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歌想着,她此番是穿越成了令妃啊,怎么也入了辛者库?来日可是要封妃、封贵妃的,日后她的儿子可是要继承大统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可是眼下被困在这里的是她朱晴歌,怎么办呢?皇上,对了,皇上!皇上对她如此器重,一定会来救她的!可是人家是皇帝,怎会管她一个卑微的官女子,不,如今已是辛者库贱奴!唉,况现下皇帝是否已苏醒尤未可知,就算醒了也未必会来救她。那皇后呢?她当时是皇后宫里的人,皇后会来救她吗?不要忘了,是皇后把她打发到辛者库的!不可能来救她的!除了皇上和皇后,还有谁会救她呢?青苔?雀儿?都不可能,就算有心,也是人微言轻,能否自保尚不得而知,何况是救她一介女奴。想到这里,她才端起木盆朝着河边走去。
皇后寸步不离地守着皇帝,她担心皇帝醒来见不到她。她轻手轻脚地用帕子帮皇帝擦汗珠,又用冷毛巾给皇帝敷额头,想给皇帝喂药,无奈皇帝嘴唇紧闭……
三日后,皇帝手指微动,睁开迷糊的双眼,正在打盹的皇后忽觉拉着皇帝的手指有轻微动作,随即睁开疲惫的眼眸,当她看到皇帝也已睁眼时,难掩惊喜:“皇上!皇上醒了!”
门外的太监应声而入,也是一脸惊喜。皇后道:“皇上,臣妾盼得好苦,皇上醒了,臣妾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皇帝闻言欲起身,皇后压着不让:“皇上,您目前先养好龙体,有何事吩咐臣妾便是。”
“爱后辛苦了。”皇帝拍拍她的手道,“朕这是怎么了?总觉得浑身乏力。”
“皇上初愈,原该休息。不必如此费神。”她忽然想到什么,道:“皇上是否饿了?臣妾着人去做些吃的……”
皇帝也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吃力地抬头向四处张望:“小玉呢?朕是有些饿了,想吃小玉做的点心……”说到这里,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小玉呢?小玉在哪?”
皇后见瞒不过,道:“皇上,您是吃了小玉做的点心才突然晕倒的,臣妾无力阻止悠悠之口,又无力证明小玉是被冤枉的,故而臣妾已下旨,把小玉贬入了辛者库。”
“辛者库?”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这地方太过凶险,小玉好歹也是朕亲封的官女子,怎可发配这种地方?!”
“皇上有所不知。”皇后解释道,“当日皇上食用了魏氏做的点心后突然晕厥,当时臣妾并不在场,后来种种证据指向于她,臣妾有心想护她周全,可惜因她原先出自臣妾宫里,如若臣妾一意孤行护着她,恐将引发宫中其他人的不满。”
皇帝闻言忙欲起身,李玉和皇后扶起他,皇帝有些微怒:“你是中宫皇后,一向以贤德示人,又秉公处理后宫之事,怎会有不满?!”
皇后颇为歉意:“皇上有所不知,近日皇上宠幸魏氏,后宫嫔妃有所不满,加之皇上是食用了魏氏所做的点心才晕厥的,故而请求臣妾责罚于魏氏。”
“嫔妃?哪个嫔妃?胆敢冒犯中宫皇后?!”
皇后有些不知所措:“皇上息怒。事发当时,魏氏匍匐于地,百口莫辩,种种证据皆指向魏氏,臣妾固然想要为其开脱,但终有护短之嫌疑!”
皇帝点了点头:“爱后,难为你了。魏氏出自你的长春宫,如若稍有慎,便会留人话柄。只是眼下,魏氏尚在辛者库,爱后可有何解决之法?”
“回皇上”,皇后有些为难,“臣妾别无他法,人,是臣妾下旨发配至辛者库的,如若现下即刻诏回,恐有徇私包庇之嫌。”
“是了。”皇帝表示赞同,“在找到确凿的证据之前,魏氏怕是不能即刻回到朕的身边了。”
皇后有些忧虑:“皇上,请恕臣妾直言,皇上乃一国之君,如若为了一官女子而心存不甘,传扬出去,恐怕不太妥当。”
“正因朕是皇帝,朕宠哪个女子不容任何人干涉。婉卿,你懂吗?”
“臣妾明白。”
“不过,朕无论宠哪个女人,在朕的心里,你,永远是无人能替代的,这点,你大可放心。”皇帝向她打包票。
一直坐在床沿的皇后,闻言突然起身,半蹲行礼道:“皇上的深情厚意,臣妾没齿难难忘。如若皇上有意,臣妾可以为皇上再觅佳人。”
“再觅佳人也难敌婉卿。”皇帝伸手扶起皇后,皇后亦依礼起身,坐至床沿。皇帝搂着她,沉思半晌,道:“皇后,朕有一法子,或能救小玉于水火之中。”
“哦?”皇后闪过一丝惊喜,“皇上,可否告知臣妾?”
“朕现下已平安无事,那小玉自以受到教训。婉卿,朕愿以此为由,宽恕小玉之过。”
皇后眼前一亮,抬头:“皇上,此举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