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聪明,来到窗户前喊了嗓子:“孙猴子!”
“娘啊!”里面的人吓了一跳,就听噗通噗通跳地之声,听上去有些慌乱且杂乱,半天房门才打开,孙猴子拄着一根疙疙瘩瘩的破棍子杵在那里,衣衫不整头发蓬乱如草,见是洛醺惊骇又惊喜:“少奶奶,你怎么来了?”
洛醺看着生龙活虎的一个人弄得如此凄惨,内疚道:“我来看看你,你的伤有没有请过郎中?”
孙猴子嘻嘻笑着:“大老爷们,受点皮肉之苦不算什么,还劳烦少奶奶你来看我,真是过意不去。”
洛醺把手里的糕点递给他道:“把我堵在门口干嘛,不请我进去坐。”
孙猴子接过糕点咽了口唾沫,因为伤痛,一直没有好好的吃口饭,闻着香甜的糕点肚子条件反射的咕咕叫,难为情道:“您还是别进去了。”
洛醺玩笑道:“里面有女人?”
孙猴子突然羞红了脸,他这个人风流惯了,和谁家的女人颠鸾倒凤被人家光溜溜的堵在炕头都不会害臊,却被洛醺的一句话弄得局促不安,垂着脑袋道:“我已经痛改前非了。”
洛醺推开他道:“谁管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只是来探望你。”走进屋子才明白孙猴子不让她进来的原因,里面更是惨不忍睹,一床破被凌乱的放在炕头,炕席也是千疮百孔,地上一张三条腿的木桌,第四条腿竟然是用土坯垒起支撑着,黑乎乎的一个水碗,两根树枝做成的筷子,半拉干巴巴的窝头,连个咸菜疙瘩都没有。
洛醺叹口气,掏出怀中的两块大洋放在桌子上道:“钱不多,够你吃几顿饭了。”
孙猴子看着那铮亮的大洋感激道:“太多了,至少够我花两个月的。”
洛醺开心的笑笑,又把一瓶药粉递给他道:“这是从老杜那里得来的,你自己把没有好利索的伤处涂抹下,我和皓暄把你这屋子收拾收拾,这哪是人待的地方,猪窝,狗窝,臭死了。”
她说着挽起袖子就要干活,孙猴子吓得急忙挡住她道:“少奶奶使不得,您和少爷给我拾掇屋子,这不是折杀我吗,一旦让老祖宗知道,我只怕旧伤没好再添新伤。”
洛醺气呼呼的:“我们生来都是平等的,我给你拾掇屋子是把你当朋友,没必要大惊小怪。”
她说着就指使皓暄,两个人开始干了起来。
孙猴子站在那里抹眼泪,他是孤儿,从小到大遭受的就是别人白眼和谩骂,练成刀枪不入的厚脸皮,第一次有人对他这么好,还是他暗暗喜欢的女人,感动得边吃着香甜的糕点边哭,看着那两块大洋,他决定到死都不会花出去,留着做个念想。
干体力活洛醺不行,扫扫地擦擦桌子不在话下,眨眼打扫的差不多,忽而发现这间屋子西墙上挂着一个布帘子,问:“里面是什么?”
她刚想去看,孙猴子用拐棍杵地嗖的蹿去挡在她面前,速度之快让洛醺咋舌,要知道他身上还有伤呢,他也知道自己的反应过于强烈,嘻嘻笑道:“少奶奶,里面是我放杂物之地,乱糟糟的,还经常闹耗子,这个季节说不定还有长虫爬进来,还是别看了,当心吓到您。”
洛醺发现他相当紧张,杂物而已怕看么?忽然想起他的那些风流事来,难不成里面藏着谁家的女人?笑了笑,也不戳穿,拉着皓暄道:“我们走吧。”
刚转身就听里面有人啊的一声惨叫,这声音还有些耳熟,皓暄眨着眼睛稍微愣了下,接着嚷道:“好像是”
洛醺急忙打断他的话:“哎呀,我肚子好痛,快走!”
说着拉扯着皓暄出了孙猴子家的门,一路飞奔而去,像是她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心里暗想那帘子后面藏着的人怎么像葛玉秀,可是葛玉秀和孙猴子可以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他们怎么搞在了一起?这要是让沈老太太得知还不得气死,忽而站下大口喘气,那个葛玉秀可恶,那个沈老太太更是讨厌,听麦子说之前请柳姑子给自己做法,好像是因为沈老太太说自己是狐狸精,不如就把葛玉秀和孙猴子的事捅出去,让她知道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虽然这样想,终究还是顾及到孙猴子是当事人的一方,另外,葛玉秀一个姑娘家做下这样的事,总是不光彩,算了。
她和皓暄回了沈家,孙猴子站在门口感激的看着她的背影,转身掀开门帘子进去骂道:“真**完蛋,老老实实的藏着你穷叫唤什么,谁踩着你的尾巴似的。”
“你家这破筐掉下砸着我的脑袋了。”嗷嗷的一嗓子,如此的声如洪钟不是葛玉秀是哪个。abcdefgabcdef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