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京都医学院恢复了平静,晚霞的余晖在树梢上镀上淡淡金sè,有几只小鸟站在那栋刚刚烧毁的小楼顶上欢快地叫着,丝毫没有受到火灾的影响,来去的学生看了看小楼议论一下,走进了教室。
白天黑夜交替的时刻有风吹过格外寒意逼人,校园里行人脚步匆匆,渐渐稀少。楚韵和凌威各自手提一个方便袋。快步走进京都医学院办公楼,沿着楼梯爬上三楼,沿着一条走道向前走了一会,是几间实验室,实验室旁边是一间办公室,楚韵顺手打开门,晚霞的光芒透过窗户铺在房间内,有点梦幻。楚韵顺手打开灯,挺明亮,一张桌子,几个凳子,一张沙发。还有电脑和电热水壶,墙边有一个花盘,里面的花树很茂盛,土很干,枝叶却很绿。楚韵看凌威盯着花盆,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道:这花树不容易开,但是枝叶茂盛,不怕干,自身可以束住水分。
这叫什么名字凌威好奇地看着花盆,伸手掐下一片叶子放嘴里咬了咬。
没名字,只是作为一种装饰。楚韵看着凌威张动的嘴巴。笑了笑:我只是收集资料,忘记买点吃的了。
我也忘了。凌威把手中的方便袋打开,里面是一些资料和各种籍,快速摆好:我去买点吃的。
抓紧时间,我们开始工作,吃的我让人送上来。楚韵掏出手机,快速拨了个号码:李曼云,送点吃的来,要多点,三个人的量,一夜。.
电脑上有点灰尘,凌威拿起一块布顺手擦了擦,楚韵打开翻找着资料,眼角瞄着打开电脑连接网络的凌威,轻声说道:这里原来是医学院专门配给我的办公室,靠近实验室,方便,我住到小楼以后就没有再来。
凌威停下手里的动作,侧脸看着楚韵,他知道楚韵得到京都医学院的重视,但没想到会重视到如此地步,在京都医学院,专业的教授都没有专门办公室,这样的待遇说明医学院把楚韵看着是医学院将来的领军人物。在凌威医学院生活的那几年里,只见过一位学生享受这种待遇的,现在据说是最年轻的副院长。
看我干什么楚韵低头看了看自己,有点奇怪。
你愿意做一位传授医术的教授吗凌威思索着,目光盯着楚韵线条柔和的脸颊。
我只想做手术,做什么教授。楚韵摇了摇头,有点莫名奇妙。旋即愣了愣:对啦,院长倒是和我提过留下来教学,我说考虑一下。
那你要仔细考虑。凌威转脸盯着电脑,结束这个话题,要是在一个月以前他会极力主张楚韵不要留在医学院教学,做一个杰出的外科医生。最近随着对兰教授的了解,他忽然发现兰教授才是个令人敬服的人,没有他就没有这栋小楼,没有自己这个医学天才。教授才是制造更多救死扶伤医师的幕后英雄,他们的青chun都流逝在讲台上。
凌威在电脑上快速画出一个表格,然后写出手术的步骤,这点不用和楚韵商量,从准备到结束他都很清楚,接下来的细节才是要相互商量的地方。从麻醉的效果时间到血管分离的细节都要仔细推敲。
一个小时以后,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李曼云提着一大包东西吃力地走进来,然后一样样摆在沙发上,有饮料有点心还有几份外卖。楚韵插上电热水壶,烧好开水端到凌威面前: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凌威伸了伸腰,知道要通宵,也不急在一时,吃点东西好打起jg神继续干活。李曼云凑过来看着电脑上的手术方案,轻声询问着,楚韵一一解释,很细心,恍惚间凌威就像看到了一位医学院循循善诱的女教授。
凌威不得不佩服李曼云是个好学生,问的许多东西都是手术的细节,有时候他也要思考一下,稍稍修改方案,连体婴儿分离手术毕竟不是经常做,何况是极为困难的心脏分离。凌威知道自己和楚韵的实力都是一流,但一流也只是比别人厉害,并不是绝对完美,也需要不断jg炼,他们面对的是病人,失败损失的就是人命。
手机铃声响了几下,三个人一起伸手摸手机,两个人停下来,是李曼云的,她听了听,然后看着楚韵,轻声说道:同学聚会,我们说好的,已经开始,我没去他们打电话催。
你自己考虑。楚韵淡淡说了句,似乎并不在意,李曼云看了看凌威又看看楚韵,用力点了点头:我留下陪你们,顺便帮帮忙。
既然要留下,就开始,帮我查资料。楚韵随口说着:时间不多,我们把手机一起关了,不要受任何干扰,今晚一定要拿出最恰当的方案。
手机无疑是现代最好的联系手段,方便交流,但是一旦关机,人就会在在所有亲戚朋友眼前消失,再如何繁华的都市都变成了旷野。夜越来越深,医学院大楼不起眼的一个角落的房间内,三个人在低头忙碌着,不时交谈几句,思索着研究着,然后输入电脑。饿了就吃点东西,喝点开水,眼神都很坚定还带着一丝兴奋,就像面临战斗的几位战士。
在医学院另一栋楼的一间办公室内,还有几个人没有休息,正坐在办公室的长桌前议论着,都是医学院的领导,研究的核心问题是那栋刚刚失火的小楼。结论很一致,原来就打算卖,现在烧毁了当然更要卖,只要有人买就行。
就这样定了,拍卖照常进行。院长下了最后结论,然后侧脸看着旁边的一位中年人:刘主任,联系上楚韵没有,我们要通知她一声,小楼不是她的,她住很久,算是半个主人。
没有找到她,没有人见到她,打她电话关机。中年人快速回答。
那就算了,明天早晨再联系,不影响拍卖。院长挥了挥手,大家一起离开桌子,出门消失在夜s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