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过一道小门,就是花园一样的教堂墓地了。洛桑手捧一束黄玫瑰,漫步在教堂后面的墓地中,这里的一切都是安静祥和的,空哐的墓园并没有一点恐怖的氛围,看着墓碑前精心整理的小花圃,永远都有着新鲜的鲜花插在瓶中,每一朵花都是亲人的一份关怀。
不远处有三个葬礼正在举行,三群黑色礼服的人围在一起,三个黑衣神甫正在主持三个葬礼;凯莉在洛桑耳边说:“那边,主持葬礼的就是凯布雷主教。”
洛桑仔细观察了着凯布雷主教,很年轻啊,似乎只有三十来岁,在他想来,主教和中国的庙里的主持方丈和西藏的活佛差不多,都应该是些德高望重兼道貌岸然的老家伙,凯布雷主教能这么年轻就得到这个位置,一定不简单。
走近一些,洛桑忽然皱起了眉头:“安葬的是谁?你知道那是谁家的墓地吗?”
凯莉看了一圈,说:“那是派吉特伯爵的葬礼,他可是个大人物,瞧,那个就是阿黛尔。派吉特小姐,伯爵的掌上明珠,据说就要结婚了。新郎您应该知道,他是英国的英雄,是国家足球队队长,可怜的阿黛尔,这一次婚礼又要推迟了。”
阿黛尔。派吉特小姐看来也很漂亮,女人穿上一身黑礼服都会有几分吸引力,凯莉正欣赏着阿黛尔的礼服,却被洛桑的话惊住了。
“凯莉,你想从此不在工作,再不为钱发愁吗?现在就有个机会,马上去对那个棕头发的人说:派吉特伯爵只是睡着了,他还没死,如果他们不相信,你就说派吉特伯爵胸前的绶带已经掉了;如果他们问你怎么知道的,你就说昨天晚上派吉特伯爵托梦给你,伯爵说你是他的继承人。”
洛桑塞给凯莉一枚银色勋章“快去,我在教堂前为你祈祷,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的。”
凯莉也许没有很大的本事,凯莉也不是很聪明,甚至还有写天真;但是导游都有一个特征,知道怎么把死人说活。
现在,进入另一个世界的机会在诱惑着凯莉。卡尔尼小姐的心,经过昨天到今天的刺激,她再也不甘心平庸一生。在洛桑的暗示下,凯莉有些神情恍惚,她想:就是证明自己错了也没关系,身边这个有本事的人会照顾自己的。
凯布雷主教正在做最后的祈祷,人们开始围绕墓穴转圈,空气里弥漫着花草的香味,把手中的花环抛进墓穴。
凯莉快步走到洛桑指定的那个人身边,把手中的银色勋章递过去。
“派吉特伯爵还没去世,他不过是睡着了,先生。”
葬礼一阵慌乱,阿黛尔。派吉特小姐痛哭着坚持不允许开棺,但棕色头发的那位是派吉特伯爵的弟弟,他亲手把这枚勋章别在哥哥的绶带上,并且还守侯了棺椁两天。派吉特伯爵去世的十分突然,很多事情都没交代清楚,比如说财产;派吉特伯爵竟没给他这个亲弟弟留下一个便士,这使他难以接受。
在凯布雷主教的主持下,派吉特伯爵的棺椁被打开了,那里发出一阵欢呼声,凯布雷主教引领大家唱起了赞美主的圣歌,一个神话产生了。
看来今天是没时间和凯布雷主教交谈了,他们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有太多的应酬要准备,这洛桑理解。
仔细查看着身边的一个个墓碑,洛桑在一个角落找到了林顿。弗兰茨牧师的墓地。
墓碑上刻着拉丁文,洛桑不认识这种文字,但是他知道内容是什么,那上面介绍了林顿。弗兰茨牧师的生平,特别提到了他对英国军队的巨大贡献,在印度经历使弗兰茨牧师得到英国政府和英国教会的双重嘉奖。
