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秉承对他还算恭敬,虽说是一家人,可是看到廖中恒,他还是有些惧怕,只得娓娓解释道。
他径直走上前,正廖氏正安静的躺在床上,还未苏醒,又立刻看向一边哭的眼眶泛红的贺言,沉闷的问道:“言儿你说!到底发生何事了?”
话音未落,一旁的贺言又开始抽泣起来,牵起手中的帕子,不停的抹着眼泪,埋着头声音闷闷的,将今日在忠远候府发生的事情,又复述了一遍,随后悄悄掀起眼皮,观察着贺秉承的神情,倒还有些理亏的样子。
听她长篇大论说了许多,贺秉承是了解这个女儿的,虽说她平时蛮横了些,可是断然不是撒谎的性子,今日他们母子俩在侯府遭受了这么多侮辱,这也是在打贺家的脸。
随即愤怒的说道:“这个逆子,果真是无法无天了!”
他口中的逆子便是指的贺叔齐,他知道这孩子从小性格就孤僻,对他也是少言寡语,更是因为生母的死,记恨他这个做父亲的许多年,现在翅膀硬了,将贺家其余人的生死不屑一顾,想到这他嗓音中的愤怒,不禁加重了些。
其实并不意外,贺秉承也是个偏心眼子的,贺家嫡子博学多才,又是翰林学士,二子虽说顽劣,可是生母是青州府出身的正头大娘子,只有他无依无靠,又没背景,没有人扶持很难出人头地,何况在东京时也是个不学无术的样子,天天混迹在外面,对他早就不抱任何期望。
“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置你那野种?”
正在询问的是廖默崇,他一向看不上贺家,说起话来也是难听的很。
“大哥,再怎么说那也是我的血脉,你说话未免太......”
贺秉承刚想说完,廖默崇便开始打断了他的话,他现在一肚子火,正愁找不到人发泄,大声质问道:“怎么?说是野种你心疼了?”
“贺秉承你别忘了,要不是我们青州府,你如今还能还能在这吗?”
这话一出,贺秉承立马沉默了,他想要辩解,却被廖默崇堵的死死的,当初官家让他回京述职,明面上说是因为嫡子贺承砚晋升了翰林学士,可是这朝中从来都是重武轻文,他一介文官,官家怎会答应贺家重返东京,细细想来,还不是青州府的缘故,两家是姻亲关系,官家怎么也会因为这层关系,对贺家破例些,以免引起廖中恒的不满。
“崇儿说得对,你最好权衡一下利弊,我女儿嫁你贺家来,不是来受欺负的。”
这时廖中恒终于开口了,贺秉承立马吓得屏住了呼吸,只是俯身低着头,继续听着他说。
“这贺叔齐再怎么说也是贺家的人,如今胡乱攀咬起雪儿,不知什么居心。”
“得找个机会将他除掉,以绝后患。”
此话一出,贺秉承吓得立刻抖了起来,这虎毒还不食子,这如今倒让他除掉自己的儿子,未免太没人性了些,赶紧反驳道:“父亲!这未免太过了,那毕竟是我的血肉。”
廖中恒立刻黑着脸谩骂道:“你不除了他,等有朝一日,他将你们贺家满门全都除尽了吗?”
贺言听完两人的谈话,早已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毕竟还是个十八岁的的闺中少女,虽说她对贺叔齐夫妇俩心生不满,可是并未想过要置他俩死地,只是想稍加报复一番,好出口恶气。
“不行!我做不到!父亲,您就放过他这次。”
贺秉承赶紧跪在他面前,求着情,这或许是第一次,贺叔齐可能永远想不到,他父亲还会为他下跪求情,贺秉承一直都知道他小娘是被冤枉的,可是还是选择了息事宁人,将这事绝口不提,今日也许也是因为自责,而想真心实意的保住他的性命。
“我不想再跟你废话!你若想有朝一日东窗事发走上断头台,那你就自便吧!”
“还有,以后青州府和贺家断绝关系,我要想弄死你有一万种方法,他死还是你死,你自己选吧!”
见廖中恒神色慢慢沉了下来,他一向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做起事来也是心狠手辣,铁青着脸,眼神中却满是威胁的目光,正瞪视着他。
过了许久,经过一系列的思想斗争过后,贺秉承还是不得不屈服,沉闷的回复道:“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