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楼见那三个人齐齐回头来看他,忙不迭的想要躲闪,只可惜他身后除了一丛矮花什么都没有,他于是只好鼓着嘴巴傻兮兮的冲那三个人打招呼:“嗨!”
张全也就罢了,这个年轻人太过少年老成,他只是对安小楼的文明礼貌用语十分的不习惯,稍微有些惊讶,然后就是眼神中透着一丝古怪。可樊老八和文中信两个则是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然后再盯着安小楼一通乱看,看着看着两个老人就哈哈哈的笑出了声。
“小楼啊小楼……”文中信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安小楼,笑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安小楼有些意外,怎么他的出场这么惹人注目?不就是一个嗨么,就算他们不懂,也不至于笑成这样啊。
“这里……”樊老八比较厚道,他一边笑着,一边拿手指了指他自己的左腮,“这里……”
安小楼这才意识到也许自己的脸上是沾了些什么东西了吧,于是他慌忙拿手去摸,果然,摸到一块指甲大小的梨膏糖,他嘿嘿一笑:“嘿,原来如此,我还说你,我怎么这么受欢迎,谢啦老哥!”
安小楼与文中信素来都是老弟长老哥短的这样彼此相称,那樊老八和张全却是第一次听到,不由得有些意外,樊老八把文中信盯了:“他叫你老哥哎……”
“呵呵,八哥,莫要惊奇,这小老弟就是这样,我喜欢,以兄弟相称,好过其他人对我点头哈腰许多倍啊!”文中信悄悄的对樊老八说道,“他可是我的小朋友呢!”
小朋友,在这个时代就是特指年纪小的朋友,也幸亏安小楼没有听到,否则他一定又会觉得哭笑不得了,好端端一个男子汉,却被一个老人家称为小朋友。
“小老弟,今天这么有空?”文中信和樊老八原来是背对着安小楼的,现在为了与他说话,不得不别扭的转过身,心里却又记挂着那鱼儿,便招手道,“来吧,到这里来坐。”
安小楼是不愿意过去坐的,为啥?因为他总感觉张全对他满怀敌意,其实他也知道张全不是针对他,因为他发现好像这小子对所有樊老八以外的人都满怀敌意。虽然不大愿意过去凑热闹,安小楼还是得走过去,虽然与文中信称兄道弟,但是人家毕竟是个长者,又是个知府,安小楼从石头上跳下来,拍拍手,把梨膏糖包好,大摇大摆的向他们走了过去,他们只有三张凳子,安小楼于是随便找了块可坐的石头,坐在了文中信身边。
“吃不吃?”安小楼把手里的梨膏糖向文中信递过去,顺便也是询问那俩人。
“有,我们也有!”文中信笑道,“今天学堂里没事么?”
“没事,我又请了个先生,正统的先生。”安小楼强调了一下。
听到安小楼这话,樊老八和文中信不约而同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又是一轮哈哈大笑。
“呃……”安小楼打了个饱嗝,“今天你们这么有兴致,会来钓鱼?”他只是随便在找话题而已,尽管他认为文中信是一个好官清官,但是毕竟年纪相差太大了(可不么,几百上千岁了都),毕竟共同的兴趣啊爱好啊还是寥寥的。
“今天陪了朋友过来钓鱼,怎么,你都不好奇为什么我和八哥会是朋友么?”文中信微笑着看向安小楼。
安小楼大大咧咧的一摆手,说道:“不感兴趣,这天底下稀奇古怪的事儿多了去了,别说你跟八爷是朋友,便是跟皇帝是朋友,嗨,你好像真的跟皇帝是朋友哈,那也没啥稀奇的了。”安小楼说完,又咬了一口梨膏糖。
樊老八颇感兴趣的望着安小楼,暗中又与文中信交换了一下眼神。
安小楼忽然想到个问题,他觉得有必要问问文中信,这问题不太适合在很正式的场合去问,否则的话他就是把他自己给困在囚笼里了。
“老哥,我跟你打听个事啊。”安小楼鼓着个腮帮子说道,“为啥朝廷里要拒绝对外贸易呢?纯属闲聊,别多心啊。”
“呃。”文中信愣了一下,他大概没想到安小楼会问他这么有深度的问题,他暗中看了一眼樊老八,对方早已把目光挪走,盯着鱼竿在看,并且脸上一脸的悠哉神情,又看了看安小楼,那家伙还是在大吃特吃,也不怕把牙齿给吃坏了,“这个问题,太深奥了。”
“说说嘛。”安小楼孩子似的央求着,“只是闲聊,别怕,回头老皇上若是知道了,我自去跟他理论。”
“唉。”文中信无奈的叹口气,“其实说了也无妨,朝廷有朝廷的考虑,我泱泱大夏,天朝上国,地大物博,什么东西没有呢?一来是不需要,二来,也是因为一旦开启了贸易,势必会导致白银外流,甚至被有些别有用心的人趁虚而入……”
听到文中信的话,安小楼心里印证了他的想法,他相信文中信的话是代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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