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太阳从东方渐渐升起,一向平静的安邑在今天突然地开始了她久违的热闹。
对于一个交通不便的城,战火是不会对她有太多眷恋的,也因此,数百年的光阴没有在这一座古城留下太多的伤害,同样也没有留下太多的辉煌。
但是今天,她是辉煌的!
令她辉煌的是今天要前来的人,是慕此人之名而来的百姓们!
一大清早,安邑城内外便人头攒动,无数的百姓在安邑城的主道两边拉起长龙,对入城的地方翘首以待,想要看看那个传说中的人物。
而在安邑城外,不太平坦的道路两边也同样是等待那个人物现身的百姓,浩浩荡荡竟有数里之遥,不少人低声地议论着他们心目中的那个人物。
“你说,华将军究竟长得怎生模样?”
“将军嘛!当然是威武雄壮,气宇轩昂的!”
“谁说的,华将军的军队那般和蔼,和其他地方的士兵完全不同,依我看,华将军定然是长得文质彬彬,温文尔雅,待人和蔼可亲!”
“喂喂,你听说了吗?华将军现在只有一个妻子两个小妾,唉,要是我家女儿能嫁给华将军就好了!一定是个好归宿!华将军的士兵们那么好,他一定对人也很好的!”
“你就做梦吧!华将军何等身份,哪是随便谁就能配得上的!”
“咱们以后有华将军照顾,一定能过得安安定定的!”
百姓的想法是最简单的,在这个四处战祸连年的时代,谁都希望能在一个比较安定,对百姓比较好的上官治下生活。
华雄的出现给了所有人一个很好的幻想,尤其是在首阳山百姓们的刻意夸张下,华雄的名声就像日后的刘备一样迅速传开。
这些流民原本只是慕名而来,但在张辽高顺等一干士兵的亲切对待下,他们对日后的生活更是充满憧憬,连带着对华雄也更多了几分信任。
在万众翘首以待的当口,崎岖不平的道路上一支马队也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好在咱们的马钉了马掌,不然,这破山道还不把马蹄给弄坏,难怪这安邑就这样荒废了,道路不好,谁都不愿意来啊!”
轻声地抱怨着,华雄远远眺望了一下道路的尽头,却发现道路的两边有许多的人影。疑惑道:“我不说不让来接吗?这离城还有好几里地,怎么这么多人!”
疑惑中,华雄策马奔上前,身后的车队紧紧跟上,当华雄看清楚那些百姓时,更加觉得奇怪起来。
百姓们发现车队,也开始传了起来。
“华将军来了!华将军来了!”
绵延不绝的人群让华雄看得惊诧不已,领着车队缓缓上前,几十个人与三辆马车慢慢地向安邑城走去。
这时,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从百姓中走了出来,站在大道的中间屈膝跪道:“草民陈林代众百姓迎接华将军!”
陈林跪了下来,其他的百姓也纷纷跪下来,这一下绵延数里的百姓们全都跪了下来,一直延伸到华雄看不到的地方,情景尤为壮观。
华雄微笑了一下,能被百姓如此欢迎,等于是他的所作所为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可他心中转念又有些难过起来,自己所做的事并不伟大,却可以得到这样的爱戴,可以想见如今大汉朝廷是如何地不得民心!
“都起来吧!起来!陈老丈何必如此多礼啊!”
华雄下马扶起陈林。
陈林笑道:“应该的应该的!华将军能来安邑驻守,首阳山一带便可尽得将军照料,四方百姓深感将军仁心,都是欢欣不已!听闻将军今日到达,便都在此迎候将军,以求一睹将军风采,又恐将军有所误会,是以让草民在此迎候!”
“这真是——”华雄看了看四周百姓那些期盼和崇敬的目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好半晌才说道:“华某何德何能!劳诸位乡亲如此迎候,实在让华某受宠若惊啊!”
一众百姓闻言,纷纷说华雄过谦,开始赞扬起华雄,说他长得如何如何,人品如何如何,总之将他们所能想到的溢美之词全都一股脑儿地抛给华雄,直把华雄说得面红耳赤。
见到这些人对自己如此称颂,华雄心想自己不表示下也不是个事,当即大声喝道:“华某不才,忝掌安邑一地!蒙诸位乡亲不弃,投奔于华某之地,华某定不负诸位信任。自今以后,华某会力求让安邑之地所有百姓都吃上一口安乐饭!”
此言一出,大家都喜形于色,众多百姓纷纷口耳相传出去,绵延数里的人群争相地露出喜悦兴奋的表情,全都对华雄连连道好。
如果说之前大家爱戴华雄多半出自其名声,以及其士兵的好生相待,那现在大家对华雄本人也充满了信心,这句话是如今任何一个当官的都说不出来的。
碰见这样的情形,华雄是不会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走的,当即扶着陈林走到一旁,开始慰问起这些来自四方的百姓起来。
握住百姓的手,华雄幻想着旁边应该有个摄影机在拍摄,问道:“田都分到了吧!”
“分到了!”
“那就好,好好种,这田呢就都属于你们了!其他的就都不用担心,只要好好地种田!”
“来多久了?孩子几个月了?”
华雄看着一个婴儿被妇人抱在怀中,那婴儿正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很是好奇地看着华雄,仿佛要从华雄的脸上看到什么好玩的物事!
那妇人有些激动地回道:“七、七个月了!”
“那一路赶来,倒是辛苦了!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吧!不用再四处奔波了!”
……………………………………..
