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天气,是不能赶波昂杜到外头去的。风在门底下尖利呼啸,甚至逼迫它离开了草垫子,寻找着最合适的地方,把可爱的脑袋悄悄伸到我们座位中间。但是,我们都肘靠肘紧挨在一起俯身烤火,于是我给了波昂杜一个耳光。我的父亲用脚蹬开它。妈妈骂了它一顿。妹妹则递给它一个空杯子。
波昂杜打着喷嚏,去到厨房看我们是否已收拾就绪。
然后,它走回来,往我们圈子里硬钻,也不怕被我们的膝盖夹死。瞧!它终于挤到壁炉一角。
它在原地转了好一阵子,靠柴架坐下,不再动弹。它望着主人们,眼神那么温柔,谁都只能宽恕它。不过,差不多烧红的柴架和散出的灰烬烫着它的尾巴。它却还是待着。
我们为它闪开一条过道:“喂,快滚,蠢家伙!”但是,它执拗不动。在野狗的牙齿冻得发颤的时光,波昂杜却在炎热中。它毛烧焦了,屁股烤灼着,但强忍住不吠叫,苦笑着,泪水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