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樊离的脾气,其实是被惯出来的。
从小就没有能和他平起平坐的人,他和他不一样,一生下来就仆佣一大堆,众星捧月一样的养着。
他十岁生日就收到一辆价值不菲的豪车,身边所有人都随时可以为他送命。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十四岁的那一年,他父亲的手上送上几个漂亮女孩子,都是干干净净家世清白的,无一不是精挑细选,伺候人的本事都被调教的好好的。
他却一个都没有碰,直接连被带人卷起来,扔出了卧室,只给了他父亲一句话字“以后不要随便把那些细菌放进我屋里,脏。”
现在竟会把一个女人锁在身边呵,看来木头人开窍了。
或许他应该逼一逼他,唐洄嘴边的笑越来越深了。
夜风下意识的虎背一震,等等,这恶魔又想做什么!
“阿离。”唐洄站了起来,手里拿着白色的手套,漫不经心的摸样:“我们问问江小姐的意见,问问她愿不愿意留下来。她要是不愿意,你锁住一个躯壳又要什么用?”
夜樊离的瞳孔猛然一紧,浮浮沉沉的墨色溢了出来。
他扭过头去看向江离雯。
江离雯亦看着他,手指动了动,想要起身。
白染轻笑着,娇声娇气的走过来:“表哥,你和阿离这么好,就别为难他了。我相信江小姐也不愿意看到你们这样。”
江离雯勾了下唇,她似乎每次都是栽在这种女人的手里,她们温柔,会话,懂得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
莫名的,她就觉得有些厌恶。
不想再持续这种状态,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也不想再看到白染。
当然,更加不想留下来。
江离雯直视着夜樊里的眸,别样的坚韧清澈:“我想回家。”
夜樊离的后背僵了一下,亮着的双眸渐渐的黯了下去,像是有什么东西彻底燃尽了。
他的表情像是有点愤怒,又有点伤心,他拿着水杯,手背裂开,鲜血正渐渐渗出来,可是他身周萦绕的情绪太过骇人,下属都不敢上前。
江离雯并没有看到,只低着头动了动铁铐。
他却一把捏住了她的手,冷淡的像是个陌生人:“夜风,把钥匙拿过来。”
“是。”夜风低头,从口袋里取出钥匙来,毕恭毕敬的递到了夜樊离的手里。
他接过来,声音宛如从地狱中来的冷酷犀利:“你就这么想离开?”
“我只是想回家。”江离雯吃疼的咬着薄唇,却逃不开他的掌控范围,手腕被他抓紧,力道之大让她怀疑自己的骨头会不会被捏碎。
夜樊离笑了,低低沉沉的很好听,像是加了混响,很容易就能抓住别人的耳朵。
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冷笑,那样愤怒的笑声。
他低头带着凉凉的冷意:“江离雯,你不该来招惹我!”
我从来没有招惹你,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既然招惹了,为什么半途而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