一路握手走过去,华雄很亲切地与百姓们聊着一些家常般的话题,有些百姓更是感激涕零,为华雄对他们的亲切倍为感动,说是从没见过这样的将军,这样的官。
原则上来说,华雄的握手礼在这时代并不流行,但上官对百姓的亲切却又不一样,甚至不少怀春少女也心动地去与华雄握手,感受着华雄那厚实地大手,神情之激动和兴奋,与后世那些追明星的FANS倒是极为相似!不少少女握完手更是尖声惊叫起来,看得华雄一脸汗颜状,额角隐现汗珠。
最为奇怪的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少女握着华雄的手不放。
大约近两百的体重,一米六左右的个头,这个胖胖的少女一双手比华雄还大,握住华雄的手激动地双眼连闪,让华雄差点以为她是不是从哪学会了电眼。
“华将军,人家名字叫大妞,家就住在城东,华将军若是有空,可要去坐坐啊!或者,华将军家里缺个小妾或是侍婢什么的,人家也愿意的!”
华雄见了这情景,浑身寒毛在瞬间直立起来,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整个人哆嗦了一下,仿佛被冬夜的寒风侵袭入体般,前一刻还满面春光的脸一下子全黑了下来,甚至都汇聚出一堆黑线。
“大妞,你干什么!不可对华将军无礼!”
一旁似乎是大妞老爸的中年人呵斥了一声。
大妞却依然毫无所觉地握住华雄的手,任凭华雄如何努力地想要拽出自己的手,却硬是拽不出来,心说这妞的手劲还真是相扑级的!
“华将军,可一定要记得人家哦!爹爹,华将军如此可亲,人家只是邀华将军去家里坐坐嘛!哪有无礼!”
一旁不少百姓已经捂着嘴暗暗笑了起来,不过却也有不少人面露担忧之色,心中担心这大妞会不会招来杀身之祸,再怎么可亲,那华将军也一将军,哪能任一个小丫头这样——
大妞的老爹一脸恶汗狂涌的样子,显然也被自己的女儿打败了,只能向一旁狂拽手的华雄干笑了两声,“将军,小女无知,冒犯之处,还请将军莫要见怪!”
“不见怪,不见怪!倒是,你让她快放开华某的手,这样始终握着,终究不成体统!”华雄一脸恶相,心中说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人都有,再不放,再不放信不信老子一刀劈了你这相扑大妞!”
听到这样的话,大妞一脸媚笑地闪起电眼,嗔怪似地抛向华雄,“华将军,怎地华将军不喜欢人家吗?”
“不是,不是!”华雄努力地忍住胸中想要吐出来的感觉,脸皮不停地抽动,额头上青筋跳个不停,大有一股小宇宙爆发的感觉。
大妞的老爹终于狠狠地打了大妞的手一巴掌,大妞才很不情愿地松开了手,但神情极其哀怨地望着不停吹手的华雄说道:“华将军,别忘了,可一定要来人家家里坐坐!”
华雄再度哆嗦了一下,急忙向后跑去,好在之后没再出现这样不知轻重的人,倒是让华雄很是过了一把被人爱戴拥护的瘾。
对这个感觉,华雄倍为受用。
“想不到相公竟受百姓如斯爱戴,短短数月,相公如同换了个人般,一切的行事都与之前大不相同,却偏偏是如此地好!”
马车内的花凝水透过小木窗看着华雄一个个地去慰问,心中感觉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匆匆一瞥间,不少人却已经看到花凝水了,不少姑娘窃窃私语起来。
“那就是华夫人啊!真得很美呢!”
“唉!华夫人长得如此闭月羞花,看来我是没什么希望了!”
“听说华将军还有两个儿子的!不知道这里哪一个是?”
华雄一路行将过去,在一路温情中进了安邑城。
安邑外城以青石筑就,虽年代久远,却依然显得十分坚固,只是在一些转角之处有所损毁。
华雄粗略地看了一眼,想着回头找人修缮一下,这城就相当不错了!
好不容易进了城,华雄便一路去向内城,那里原本是作为宫殿来修的,后因此城被废弃,宫殿便没有再修下去,但依然有那么一两座年久失修的房子。
张辽与高顺来到安邑后便将此处定为了华雄的家,派人略为修葺了一下,如今虽然没有宫殿,却也有一个大院落和东西两个用来驻兵的大营,其余的地方经过打扫,如今也是一片空旷平整。
不过现在那里却并不怎么空旷。
当华雄到达内城的城门口时,在城门口迎接他的是高顺和张辽等一干将领,这是应该的,但另有一个人却吸引了华雄的注意力。
“下官安邑令张善见过华将军!”
立于华雄马前的张善就是安邑城的县令,约莫三十左右的年纪,相貌倒是生得颇有英气,就是那一双小小的眼睛让人感觉到一股阴黠,使人十分不快。
华雄眉头一蹙,对这个张善,张辽派人送信曾有所提及,说是此人在百姓中风评很差,只是自从自己的军队来了安邑,他便完全地老实了下来。
“张大人不必多礼!”
华雄在马上冷眼看着张善,那张善对华雄的傲慢却没什么感觉,向身后两个捧着盒子的随从使了使眼色,那两个随从就将盒子捧到华雄面前,张善一边揭开盒子,一边说道:“哪里哪里,都是应该的,华将军今日算是乔迁之喜,下官不曾有所准备,仅以此物聊表下官对华将军今日之庆贺!”
揭开盒子后,是四颗颇大的珍珠,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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