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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2意外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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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2 意外情人

    “如意如意,他来了吗?来了没有啊”“来了来了,已经在路上了!”

    喝醉的人真是该下地狱,纪如意心里诅咒,脸上却温柔安抚沙发上的柚子。

    柚子这丫太冷静,冷静到那时候被赵梓雅当众煽耳光子她都没有哭没有闹,可今天居然闹成这样,她这是诚心在作啊!

    该是多大的伤痛,才能让一向坚强理智的柚子变得如此歇斯底里,豁出去一般的作?

    纪如意心疼,将柚子瘦瘦的身躯拥在怀里,她闭着眼睛,在她肩头呜咽反复,自言自语:“他会来吗?他会想见我吗?”

    “会的,他已经答应过来了!”

    “他会原谅我吗?不会我觉得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卓然赶到的时候,天光已经半亮,晨初的薄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两个互相搂紧的身躯上,那个带着泪渍的脸庞安静伏在纪如意肩膀

    “小柚梁柚”卓然的声音,带着沉哑和几分心疼,纪如意闻声,大松一口气,回头,首先看到卓然和eric,继而看到齐天平,依旧穿着宴会上的那件白色衬衣,只是领带已经被他解下,草草塞在西装口袋里,而西装随意被他握在手里

    依旧俊朗,依旧迷人,只是表情漠然,薄唇轻抿,如清晨湖面轻沾水迹的鸟,如此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面前。

    纪如意一愣,他怎么会在这里?

    只是柚子喝得烂醉,重重趴在她肩头,所以纪如意也无心想太多,柔声拍拍柚子的肩膀:“喂,柚子,卓然来了”

    肩上的人微微动了动,依旧醉语不断:“骗我,他才不会来天还没亮呢他要上班”

    纪如意气结,满脸黑线。

    倒是eric,看到满桌的空酒瓶,焦急问:“baby,这些酒,全是她一个人喝的?”

    纪如意闷闷嗯了一声。

    eric眼光一冷,嘴里喃喃:“你们中国人,怎么都喜欢借酒消愁?!”

    卓然也不顾柚子在什么,蹲到沙发旁边,企图想把柚子从纪如意怀里拉出来,可是她借着醉意使蛮劲,趴在她的胸口怎么拽都不肯出来。

    纪如意只能劝,像哄孩子一样:“你不是让我打电话给卓然吗?你不是有话跟他讲吗?现在他来了,就站你面前,你倒是话啊!”“什么啊,你骗鬼吧!他得抱着他孩子他妈睡觉,现在这个点他才不来找我!每次都这样,不会来找我”

    纪如意一愣,全场都是尴尬,她只能垂头再劝:“真来了,就站你后面,让他送你回去好不好?天都快亮了”

    “不回去回去我也是一个人”柚子继续趴在纪如意肩头,她肩膀都酸了,这丫还在耍赖皮。

    卓然有些看不过去,直接去拉柚子:“梁柚,我送你回去,看你喝这么多”

    “不回去,我要见卓然,姓卓的,你,你出来见我,见我”

    “我不在这儿嘛你起来,我送你回去”卓然吃力,将柚子从纪如意的肩膀上搂了过来,柚子一开始还挺乖,可是当倒进他怀里那一刻,鼻间闻到他身上的清润气息,一下子就像触电般跳起,推开他,惊恐叫着:“我不回去,我不要见你,你走,走走啊!”这么一吼,纪如意都有些生气了,这丫怎么喝醉了这么闹!明明是她要打电话让卓然过来,现在他人在这儿了,她又要赶他走!没她这么胡闹的!

    “柚子,你别无理取闹啊,赶紧跟卓然走吧,一会儿餐厅的同事就来上班了,难道你打算这样一直闹下去”

    “我没有闹,我就是不想见他,如意你赶紧让他走,我不能见他我不能见他我,我”越越急,最后索性又哭了出来,只是最后一句话,带着哽咽的含糊其辞,却瞬间让在场所有人都呆在哪里。

    她:“如意我真不能见他我哪儿还有脸见他,我我跟eric上床了那是他兄弟啊”所以爱情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存在太多偶然,太多不确定因素,或许柚子,eric,甚至连上帝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们俩会因为一杯酒而做了无法原谅的事。

    卓然的脚步往后退了退,垂头靠在桌沿

    eric转身背对所有人,双手撑住沙发扶手,一米九的个子,瞬间就落魄得如脆弱的孩子。

    纪如意愣愣搂住还在疯言疯语的柚子,抬起头,发现齐天平正面目冷戚地看着自己

    不远处钟楼上的钟敲了六下,天光大亮,天际线有红光泛起,霓虹熄灭,一夜笙平后的祁门渐渐褪去华丽外衣,马路上随处可见零碎垃圾和喝空的瓶子。

    纪如意吃力扶着柚子走在最前面,卓然,eric和齐天平跟在身后

    路边24小时便利店里传出那句音节死长仿佛千回百转的歌词:“等你——爱——爱——爱我——,哪怕只有一次也就足够——”

    怀里一直很安稳的柚子听到歌声,突然就停住,手指胡乱指着街对面的旅馆问纪如意:“你这店干嘛非得开这里?干嘛刚好开这里?如果它不开在这里,我们那天就不会有事”

    身后“砰”一声,脚步踉跄后退的声音,继而是齐天平愤怒的喝斥:“卓然你干什么!动什么手?”

