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西湖大约十里的地方,有一片树林,林间有一条幽静的小道。入口处是两棵长势繁茂的松树,两棵松树之间的空隙刚好够一个人通过。
月光下这个入口更显得隐蔽,稍不留神,就会差过。一个少年来到入口处,他身着一袭白衣,右手握着一把折扇,此人正是在客栈里自诩“为民除害”的一公子。此时夜已深了,他怎么会来到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呢?
只见一公子站在入口处并没有着急进去,拿起折扇在左手的手心里敲了几下,小心谨慎地向四周看了一眼,确定四下没有一个人,这才从两棵松树之间钻了进去。起初这条小道就像是被人踩出来的一般,不过是条小土路,上面落满了枯枝败叶,踩在上面还挺舒服。但是大约走了半里路,一公子的眼前就出现了一条青石板路,青石板上干干净净看不到一根枯枝,一片落叶。青石板路在林里曲曲折折,不远就埋没在林子里了。一公子并不吃惊,轻车熟路地踏上青石板路,沿着这曲折的青石板路又走了大概一里路,一座高墙大院耸立在青石板路的尽头。
院墙高约四五米,墙身刷的粉白,墙角下种着一排梅花,花苞已经吐了出来,再过不久就要开花了。梅花下围着一圈兰花草,夜风微微吹来,兰花草左右摇摆。远远看来就像是一幅立在眼前的画一样!
院外的大门紧闭,既无牌匾也没有楹联,不知这座院子住着什么人。但是无论谁是这个院子的主人,那他一定是一个颇具品味的人!
一公子并没有要敲门的意思,他微微屈膝,一跃翻过四五米的高墙,跳进了院子里。院子里耸立着一座二层小楼,二楼的房间里亮着烛光,一楼一片漆黑。借着月光,一楼的廊檐下一位衣布老者正躺在一张躺椅上,皱纹堆积在他削瘦的脸上,如刀砍斧凿一般。搭在椅子扶手上的两只手就像两根枯枝,每一条血管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但是当一公子刚落到院子里时,他立刻抬起,那双微闭的眼睛睁得像夜晚的猫一样,射出两道精光。
梁伯看着一公子,眼睛里的光渐渐暗了下来,他并未起身,只是淡淡地说道:“公子回来了!”
一公子看着老者嘿嘿一笑:“把你吵醒了,梁伯!我师父呢?”
梁伯道:“老爷等你多时了!”
一公子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指立在嘴前,示意梁伯不要出声,他猫下腰,“噌”地一下跳上了二楼。梁伯看着一公子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又躺回椅上轻轻地闭上眼睛。
一公子站在门前,用手扯了扯衣角,整理了一下衣衫,轻轻地敲了两下门。户内传出一声浑厚的声音:“进来吧!”
一公子轻轻地推开门,房内家具摆设都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一个文雅的中年男人坐在一张紫檀木的桌子前,全神贯注地看着手上的一本书。一公子缓缓走到中年男人面前,恭敬地说道:“师父,我回来了!”
中年男人“嗯”了一声,头也没抬,语气中颇有些怒意道:“放着正门,楼梯你不走,每次都要跳进跳出,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就是不听!”
一公子赶忙低下头恭敬地说道:“弟子谨记,下次不敢了!”
中年男人叹了一口气道:“不敢?这句话我听了不下十次了!”
一公子低着点,偷偷地吐了吐舌头。
中年男人把视线从书上挪开看着一公子,这张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给人和蔼可亲的感觉,虽然是一身绵衣玉服但是看起来却像极了一位教师先生,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交给阿木生意的柳爷!没想到这位江湖上的神秘人物竟然就住在这么一个隐蔽之所,怪不得江湖上的人对他知之甚少。
柳爷缓缓地说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一公子抬起头看着柳爷笑道:“来了几个小喽喽,让我给打发了!”
“噢?”柳爷好奇地问道:“这么说来你杀人了?”
“嗯!”一公子点了点头道:“杀了两个!”
“这是你第一次杀人有什么感觉啊?”柳爷的话不紧不慢,仿佛不是在问一公子杀人的感觉,而是在问他一次有趣的经历,就像是第一次骑马,第一次看烟火一样!
一公子拿起折扇敲了一下手心,想了片刻道:“感觉就像和我以前杀那些畜生一样,无非是人用兵器而那些畜生用牙用爪子而已!”
柳爷微微一笑,重新把视线挪回到手里的书上,淡淡地说道:“第一次杀人就能这么想,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为你还需要我开导一下呢!记住人本来就是畜生,不过是自认为高别的畜生一等而已!以后你要杀的人还有很多呢!”
一公子点了点头道:“弟子记下了!”
柳爷接着说道:“腊八节的时间,西湖旁的醉仙居将会有一场武林同盟聚会,这一段时间你就不要到处走了,好好休息一下,到时玩一玩!”
“是,师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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