法注重内力和心灵的修炼,由重悟性,每一重的突破都需顿悟。所谓悟性天生,木呐的人是练不来的这门功夫的,有一代弟子到老死了还在门外徘徊,渐渐的历代传人都是从诗书世家子弟中挑选。玉琅也是在十岁时灵窍突开,悟开了第一重境界,才被正式收归门下。
这么一段短短的口诀带领玉琅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玉琅真正接触神功后,就经常一动不动一整天,面前摆的书也看得进去,功夫也在飞速增长,到十五岁就练入了第六重境界;要知道史师傅也不过在地七层境界,且徘徊很久也没再突破。
古来修行者修行的过程共分九重境界:前三重为筑基,中三重为修本,后三重为入神。
修炼的门派功法各有不同,但境界是唯一的修行标杆。有的门派重在筑基,进境就慢些,但到后期会越来越顺;有的注重修本,那样就能凭借丹药或别的奇功快速进入入神。
玉琅修炼的无名神功更重悟性,也就是入神。他们一开始就把修炼心灵的灵动放在首位,所以本门传人多能练到五重以上;好处是能更好的发挥个人的潜力,能飞跃般的提升自己的境界,所以这一门下多在年轻时就具备了很高的境界;所谓富贵险中求,有一利就有一弊,这一门能飞速提升境界的功法有两大弊端:一是入门难,二是修炼中危机重重;进入第六重境界后,就开始就一重比一重艰难和凶险,经常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需要有本门前辈的护持。但苦尽甘来,这门功法到了其他修行者视为鬼门关的第九重,就云开雾散了;不仅没有功亏一篑散功的危险,更不用聚集强大的能量来护持飞升;他们随时有飞升的可能,曾有位师祖在饭桌上就白日飞升了,所以到了第九重反是最安全的,所有进入此境界的师祖都飞升了。危险的只是第六到第九重的几道难关,前提是你有足够的灵性和高明的师傅。
为了挑选门人,前辈祖师留下了外门功法,也就是开始玉琅练的功法;一般会同时传给好几个徒弟来修炼,其他就看各自的悟性了,但是能悟入门径的每代也不超过十人。
玉琅在刚进入第六重时就遇到了危险,好在在师傅护持下安全度过去了。
这次一回来,玉琅就奔向师傅开的茶馆,他很想让师傅验证一下自己的境界,那时师傅也从未提及过的境界啊。
茶馆关着门,师傅去贩茶还没回来,玉琅一连来了几天都是如此。
今天是端午节,玉琅到太极门送师门礼兼辞行;他就要去北京应试了。
到了茶铺,门窗和前几天一样紧锁着,玉琅感觉到了异样;史师傅十年来都是端午前回来,从没耽误过。只不过每次走前都要对自己说如果端午不回来就记着把床上的被子拿出来晒晒。玉琅想起师傅临走前的话,从师傅平时放钥匙的地方摸出钥匙,打开房门。
床上并没有被子。
曹玉琅半天才从床板下找出两封信,一封是给自己的,一封是密封的,上面没有署名。
给自己的信,曹玉琅当时就打开看了。
信中史师傅告诉玉琅,如果自己没回来就不会回来了;好在自己一身所学也已全部传给了玉琅,以后就靠自己努力了。只是牢记要把这门神功传下去。如果玉琅进京赶考一切顺利,就没必要用那封信,如果有什么困难就拿着信找兆惠将军,将军一定会帮助他。
了了数语,玉琅一片默然。
以后的经历就复杂了。
玉琅进京赶考,榜上无名。曹玉琅不甘就此回家,决定投笔从戎,靠军功复兴曹氏家族。
曹玉琅持书信到兆惠府求见兆惠将军。将军看信后,一言不问,收玉琅为贴身侍卫。
乾隆48年,曹玉琅随兆惠将军挥师西出玉门关,扫荡判军。
在追随兆惠将军的一年里,玉琅加紧修炼的同时也把将军的藏书看完了。兆惠将军号称文武双全,对自己的儿子兆章群更是要求严格;不但要冻练三九夏练三伏,更请了几个大儒来教导他各种学问;仅仅要学的语言就有满、汉、维、藏四种。将军的儿子从生下来就有的功名,但历经风雨的兆惠将军知道:没点真本事是没办法保持家族的兴旺的。
曹玉琅由于有秀才身份,人又生的清秀,被兆惠将军分派到兆章群身边。玉琅在陪伴兆章群的同时也逐渐精通了满、藏、维语,还练了一身马上马下的好功夫。对于曹玉琅的出色表现,兆惠将军毫不吃惊,仿佛这本就是应该的一样。
出征前玉琅才知道,自己的师傅以前就是兆惠将军的贴身侍卫。
在军中,曹玉琅的大展雄威。
三月二十日,哈密城外;曹玉琅为夺回帅旗单人匹马人独闯三座营盘,斩杀霍部骁将只妥慧等三十于人,血染战袍,官升佐领。由于兆惠将军被称为红袍将军,所以曹玉琅被称为“小红袍”
五月初八,后营被袭,仓促间曹玉琅领命率五百行营中军一夜狂奔三百里,杀敌八百,夺回被劫粮草。
五月十七,护卫兆惠将军在乱军中杀了一天一夜,身中十几处箭伤,砍断了六把厚背马刀;到叛军溃败时兆惠将军毫发无伤,中军大旗巍然不倒。因为出身八旗子弟,破格官升为参领,统一千五百精骑护卫中军行营。文武双全的曹玉琅被军中视为兆惠将军的亲传弟子,大清下一代军魂。
哈密一战溃败后,霍集占部叛军开始向西急退,兆惠将和军海兰察将军分兵两路紧紧追击,和这一追就是一千里多里;清军耗废了一年时间,终于把叛军逼到金鸡堡附近。
金鸡堡是叛军的根据地,到这里叛军已无路可退了。
乾隆49年六月,一场大战在金鸡堡外的黑水河和阿玛河之间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