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我喝的酩酊大醉,皎月夙夜未眠的照顾我,醒来之后,我又得知了皎月有孕的消息,面对婢女的指责,我无言以对。我想婢女说的对,我是太亏欠皎月了。于是我告诉自己说,一边是得不到回应的爱,一边是被我伤透了的心,我不能给皎月的,那就从别的地方好好的补偿她。于是,我决定专心的照顾好皎月,对她好。然而,谁知道,她竟然就这样走了,死了,再也看不到了。”
陆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道:“她死了,倒是干净利落,可是我,又该怎么办?”
刘仲也带着苦味的笑,“我也是被她戏弄了……当我心心念念准备娶她,让她安心做我的侧妃时,她竟然……早知道她会这样,那时候我就不该答应她,她心愿未了,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死了。”刘仲喝完杯中的酒,而后道:“可是就算她死,她也是我的侧妃。”
陆云睨着眼看他,而后问道:“我问你一件事,你如实回答我,好不好?”
“你不用问了,我知道你要问的是什么,没错,娶她是我的主意,册她为侧妃也是我的坚持。”刘仲不躲不闪的看着陆云,“但是,我并不觉得对不起,在感情面前,我也有追求的权利。”
陆云闭上眼,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想怪你,你说的没错。”说完却再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苦笑一声,继续埋头,闷闷的喝酒。直到天色已幕,家仆寻来,两个人才相视一笑,各自回府。
皎月站在门前翘首以望,陆云看着这样的皎月,心里浓重的叹息又多了一层,皎月知道陆云心里苦闷,也知道要陆云忘记苏青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故而大度的容忍了他的放肆。闻到陆云满身的酒气,皎月赶紧命人准备了醒酒茶,陆云却将茶水一推,自己半跪在皎月身前,将耳朵靠近皎月的肚子,静静的听着。
皎月受宠若惊,好笑的道:“这才两个多月,听不出什么的,云哥哥。”陆云在心里轻轻的叹一口气,拉着皎月坐下,自己流连的摸着皎月的肚子,半天没有一句话。皎月看着这样的陆云,只道他是心里难受,不想说话,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陆云却突然问道:“你给我们的孩子想好什么名字了没有?”
皎月吃惊的摇摇头,而后道:“孩子才刚刚成形,哪里想得到那么久远的事情,云哥哥你想过了么?”
陆云微微沉吟了半晌,而后说道:“这个孩子,就跟父亲姓吧,若是一个男孩,就叫萧遥,若是一个女孩,也叫萧瑶,不过是王字旁的那个瑶,好不好?”
皎月点点头,轻轻笑道:“云哥哥说什么都好。”
将皎月安慰着睡下,陆云却久久无眠,他行至书房,坐在案前,执笔写下了什么……陆云执起自己的佩剑,最后一次的看着这生活了七八年的府邸,将心中最后一点牵念舍去,轻轻的跨上马,离开了。
夜深了,早已经无眠,城门已经关了,陆云坐在马上,大声喊道:“开门,我要出城。”而后在众人的诧异中扬长而去。
冷暖好可休
回头多少个秋
寻遍了却偏失去
未盼却在手
我得到没有
没法解释得失错漏
刚刚听到望到便更改
不知好里追究
一生何求
常判决放弃与拥有
耗尽我这一生
触不到已跑开
一生何求
苏青,顾林,我一辈子都在对你妥协,这一次我不要在为你左右,陆云轻轻的抚摸着苏青冷冷的墓碑,目光里却第一次的有了泪水,他缓缓的退去手中的剑鞘,一生何求?只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上穷碧落下黄泉,紧紧跟随。
灵帝二十年秋,北安侯陆云病逝。
二十年冬,灵帝病逝,太子刘仲继位,改年号为天祥。
两年后。北安侯的王府里,一个白嫩的小男孩张开双手扑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笑着喊着:“娘~”甜甜的声音仿佛都能渗进心里去。皎月拿出帕子轻轻擦拭他额上的汗水,柔声的指责道:“以后不可以玩的这么疯,知道么?”
小遥儿躲进皎月的怀里,撒娇道:“娘~”惹得皎月咯咯一笑。
“小遥儿是越长越可爱了,”刘仲叹道,“就是不跟舅舅亲,连抱都不让抱一下。”
小遥儿躲在皎月怀里,冲着刘仲做了一个鬼脸道:“舅舅坏,遥儿才不要你抱。”
“遥儿,”皎月佯装生气的道:“怎么可以这样跟皇舅说话?赶快跟皇舅道歉。”
小遥儿装着一副委屈的样子,可怜巴巴的看着刘仲,而后伸出手,哭道:“皇舅,你看,娘好坏,她凶我,皇舅……”
皎月啼笑皆非的看着遥儿,倒是刘仲,看着遥儿这样天真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抱过遥儿,跟着遥儿一起指着皎月道:“没错,娘亲坏,我们遥儿以后不跟娘亲亲,跟舅舅亲好不好?”
小遥儿歪头想了半天,而后道:“为什么要跟皇舅亲?遥儿不跟娘亲亲,还可以跟爹爹亲呀,皇舅,遥儿的爹爹呢?”
皎月的神情顿时就停滞了,刘仲轻轻的一笑,而后耐心的开解道:“遥儿的爹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遥儿要乖乖,等到遥儿长大了,爹爹也就回来了。”刘仲和皎月对视一眼,而后无奈的摇摇头,陆云,你在哪里?遥儿毕竟是你的孩子,你狠心连看都不看一眼么?
“掌柜的,你们这有人长期拿这副药么?”一个略显沧桑的男子拿着手中的药方,轻声的问道。掌柜的瞟了他一眼,而后取过他手中的药方,细细的看了一眼,想了想道:“有是有,不过偶尔不会拿的这样齐整,你有事么?”
