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在博物馆快开门时,馆前挤满了群众。负责移动底座和布幕的警卫毛里斯被叫去外面设栏杆,并要拥挤的人群依序排好队伍。一直到警方前来支援,毛里斯才得以休息。当他把台子和布幕拿到地下室收藏时,杰米和克劳蒂早就离开那儿,跑到书店里翻阅米开朗基罗的画册了。
他们发现印有标记的书了!那深蓝色绒布上凸起来的标记正是米开朗基罗这位艺术巨匠的记号!是他将记号刻入大理石的底座,表示他是此作品的创作人,这就好比将标记烙印在牛的毛皮上,代表它的所有人的身份一样。
从书店出来时,两人的脸上充满胜利的神采,只是肚子饿了。
“走吧!”一走出书店,克劳蒂便说道,“我们搭出租车去快餐店吧!”
“还是走路吧!”杰米说。
“现在我们有收入了。我们需要用钱时,去洗个澡就行了。”
杰米想了一下:“好吧,但只准搭公共汽车。”
克劳蒂笑着说:“谢谢你,吝啬鬼。”
“你敢叫我吝啬鬼,那我叫你”
“叫一部出租车给我吧!”她一面笑,一面跑向博物馆前的公共汽车站。
杰米给了克劳蒂七十五分钱吃早(午)餐,为此十分得意。他和克劳蒂吃得一样多。他们一面吃,一面讨论下一步该如何处理这个天大的发现。
“我们可以打电话给纽约时报。”杰米建议。
“那样太过招摇了,万一他们想知道我们是如何发现的,那该怎么办?”
“那打电话给大都会博物馆馆长好了。”
“你疯了吗?”克劳蒂说,“你要告诉他我们一直住在这里?”
“难道你不认为有必要跟博物馆说明绒布上的标记吗?”
“话是没错,这些日子多亏能住在这里,我们是该感谢他们。”
“我敢说你一定已经想好周全的计划了:如何把消息告诉他们,我们又不会被逮住。”
“没错。”克劳蒂把嘴凑到杰米的耳边,以保守最高机密的姿势说:“我们可以写信给他们,叫他们去查看雕像的底座,便可发现一个重要的线索。”
“万一他们看不出那是什么,怎么办呢?”
“我们可以协助他们啊!那时我们再现身,他们也会很高兴地把我们当客人款待。”克劳蒂说。她故意拖了很久,等杰米不耐烦时才又开始说:“计划是这样的:我们可以从邮局租一个信箱,然后写信告诉他们回信的地址是这个信箱号码,等他们需要协助,我们再像英雄一般现身。”
“我们不能回家去等吗?昨晚和今天早上实在够难受的。而且,我们可以当两次英雄。回家是一次,现在又是另一次。”
“不行!”克劳蒂大叫,“我们必须先揭开天使雕像之谜,证明我们是对的。”
“哇!你是怎么回事?有时你不是也想着要回家吗?每次我们从祖父家或夏令营回家时,爸妈他们都很高兴见我们啊。”
“但这样不就没什么两样了吗?如果我们在未揭开天使雕像之谜前就回家,那跟从夏令营回家又有什么差别?不出一两天,一切又会恢复老样子,而我离家就是希望有所改变呀!”
“这比夏今营有意思多了,连食物都比较可口。这就是不同之处啊。”
“但是杰米,只是这样还不够。”
“我知道不够,因为大部分时间我的肚子都觉得好饿。”
“我是说这种差别还不够。好比生来就很平庸、贫乏,后来却能赢得国会荣誉奖牌或获得学术奖,那种变化是会持续一辈子的。而揭开天使雕像之谜,也有这种作用。”
“不是吗?”她得意地自问,脸上泛着微笑,眼睛微闭,等待着杰米的赞美。
“是啊,我们都很正常,只有你不太正常。”
“杰米·钦卡德!”
“好吧,我也不正常,行了吧!你要如何伪造你的笔迹呢?”
“那没必要,我可以打字。”克劳蒂等着杰米露出惊讶的神情。
她终于如愿以偿了,杰米问:“你到哪儿弄一台打字机?”
“在第五街的奥利维提广场前,我们曾路过那里两次。一次是去图书馆,一次是去洗衣店。它就固定在一个架子上,好让人们打产品广告,是完全免费的。”
杰米笑了:“我坚持走路是对的,否则你也不可能会发现那台打字机。”
他们走到第五街,很高兴地看到打字机上装好了纸张,但纸上已打了一行。克劳蒂并不知道那就是要人练习打字用的例句,她认为那挺适合传达他们的信息,只需要再加上一些说明即可。(沙松伯格,下面是克劳蒂打的信的复印本,你可以看出里面错字百出。)
亲爱的博物馆长:
我们认为你应该查看一下周像的低部,那是个重要的线索。我们所指的周像是你们用二百二十五美元买到的那个。线索就是,你会在低部发现米开朗基罗巨匠的标记。如果你需要帮忙,可写信到曼哈顿八四七号信箱。
博物馆之友敬上
他们很高兴完成了这件事,决定好好休息一下。
他们在洛克菲勒中心乱逛,看别人溜冰。当他们心满意足地回到博物馆时,看见有一大群人等着进博物馆。他们知道在人群中根本无法好好欣赏,于是便从后面入口溜进去。那个入口处的警卫告诉他们,如果想看天使.必须从第五街的入口进去。
“哦,我们已经看过了。”杰米说。
也许那个警卫是出自善意指引他们,也许是因穷极无聊(很少人那天会从后门进去),他问杰米觉得天使怎么样。
“我们得深入研究,但对我而言”
克劳蒂拉了拉他的手臂,说:“走吧,亚伯特!”她故意胡乱编了个名字。
在他们前往希腊艺术品室的途中,又看到人群从天使雕像前走过。“我想要跟那个警卫说的是,任何事都应该追根究底才对。”
克劳蒂和杰米咯咯地笑了。他们在古希腊室逗留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