    纪如意回头,eric脸上已经挂彩,用手很快擦了下嘴角的血迹,还未站稳就扑到卓然身上,两个逾30的大男人,突然就这样当街扭打在一起。

    齐天平拉住eric:“都他妈给我住手,有话不能好好?都是兄弟!”

    卓然趁eric被齐天平拉住的空隙,上去又给了他一拳,嘴里嘶吼:“别他妈跟他提兄弟,他知道什么叫兄弟吗?他配得上兄弟这两个字吗?”

    eric被卓然无辜阴了一拳,火气更大,无奈胳膊被齐天平死死摁住,只能用言语回击:“是,我是不配做他兄弟,我也不想做他兄弟,跟这种不负责任的人做兄弟,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qi,你松开,这是我和他的事,你别插手”回身一挣,eric就挣脱齐天平的手,冲上去将卓然摁在地上

    一开始卓然占上风,可好歹eric是吃牛肉长大,四肢发达,很快就把卓然死扣在地上,只是短短几分钟,两人都挂了彩,却毫无停战的趋势,越打越烈,越打越伤。

    齐天平知道这种事旁人确实无法过问,索性也不再劝,站在旁边看戏,纪如意却无法置之不理,难道真看着他们俩打到进医院?

    “住手!都他妈给我住手!”原本应该尖锐的吼声,却带着一宿未睡的疲惫和因伤心而生的沙哑,地上的两个人被她这么一吼,果然停了下来。

    “一个个就都这点出息?打打打打死了事情就能倒回去吗?都已经发生的事,打架有什么用!”

    “不是我要打,是他先动手!”eric压在卓然身上,占着上风,所以见纪如意这么也不想把事情搞大,更何况这件事他无论如何都是理亏的一方!

    可惜卓然不罢休,趁eric分心之际,手臂一使力,两人翻滚一圈,直接就压到了eric身上,揪住他的衣领,眼眶通红地吼:“我先动手又怎样?朋友妻不可欺,这道理你不懂吗?”

    eric见他不肯松手,也索性豁了出去,摁住他揪住自己衣领的手:“这是你们中国人的道理,我当然不懂!可是她是你妻子吗?你妻子叫赵梓雅,在家怀着孩子,她叫梁柚,你在外面包养的情妇!”

    “放p,我从来没当她是情妇!”

    “那你把她当什么?会跟她结婚吗?会对她负责吗?”

    卓然一顿,气焰瞬间就泄了一半,只是想到eric带给他的屈辱,冷言反驳:“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对她负责?你怎么知道她想跟我有结果?eric你别以为你跟她上过一次床就以为自己有多了解她,我们的事,你知道多少?”

    “你们的事我是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但是她的事,我知道的肯定比你多!你不是觉得你老婆特稀罕吗?你不是觉得你老婆怀了孩子特了不起吗?那你知不知道,梁柚那傻瓜也为你怀过孩子?只是她没有告诉你,自己跑去偷偷做了手术”

    “eric你他妈给我闭嘴!闭嘴!”纪如意绝望吼出,像一瞬而发的利箭,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卓然松开eric的衣领,无力爬起来坐在地上,转身看着纪如意,问:“他的,是真的?”

    纪如意想要闭上眼睛,因为她无法接受,柚子用血泪在死守的秘密,最终却以这样的方式呈现在卓然面前,她一直记得那天在诊所,柚子从手术室被推出来时苍白死寂的脸,她大爷的,疼死了,可是那样疼,她都情愿自己熬着,不跟卓然。

    “纪如意,你回答我,他的,是不是真的?”

    纪如意缄语,看着卓然那张清冷到几乎残忍的脸,想要回答,怀里的柚子却突然挣开她的怀抱,径自跑到路边开始吐,弓着腰,手摁住胸口,整整一桌子的酒,吐到衣服前襟上全是污秽物,吐到几乎五脏六腑都翻了天

    谁都没有去扶,最后还是eric走过去将她搂在怀里,掏出手绢帮她擦干净嘴角的残余,转身,冷眼对着依旧坐在地上的卓然,用他少有的冷瑟口吻:“就算做不成兄弟,我也要,你不负责,我来负责,负责到底”

