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没打算真把他怎么样,此时杀掉魏忠贤,无异于自废一条臂膀。
捡起那封奏折,当场将它扯成了碎片。
“这一次,朕全当没看到!”
“若再有下次,神仙也救不了你!”
“这几日凡是有机会接触到这奏折的太监,还有写出这奏折的那两个监生,你自己看着处理,明白了没?!”
不是他心狠,实在是冒不起这个风险!
一旦这事儿传到孔家那里,朝堂上必将是一波接一波的发难!
他虽是皇上,但此时还没掌控全局呢!
魏忠贤大喜,连连磕头谢恩。
“谢皇爷天恩!”
“谢皇爷天恩!”
朱由校斜着看了他一眼,又走回椅子边坐下,眼情在那些奏折上一一扫过。
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事情。
又重新起身,在那堆奏折里翻找起来。
昨天看过的奏折,差不多在他脑海中都有印象,全部翻完之后,确定里面少了一封。
可是哪一封,里面写的什么内容,他却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直至看到那封奏报陕西澄城县王二造反的奏折时,才恍然大悟。
坐回椅子上,玩味的看向魏忠贤。
“听说,你家底很厚?这些年,没少捞钱吧?”
魏忠贤前一刻还在大喜的心情,闻言又一次掉进了冰窟窿里。
“不、不敢瞒着皇爷,确实有一点。”
“不过皇爷放心,只要您有需要,老奴随时都能拿出来。”
“您知道的,老奴在宫外没有一点牵挂,要银钱也是无用。”
朱由校点了点头:“算你识趣!”
“朕不管你捞了多少,用什么手段捞的。”
“回去之后,立刻派人带上银钱,去广西找吴道。”
“买粮,多多的买粮!”
“你这次能带回多少粮来,朕以后便给你多少恩宠!”
“但是你记住了,朕要的是买回来的粮,若是让朕知道里面有一粒是抢回来的,你的脑袋,便自己掂量一下吧!”
魏忠贤原以为朱由校要治他的罪,没想到最后话锋一转,变成了要粮,这让他暗自松了口气。
“是!老奴这就回去凑银子,一定不让皇爷失望!”
最后的那句话,他听的很清楚,带多少粮,便有多少恩宠!
像这样的话,皇上可从来都没说过,这还是第一次!
足以证明,皇上对这事儿有多重视!
朱由校很满意,看来魏忠贤还是能认清自己位置的。
随后便问起了昨天交代的事情。
“去陕西的人都出发了?”
“是!”
“做好保密,这事儿朕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人找到之后,直接带到东厂,好生伺候着,记住,态度好点儿!”
“大明后面几年的国势,和他们有分不开的关系!”
魏忠贤不懂,几个百姓而已,怎么就影响到大明国势了。
但刚被朱由校敲打过,他只能压下疑惑,没敢多嘴问上一句。
他爬在地上,撅着老屁股,顶着脑门上的大包,一脸谄媚的道。
“皇爷放心,老奴一定办的妥妥的。”
“去办事吧!”
“是!”
魏忠贤起身,五味杂尘的走出了养心殿。
这一番奏对下来,让他的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连续起伏。
得亏了他没心脏病,不然估计能死这儿!
走在烈日之下,他心中却莫名的感到一丝冰冷。
伴君多年,在他的印象里,小皇上是个很好哄的主子。
只要自己略计小计,便能将其哄的服服贴贴的。
可自从昨日皇上死而复生,这一切,似乎都变了个样子!
变的,有些陌生了!
莫非,他真的是被洪武老祖叫去传授了帝王之术?
甩了甩头,将这个念头压回心底。
这些不是自己能管的了的,当务之急,是把皇上交代的事情办好。
一进东厂,他便将所有亲信全都叫到了身边。
来人很多,而且多是身居要职的官员。
文有兵部尚书崔呈秀、田吉、工部尚书吴淳夫、副都御史李夔龙、太常卿倪文焕,是为阉党五虎。
武有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锦衣卫都挥挥佥事许显纯、东厂理刑官孙云鹤、卫东司理刑杨寰、锦衣卫指挥使崔应元,是为阉党五彪。
除此之外,还有被称之为阉党十狗的吏部尚书周应秋、太仆寺少卿曹钦程等人。
当所有人都到齐后,乌泱乌泱的站了一屋子人,一些地位不高的,甚至只能在屋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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