那个男子欣喜的看和掌柜,而后再次确认道:“掌柜的,你看仔细了?真的是这副药?”
掌柜的又多看了两眼,而后道:“应该不会错的,请问客观你有什么事么?”
那个男子咳了两声,高兴的抿嘴笑了笑,走过了那么多地方,看过那么多冷眼,受过那么多冷遇,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问到了。他忍不住咳了两声,嘶哑着声音道:“我找她找了很久,掌柜的知道她住哪儿么?”
那掌柜的也是一个好人,看着眼前这个人不停的咳嗽,于是问道:“客观,我看你,好像身子不太爽利?不如我给你看看?”
那男子尴尬的一笑,而后摆摆手道:“掌柜的,多谢你的好意,可是……我身上没银子,不敢劳烦掌柜的。”
掌柜的叹了一口气,而后道:“我们开医馆的就是治病救人的,又怎么可以看着有人生病而不闻不问呢?来吧,没银子没关系,你可以先佘着,实在不行,你还可以做工抵账,我也不会吃亏的。”
那男子微微一笑,还想拒绝,却听那掌柜的继续说道:“你说的那个人,虽然是常客,不过每次都是拿了药就走的,因此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住在哪里。他这次刚拿了半个月的药,你这样病着,拖得到么?”
那男子略一沉吟,一文钱难死英雄汉,谁又想得到眼前这个落魄的男子是当年那个战功赫赫,尊崇富贵的北安侯陆云呢?陆云叹了一口气,掌柜说的也没错,他找了这么久,难道真的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什么事么?陆云感激的看了一眼掌柜的,一揖道:“谢谢掌柜的。”
就此,陆云就在这家药店暂时安置了下来,长年累月的风餐露宿积下的劳累,也慢慢的得以缓解,陆云感激掌柜的,每日都会帮着药馆搬送些药材,做些杂物。却不知就是这样守株待兔却也前前后后拖了一个多月,几次的擦肩而过,那掌柜的最后干脆算着日子,看着那抓药的人就要来的那几天,干脆让陆云哪里也不去,就守在店里等着他来。
等是终于等到了,然而那个抓药的人,却是一脸冷漠的瞟了一眼陆云,不管陆云如何问,他却是口风很紧的一句话也不说,只说自己的公子不见外人。而后快步的离开了。陆云赶紧告别了掌柜,跟了上去。一直尾随着那个小厮穿过了大街,那小厮知道陆云跟在身后,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买完了自己该买的东西,而后快步的走着。陆云紧紧的跟着,跟着他进了大山,大山山路崎岖,更是高耸,林木更是众多,那小厮尽捡着小路走,东拐西绕的,一下子就将陆云甩了个没影。
天寒地冻,陆云一个人迷失在这山里,天又下起了雪,雪越下越大,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路,陆云冻得直打哆嗦,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林里走着。看不到路,陆云只能小心翼翼的踩着,深怕陷入到某个窟窿里,或者踩空了落到山下,然而这大雪下了三天三夜,将陆云困在山中,既找不到人家,也走不出这大山。陆云惨淡的一笑,一开始是不想走,现在是走不出去,只是自作孽不可活。夜里温度很低,陆云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雪浸湿了,嘴皮都冻得铁青,又生不起火,只能一刻不停的走着,希望能走出这片山。
直到第三天傍晚,陆云才终于听到了一丝悠远的琴声,当他听到那熟悉的旋律之时,心里这才有些冀盼,他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三天,他一直不停的走了三天,这才看到一丝希望。顺着琴声,他终于看到了一丝橘红的灯光,一座不算精致的小院落终于慢慢的出现在他的眼前,而他,却已经连高兴都没有办法表现,他的脸,早已经冻僵,希望就在不远的前方,然而他却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倒在了雪地里。
“公子,”那个将陆云丢在雪里的小厮抖抖自己的衣服,唤道。
琴声戈然而止,弹琴的人缓缓的转过头,淡淡的问道:“怎么,还没找到么?”
那小厮默默的点点头,而后为自己开罪道:“公子,这都三天了,我们找遍了这大山里的角角落落,都没有他的踪迹,他可能早就下山了吧。”
东离拍拍自己身上的雪,站在火盆边暖和道:“哎,小非,你站的离公子远点,小心你身上的寒气伤到公子……”又搓着自己的双手道:“公子,小非也不是故意的,他哪能想到这天会突然下起大雪?我们找了这么多天,都没见到人,说不准他真的已经自己找到路下山了呢。”
苏晴淡淡的点点头,瞪了一眼小非道:“你也是胡闹,怎么可以把他一个人丢在山里?”而后叹口气,走到门前,看着眼前不停的风雪道:“这风雪,也下了这么些日子了,怎么还不停?”
东离赶紧将苏晴拉回来道:“公子,你仔细受了寒气。”而后目光却突然的一顿,指着不愿的前方一个突出的黑点道:“那是什么?”
苏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而后道:“你和小非去看看,别是个人才好。”
东离点点头,和小非又将披风披上,打着灯笼找了过去。走进一看,却被苏晴说中,果然是个人,小非自己辨认了一下,而后道:“哎呀,跟着我进山的人就是他。”
东离皱眉看了他一眼,小非赶紧嘘了声,翻过倒在地上的人,东离在灯笼微弱的灯光下细细的辨认,而后大惊失色的道:“小非,你这回闯了大祸了!他若出了什么事,仔细你的皮!”说罢立马将陆云背在了身上,背回了苏晴那座橘红色的小屋。
山长水阔,天地茫茫。满目的风雪,夜灯照的可是归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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