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根血管。
凌威的动作并没有因为意外而停顿,再次用纱布擦拭一下血液,眼睛盯着刀口里面,立即看到了另一条出血的血管,伸进止血钳夹住。
等了半分钟,没有再看到出血,凌威长长送一口气,快速把血管破裂的地方补好。然后缝好刀口,动作流畅娴熟。
那位教授脸上露出震惊的神sè,他是埃及医学界的权威,见识过许多超一流的外科主刀手,看到凌威的手法,他可以肯定埃及全国能够和眼前这位年轻人相比的不超过一两个。但是,仅仅依靠把脉判断出出血点,原本需要剖腹寻找的手术只用很小的刀口就解决了,准确快捷,这简直不是一位医生能做到的。
可以了吗卡亚在旁边一直紧紧攥着拳头,见凌威停下手,才谨慎地问了一句。
血止住了,但是凌威望着玛丽的脸颊,脸上原本放松的神sè忽然一紧,眼中露出慎重的光芒。
怎么啦卡亚惊叫起来。
需要输血。教授看着脸sè苍白,双目紧闭,显然已经昏迷的玛丽:失血过多,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我来。卡亚伸出手腕。
你们是亲姐妹吗凌威看着卡亚。
不是,堂姐妹。卡亚摇了摇头。
血型。
a型。
不行。凌威摇头,扫视一眼房间里的人,看着两位医护人员:玛丽什么血型
h,极为少见。
凌威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这种血型就是在医院都难以找到,何况是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飞机上。不过他是个从不绝望的人,立即拉开房门,柳明柳暗还在门外等待,见到凌威,柳明立即问:怎么样了
需要输血,h血,恐怕很难找到。凌威快速回答,目光转向其他乘客,还没有开口。柳明拉了一下他的胳膊:别找啦,我是。
你凌威诧异地瞪着眼。
是的,不久前刚刚体检过,我的血型极其特殊,医院建议我献血为同样血型的病人造福。柳明一边走进房间一边说道:我还没有来得及献就跟着你来了,现在刚好。
两张床靠在一起,柳明和玛丽并排躺着,血液从柳明的血管缓缓流进玛丽的血管,过了一会儿,玛丽慢慢睁开眼,侧脸看了看柳明,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柳明笑了笑:你别动,注意身体。
四百毫升,差不多了。旁边的医护人员轻声提醒,一般献血四百毫升向上就会对身体有影响,甚至发生意外。
这位姑娘安全了吗。柳明转脸看着凌威,他只相信凌威对医学的判断。
差不多了。凌威观察一下玛丽的脸sè,根据经验,玛丽还没有绝对脱离危险。
再抽四百毫升。柳明向医护人员噘了噘嘴。
不行。我们要对献血的人负责。
我身体壮得很,没问题。柳明声音坚决:不信你们问问凌大哥。
两位医护人员的目光一起转向凌威,凌威思索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
输血在继续,玛丽的脸sè渐渐恢复了红润。飞机也平稳降落在开罗国际机场,一辆救护车和几辆豪华轿车等候在机场出口处,玛丽被推上救护车,凌威下意识跟了上去,柳家兄弟和那位教授也跟着上车。
救护车呼啸着进入开罗的一家高级医院,玛丽被推进急救病房,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有一位医生走出来,用有点蹩脚的中文和英文对等待在走道里的一大群人说道:没有危险了,在飞机上进行的手术很成功,不用第二次手术。
太好啦,卡亚高兴地跳起来,向着家里的亲属大声欢呼,然后用他们本地话语叽哩嘎啦交谈着,说了好一会儿,似乎才想起在飞机上的救命恩人,卡亚四处寻找一会,没有,只看到那位教授先生,急忙走过去:您看到飞机上的那几个人了吗
刚才在这里的,走了。
您知道他们住哪吗,叫什么名字卡亚追问了两句。
不知道,好像姓凌。教授摇了摇头,卡亚一下子愣住了,开罗那么大,要想找几个不知道名字的外国游客无异于大海捞针,救命的恩人就这样擦肩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