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的声音,刘衍在水库钓鱼听过几次,是那种比较老旧的柴油发动机作为动力的小船的声音。
大概是于磊送人到对岸钓鱼,或者放鱼苗之类的吧!
刘衍没有太在意,继续钓自己的鱼。
这一竿子下去,本来只是想当打窝用的,所以还没等浮漂立起来,刘衍就大力的把鱼竿抽了起来。
企图甩掉附着在鱼钩上面的鱼饵。
这一抽,就感觉鱼钩上有东西。
那劲头!还极其猛烈!
估计能和今天第一条钓上来的大大头鱼一较高下了!
这鲢鳙,不愧是有着傻鱼之称啊,还没等鱼饵落定,就着急着吃饵了!
这一条鱼儿不仅力道大,挣扎的幅度也特别大!
那鱼线颤抖移动的动作,比之以往钓过的任何一条大鱼,都要浮夸很多。
刘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专心致志的应付着水里的大鱼。
就在刘衍这个位置看不到的斜对岸,钱荣华开着小船靠了岸。
四个人,一人一张小板凳,一套渔具,一字排开,分别是子野,阿彪,钱荣华,于磊。
这个位置排列是有讲究的,四人以兄弟相称,子野排老大,阿彪老二,钱荣华老三,于磊老四。
“当年没有去省城的时候,我们也经常像这样一起钓鱼的吧?
那时候可没有现在这么好的装备哦,一根竹竿,一截尼龙线,一小块泡沫,一个小铅坠,再加一个一毛钱一个的鱼钩,挖点蚯蚓,就能在河边坐上一整天,
直到阿妈拿着棍子来找人了,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哦,彪哥不好意思,忘记你妈已经没了,
唉,那时候多开心啊,哪像现在。”
钱荣华给鱼钩挂上一截蚯蚓,扔到水里后,就有些感慨的说道。
这蚯蚓,还是他特意去渔具店买的。
“那时候可不止是钓鱼哦,下网,下地笼,甚至是电鱼,
那叫一个开心啊,那个时候,这些东西都没人管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可惜现在却是没那个精力了,也就偶尔有时间才会去钓钓鱼。”
子野也跟着感叹道。
“那时候确实挺开心的,只是,老大,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你和华子倒是聪明,一个搞了个饭店,一个当起了包租公,
这小日子,越过越舒坦,不像我和磊子,一个穷困潦倒,一个只能到处给人打零工。
都说兄弟一场,你们俩发达了,总不能看着我们两兄弟整天喝西北风吧?
我想过了,之前的要求确实有些过分,这样吧,我退后一步,只要给我和磊子一人一千万,我立马消失在你们面前!
以前的事,也不会有人再知道。”
听到子野和钱荣华打起了感情牌,甚至连他那死去多年的老母都拿出来调侃,阿彪也不生气,同样打起了感情牌。
他老母就是被他气死的,又怎会因为被调侃就生气呢。
一千万!这就是你想了两天后的退步?钱荣华在心里冷笑一声。
相比起之前的两千万,确实是退让了很多。
一千万,以子野和钱荣华目前的状况,也不是拿不出来,真要兄弟间出了什么事情,二话不说,就算是卖掉一栋楼,钱荣华都能给他凑出来!
但是!阿彪的德行,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这些年来已经被两人看透了!
吃喝嫖赌毒,样样精通!
而且,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打秋风了。
这二三十年来,阿彪几乎隔个几年就会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卖卖惨,从子野或者钱荣华身上敲下一些油水。
因此,子野只是对其表明自己只是黄河饭店的大厨,并没有说明同时也是老板的事情。
钱荣华那边也差不多,在财力方面藏拙。
虽然这位兄弟已经烂透了,但依旧是兄弟,隔个几年时间接济个几万块钱,还是能做到的。
只是这一次就有些不一样了,也就是上次的兄弟聚会,钱荣华喝大了,就把自己还有子野的真实情况说了出来。
子野也是差不多,喝大了之后添油加醋的描绘了一番,男人嘛,都爱吹嘘。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正想借着这次聚会再次打秋风的阿彪,心思就活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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