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天光下,这老妇可谓是浑身黑衣穿着,头上的乱发似乎好久都没有洗过了,又脏又乱。似乎看见少秋瞅看自己,老妇这时瞅了这少秋一眼,而这眼珠子白得似雪,令少秋这时不敢看了,而端坐在破败的椅子上悄然哭泣。
此时有小花在就好了,或者不用小花,随便有个人就不错,可是此时之荒村,已然是静悄一片,不可能听到人语喧哗之声,纵使有,也只是这位老妇的。不过,没人的话,少秋也是可以过的,只要自己不出这破败的门,量这老妇也断不可能冲进这屋子里来吧?
却在这时,这破败的门响了一声,伴随着一人的咳嗽,之后这人又在这地上吐了一口浓痰,这痰啪地一声,落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少秋这时赶紧躲到这床下面了,吹灭了灯火,不敢呆在这屋子,若是可以的话,早已凑到别人的屋子门前去了。
不过,此时尚且还如何出去呢,权且呆在这床下,而这时看外面之时,有人似乎想努力把自己的头伸进来,这人不是这老妇又会是谁呢?不过,这屋门虽然是破的,量这老妇力气不大,一时半会儿进不来,果不其然,在努力了一阵子之后,这老妇发现自己身上已然是没有多少力气了,便放弃了进屋子之努力。
少秋钻在这床下,最终还是松了口气,只要这老妇不进自己的屋子,一切都好办了。
老妇这时又蹲到了柚子树下,不住地敲打着铜锣,而这声音在这荒村一时不断地响着,而且这声音渐渐远去,少秋此时也不再如此慌张,又复点燃了灯火,不敢上床睡觉,便依旧呆在这桌子边看书。
老妇这时凑到了下一位人家了,反正生活对她来说,已然是毫无意义,便在这时凑到了一位人家的屋门前,不断地敲打着这破的铜锣,而这人家这时拉开屋门一看,一时吓得不住地大哭。在哭了一阵子,便欲关上这屋门,而这老妇岂能让他这么做,这时死皮赖脸在坐在其门口,说什么也不会走。
而此老妇在这人家的屋子门前不住地敲起了铜锣,一时几乎可以说是声震屋瓦,这家人家最终还是不敢呆在这屋子了。全家这时搬走,趁着夜色,一度不知消失何处。
荒村,一时又恢复平静,而这少秋呆在自己的书桌边上,这时又脸上露出了笑容,小花这时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少秋这时尚且怕这老妇回到自己的屋子边,届时自己睡着了,这老妇万一对自己行凶,或者对自己吐口水,这都是相当不好之事。于是他便走出了这自己的屋子,此时站在这门外,而在这柚子树下,老妇尚且斜倚着,眼睛已然是闭上了,有如悄然入了梦乡。
而此时荒村的人们纷纷逃离了,一时呼爷喊娘的有之,大声哭泣者有之,更有甚者,走到了这老妇之身边骂了一句不堪的野话,却在骂了这一句野话之后,又不住地给这老妇说着好话,说什么可以当她的儿子啦,又说什么自己给她做牛做马……
而此老妇此时已然睡在这柚子树下,纵使是天上打雷了,也断然不会醒来,只微微的鼾声如风在轻轻地吹动着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