真的是个衣棺幕,林顿。弗兰茨牧师的棺椁内没有尸体,洛桑一探察就知道侦探们是对的。洛桑凝神搜变了整个拉马斯教堂,没发现特别的地方,也许需要到那巨大的图书馆里看看才能知道究竟。
刚才,洛桑也是用这种神通感觉到派吉特伯爵没死,他是被人暗算了。如果不解除施加在可怜的吉特伯爵心灵上的束缚,他就真的死亡了;附带着,洛桑在那暂时空白的心灵里加上了另一种暗示,派吉特伯爵一醒来就会把凯莉当成幸运的保护神,今后怎么混就看凯莉小姐自己的本事了。
正常情况下洛桑也没本事这样做,在派吉特伯爵被解除束缚的短短一、两分钟内,他象个婴儿一样单纯。
来的时候洛桑是走着来的,回去的时候也是走着回去,好在没多远,这一路也没几个路口,洛桑正好欣赏一下雨中的伦敦,也想想造成派吉特伯爵死亡假象的到底是什么功夫?与其说是一种功夫不如说是种魔法;派吉特伯爵是被人暗示着,先从精神上认为自己已经死了,肉体也进入了假死状态;洛桑只不过是解除了这种暗示,他很想见见这个施展魔法的人。
等回到阿卜杜拉王子的别墅时,洛桑已经大致理解了这种魔法的原理,他甚至连着暗示了三只小老鼠,它们在精神层面上都死了,他甚至没注意到有人在跟踪他。
这是洛桑第一次接触精神类魔法,这样的拼斗极其少见,但是更为要命,洛桑凭借的是自己强大的精神修为,对精神力的驾御和理解在这个世界上没几个人能超越他;尽管他没多少理论知识,但是实践出真知,他都是自己琢磨出来的。
距此不远的另一座别墅内,地下室里传出一声嚎叫,凄惨的如同临死前的最后一声呼号。
昏暗的房间里点着三只白蜡烛,一个披头散发的黑衣人口吐鲜血,面前的小祭台上是一枚旋转的水晶球。
黑衣人正勉强控制着水晶球不使它落到下面的血污里,一旦水晶球掉进去,他也被将被吞噬。精神魔法之所以不常见,就是因为一旦遇到高明的对手或者被施法者意志坚定,法师就有被反制的危险。
地下室的门被撞开,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跌撞着进来,看装扮也是个大有身份的贵族摸样。风韵尤存的脸上这时表情莫名,既有解脱的欣慰,也有几丝不甘,还有些恨恨得模样。
“雷福德夫人,我的猫,我的猫,把我的猫扔进去,快!快!”黑衣人用斗篷遮盖住自己的脸,生怕吓着那妇人;“一位黄色皮肤、中等身材而又特别强健的男人,他能驾驭世间的一切,能套住所有桀骜不驯的野马,能让世界陷入混乱;他来自东方,他是魔鬼的特使——”黑衣人自顾梦呓着。
雷福德夫人慌乱的把龟缩在黑衣人怀里的波丝猫抓起来,颤抖着丢进那盆血污中。
“喀吧!”一声脆响,水晶球碎裂开来,血污中的波丝猫挣扎一下,沉了下去,黑衣人自由了,忙把波丝猫捞起来,仔细的抱在怀里。
“好了,一切都结束了,贝弗雷,你有九条命,没关系的。”黑衣人擦试着波丝猫身上的血污,也擦拭着自己身上的血;“雷福德夫人,我们遇到对手了;对不起,我拒绝再次为您服务,按照与您家族的契约,我有权利这样做。实在是太危险了,需要调整一个月才能恢复,贝弗雷也需要调养调养,我看我还是回到苏格兰的山里去比较好。”
黑衣人说着,转身离开了地下室,把一口血吐到自己的斗篷里;心里想着:没必要为这个家族拼命,还是先离开伦敦的好,一旦对手找上门来,就凭人家的本事,自己可应付不来,能解开死亡封印的人都是厉害的家伙;也许,那些老家伙能对付他,那要看雷福德夫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