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极力反对嫁入孟府。哪怕会因此错失那段短暂而美好的爱情。
可是与现在的她比起来,她还真是愿意当一个死守深闺的女子,而不是这样一个背负罪责的女人。
只可惜,上天不会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就像她与孟维道之间的爱情不可重来一样。既然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那又何必强求自己对着过往念念不忘呢?
时光总是无情的。别去想那些根本回不去的时光。想想现在,想想将来,不要重蹈覆辙就是最大的成长了。
吃饱之后,三人都各自去休息了。
在钓月湖的三天时光里,三人都觉得十分愉快。但是这样的愉快必定会在一封从京城来的家书里中断。
杨府来信,要杨平速回京城,不可再贪玩逗留。
孟玉儿只好随着杨平一同离开了钓月湖。
辞行的时间是在早上,孟玉儿坐在孟府来接的轿子上,杨平骑在马上。柳云云站在松软的草地上看着两人渐渐远离。
一切都安静下来了。她能听到湖水荡漾的声音,也能看到微风拂过的姿态,甚至,她触摸到阳光的轮廓。
一切都归于沉静。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过往的鸟儿也只是匆忙的过客,它们不会停在柳云云身侧细心安慰。鲜花的芳香也只是单调的调剂品,它们还不具备愈合落寞的药效。
柳云云站在原地许久,知道太阳渐渐强烈了,让她觉得有些眼花了,她才慌忙回到屋子里。
钓月湖的屋子很大,可是十分安静。安静是最可怕的东西。
柳云云慢慢走在过道上,又一一推开每一个房门往里瞧去。没有一点惊喜等到她。
她也不会因为误打误撞的开了某个神奇的门页而重返过去,或坠入未来。
她依旧走在这座宽敞而死寂的房子里。没有同伴,只有后院的几只信鸽在絮絮低语。
那是孟府的信鸽,如果她有什么需要,只要传信回去,孟员外就会安排好一切。
这样的贴心已经是孟员外所能给的最好的照顾了。
为了男人的尊严,他必须远离柳云云。为了孟府的声誉,他也决不能让柳云云怀着孩子留在孟府。
这样也好,钓月湖虽然寂静,但也不失为是一个养生的好地方。只是在突然到来的沉静里,柳云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单。
杨平跟孟玉儿回到孟府。孟员外将杨平叫到了书房里。
“你九姨娘可好?”孟员外问。
“孟伯父,您忘了?她已经不是我的九姨娘了,她现在是我的云云姐了。”杨平提醒。
孟员外转身看着杨平,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然后略微思忖,说道:“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云云已经不是你们的九姨娘了。现在你们称呼她云云姐也好。”
他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她现在可好?”
“比在清河镇的时候好了许多,气色也明显红润了不少。”杨平照实回答。
“那就好。”孟员外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不少,比刚刚的严肃对了一点慈祥,“你到了京城,可千万不要提起清河镇的事情,包括你九姨娘,哦,不对,包括你云云姐怀孕一事。”
“大家都知道她怀孕了。”杨平说,“只是并不知道实情而已。”
“那就不要将事情说出来。”孟员外嘱咐,“虽然她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妻子了,但我还是希望她一直以最好的形象面对众人。”
“您放心吧,即使您不嘱咐我,我也不会说的。”杨平很坚定的告诉孟员外。
“如此最好。”孟员外说,“我之所以答应休了她,是为了让外头那些人的嘴巴闭上。你也知道,街上的人整天就知道胡说八道,如果我不做点让他们觉得大快人心的事情,他们是不会轻易罢休的。而且玉儿跟张青石还有婚约,如果玉儿不喜欢那个张青石也就罢了,可偏偏她对那个张青石是一往情深,我也只能对张青石散布流言一事视而不见,因此一切后果就只能由云云承担了。”
“侄儿知道孟伯父的难处。”杨平说,“现在这样的结果对于云云姐来说未必不是最好的。她一人呆在钓月湖或许会显得寂寞,可是这样一来反倒可以让她看清楚自己脚下的路。”
“我也是这样想。”孟员外欣慰的看着杨平,“没想到你与我的想法这样贴近。就像你说的,她经历太多事情了,需要静下心来好好看清自己脚下的路,这样她才不会慌不择路,最后饱抱憾终身。”
“只是她一人呆在那儿,如果出了点事情的话,连个照顾的人也没有。”杨平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