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见道。
“他这是心存侥幸而已,他再来时,你告诉他,一旦那叫花子回来,就立刻撤离侯府。”季度叮嘱道。
“是,季公子。”孙见道。
“崔直现在怎么样了?”季度问。
“他还在生闷气呢。”孙见回道。
“哦。没把那叫花子弄来,让他失望了。你帮我好好安慰一下吧,我马上去西樵镇处理些事,明天就准备回成州了。
“是,季公子。”孙见道。
季度刚转身要走,忽又问:“金蟾蜍有没有送到公府去?”
“拿到的当晚我已快马送去呈给了公爷。”孙见道。
“好!”季度说完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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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无月,繁星满天。
吴名实在是睡不着,他心急如焚地想回范阳去寻找袁心怡。可是当前的处境又令他倍感困扰。
如果不答应认作公爷为义父的话,公爷难免会不悦,万一他再拿起杀人伤人之事问罪的话,怕是自己承受不起,短时内将更无法回范阳了。
如果答应下来,公爷义子的身份会不会影响侯爷对自己的看法,进而不利于自己和袁心怡的感情?越想越烦,越烦越闷。他快定出去透透气。
公府处处掌灯,房前,廊下,桥上,树旁……
虽已入夜,但整个公府却灯火通明,丝竹悠扬,觥筹声声,人行如织。
“公府远比侯府热闹得多。”吴名心道。
他顺着一条小道来到一片湖边,找了块石头坐了上去,望着湖中的水榭发呆。
忽然,他感到背后微微一痛,似乎有根树枝砸在了上面。
他猛地回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的一棵矮树上,一个身穿鹅黄罗衫,头上梳着数根细长小辫,年约十五六岁的圆脸少女,正在那里眯着眼睛捂着嘴笑。吴名知道,肯定是这少女的恶作剧。
那少女从矮树上一跃而下,笑嘻嘻地走了过来,“你是哪来的野小子,怎么从来就没见过你?”
吴名见她如此没有礼貌,冷哼了一声,不想理他。
“哇,你不会是来我家偷东西的贼吧?”那少女歪着脑袋,笑嘻嘻地调侃道。
吴名本来心情烦闷,被她这一调笑,顿时有些火气,不悦地道:“我即使再去做乞丐,也不会当贼。”
“哦?你过去做过叫花子啊?现在来我家不会又来要讨饭的吧?”少女仍旧笑嘻嘻地道。
“哼!”吴名冷哼一声,起身准备回去,不想理她。
“喂,报上名来,要不然我就叫人抓坏人了。”少女恐吓道。
“吴名。”吴名想尽快摆脱她莫名其妙的纠缠,于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吴名?哦,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下午打死刘管事,打伤花副统领的那个送货的?”少女问道。
“你怎么知道?”吴名感到好奇。
“为什么要告诉你啊,嘻嘻。”少女调皮地眨着眼睛道:“看看你刚才对我爱搭不理的样子。”
“不讲就算了。再见。”吴名说完大步回走。
“是李统领跟我讲的。”少女见他要走,忽然告诉了他。
“哦,知道了。”吴名并没有停住脚步。
“你等一下。”少女喊道。
“我们又不认识。你找我有什么事?”吴名停下脚步问。
“我叫季霜咛,现在我们算是认识了。我听李统领说,你的年轻有为,功夫了得,你敢不敢跟我比试比试?”少女问道。
“抱歉,季姑娘,拳脚无眼,还是不要胡乱比试为好。”吴名感觉莫名其妙。说完又要回走。
只见季霜咛双脚一提,在空中翻了个身便落在了他的前面,堵住了他的去路。
吴名无奈,克制着情绪道:“季姑娘,真的没有比试的必要,再说,我的功夫也不像李统领说的那样好。”
“我相信李统领说的话。你不和我比试比试,就别想着回去。”季霜咛微嗔道。
见吴名无动于衷,她忽然一掌袭了过来。
吴名无奈侧身闪避。季霜咛并不打算停手,拳脚并用,变换着各种套路,直接向吴名招呼过来。
吴名见状,心下气道:“这丫头,这么无礼,不妨教训教训她。”
想毕,便使出三成内力,用“赤焰掌”法见招拆招。几个回合后,他故意卖了个破绽,见季霜咛依旧使拳过来,便微一侧身,出手扯着她的手腕,稍一用力,便顺势把她抛了出去。
吴名担心季霜咛摔伤,忙纵身过去,屈身双手去接。
季霜咛落下后,正好躺入其臂弯里。
一阵馨香氤氲而来,吴名怔忡间,竟然内心一动。但不知怎得,脑海中突然闪过袁心怡的笑靥,一股负疚感便油然而生,他下意识地又撤回双臂。
只听“哎呦”一声,季霜咛一屁股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