    随即便脱下自己的衬衣,不顾她身上的污秽物,用衬衣将她裹住,再轻轻将她揽到背上。

    柚子完全不知自己所处的境况,竟也乖乖趴在eric的肩膀上,嘴里唱着那句百转千回的歌词:“等你——爱——爱——爱我-哦-我-哦-我——也许只有一次才能永久——”

    明明是悲伤至极的歌词,偏偏被她唱得欢快无比

    纪如意站在身后,看着eric光着膀子,驮着瘦瘦的柚子越走越远,那义无反顾的架势,突然让她就湿了眼。

    很多年后纪如意跟柚子描绘那天早晨的情景,她还是觉得eric英勇无比,那样彪悍的一个老爷们儿,当街为她打架,光着膀子背着唱得鬼哭狼嚎的柚子走过整整一条街。

    马路上车辆疾驰,有环卫工人开始开工扫地,卓然依旧维持刚才的姿势坐在地上,只是手掌撑住自己的额头,长腿弯曲,一向优雅温润的卓然,居然也有如此落魄不顾形象的一天。

    齐天平站在卓然身后,晨光照在他脸上,就算再好的皮相,此刻也难掩疲惫之情。

    他看了下腕表,问纪如意:“要不要送你回去?”

    “不用我,我还得回餐厅把柚子吃的摊子收掉,一会儿麻烦同事就不好了”完便急急转身走向马路

    齐天平站在身后看着她独自一人走过斑马线,最后小跑着跑去餐厅,那迫不及待的样子,感觉身后的人有多恐惧。

    纪如意一路跑到餐厅,气喘吁吁,透过落地窗看向马路,发现齐天平依旧站在那里,但很快他便转身弯下腰,似乎在跟卓然话,之后想要伸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可是卓然似乎不领情,绕开他的手,径自站起来,拦了一辆出租车便扬长而去空余齐天平一人怔怔站在原地,环卫工人经过的时候还刻意朝他多望了几眼,随后他一只手插进裤袋里,另一只手捡起被他随意扔在旁边的西装转身那一刻,西装口袋里的领带掉到了地上,他却没有发现,依旧自顾自地往前走

    “诶你领带!”纪如意一时情急,没控制住,在落地窗前喊了一声,喊完才发现音节全部散在浮散的空气里,他站在马路对面,怎么会听得见!

    再看过去,一直徘徊在齐天平身边的那个环卫工人已经将那领带捡在手里,朝齐天平的背影看了一眼,毫不客气地将领带塞进自己的衣袋里,拿着扫帚往他另一个方向走去

    纪如意空空站在玻璃窗后面,看着马路对面发生的一切,像一幕无声的哑剧,而自己仿佛站在与他不同的空间,锐气消失,连跟他讲话的勇气都没有!

    盛夏的营业时间是上午10点,纪如意独自收拾完桌上的空酒瓶和垃圾,又将店堂扫了一遍,才疲倦地缩在沙发上补眠,不知睡了多久,迷糊中听到手机响起,她接了起来,是顶顶的声音。

    “你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问你起来没?要不请你吃早饭?”顶顶的声音清爽无比,如初夏的暖阳,可惜依旧照不亮纪如意晦涩的心脏,她伸了伸睡得有些酥麻的手臂,懒洋洋回答:“不了,你自己吃吧,我要回去补眠。”

    “回去?你不在自己家里?”

    “嗯,还在店里呢”

    “怎么还在店里?你一夜没回去?”顶顶的口气有些急了,虽然昨天是齐天平的订婚日,但她也不至于在店里耗一整夜吧。

    “行了,你在店里先睡一会儿吧,我现在过去,就这样,等我!”顶顶以不容人拒绝的口气交代完,径自挂了手机。

    纪如意懒懒看了下暗掉的屏幕,将手机扔到桌上,又倒回沙发睡了过去。

    初夏早晨8点的阳光应该是最好的时候,暖凉适中,光线温柔,像金色的纱幔一样笼罩在身上,顶顶轻轻走到纪如意面前,将手里的早餐放到桌上,然后坐到她的沙发对面,静静看着对面熟睡的人。

    阳光已经穿过落地窗全部撒到她身上,光影斑驳,仔细看,竟能看清她细腻脸颊上柔腻的绒毛。

    就这样,顶顶干坐着整整坐了一个多小时,直到餐厅里的第一位员工来上班,将半开的卷帘门拉起,巨大的声响吵醒沙发上的人

    纪如意睁开眼,看到面前一脸安静的顶顶,忙爬起来,问:“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有叫醒我?”

    “看你睡得太熟,没忍心”顶顶解释,笑容就很自然地被扯了出来。

    纪如意呵呵笑着,用手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

    那员工换好工作服走出来才发现角落里的顶顶和纪如意,惊讶出声:“老板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随即又看清纪如意一脸未睡醒的朦胧之色,顿了顿,用更为惊愕的声音问:“你你们不会一夜都没回去,睡在店里吧?”

    那脸上惊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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