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神识一下子发散开来,天马行空地想道:天道贵生,给予万物生长的养料。
野草不是只能在贫瘠的土地上荣枯,上天依然给予它长成大树的机会,只要它坚持去找,这里没有就去那里找,此时没有就明日再找。
天道的无情是大爱。
不曾怜惜弱者却也不曾偏向强者。
若天道有情,有所相亲,怜惜弱者则强者湮灭;偏向强者则弱者无生。但弱者之下还有更弱者,强者之上还有更强者,如此往复永不终了。
若然,则强弱之辩毫无意义。
大道之中,强与弱没有分别,强与弱是一体的。
既然如此,修行之人又为何不能效法大道,不去强辩所谓的强弱、高低、生死、有无、阴阳……
不必执着。
原泽想:大道之下,还有所谓的命运。一概都无须执着。
要学会齐一,不必去分立。
若能齐一,我所做所想皆为命运的所书所写;命运的安排就是我行走的轨迹。
齐一,破执,心安……
心若安宁,或能立于不败之地。
未来的道路越来越明晰,原泽的心境也越来越开阔,可惜有一道因果禁锢在他身上,不能破境元婴,只能留待日后厚积薄发。
原泽从短暂的入定中清醒过来,调用灵力撑开一个结界,瞬间将砸门的人弹开。
那人哎哟一声,破口大骂:“好你个吕维荻!不还钱也就罢了,还敢打伤我……”
他早被幻阵迷惑了心智,若是清醒,定能觉察到这神异之处不会是吕维荻一个酒鬼、一介凡胎可以做到的。
原泽打开门,看到一个贼眉鼠眼的瘦子。
瘦子看到他冷淡的面孔愣了一下,胸中还有更脏的话,却再也不敢骂出来:“你、你是谁?”
原泽隔空给他画了一道镇魂咒。
那瘦子迷蒙的眼神瞬间清醒。
看到自己坐在一只大田鼠血肉模糊的尸体上,吓得吱哇乱叫。
“回来!”
原泽出声提醒他,担心他在村中四处走动会遇到危险,想让他进屋避一避。
瘦子不听,一个劲地逃,转眼消失在两棵树遮掩的拐角处。
原泽走出去想把他逮回来,刚走了两步就看到他大喊着救命往回逃。
瘦子神色仓惶,一只鞋头破了个大洞挂在了腿肚子上,另一只鞋不见踪影。他拼尽全力往原泽跑来,仿佛身后有什么吃人的怪物在追着他。
“救我!”
他朝原泽挥手。
原泽神色一变,施法想将他摄到自己身边。
那人哪里经历过这等奇异的法术?
飞在半路上时就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原泽只好又花了些灵力将他彻底送进屋中,关起门来。
刚做完这一切,“吃人的怪物”就现出了真面目。
一名提着菜刀的妇女。
她的眼睛被红光淹没,头发凌乱,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看到会动的东西就砍。
原泽熟练地给她打上镇魂咒。
谁知这次却不起半点用,反而将她的注意力转到了自己身上。
她恶狠狠地提着刀,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原泽走来:“你是不是也想欺负老娘!欺负老娘死了丈夫!”
原泽错愕,这无端的指责从何而来?
“我……”
妇女不听,抽刀砍向原泽。
原泽无奈,只能一个手刀劈晕她。
那一边许奕他们赶到了槐树坡附近,发给原泽的讯息再次石沉大海,就清楚他出事了。
三人决定进到槐树坡找他,还没进去许奕就看出了端倪:“且慢。”
“幻阵?”他动用神识悄无声息地查探了一番,下了定论:“地阶六级。”
何蔚眉头紧皱:“他们想要请君入瓮,一网打尽。”
杜澜:“青芜师弟还陷在里面,必须进去。”
一般来说,地阶六级幻阵能困住化神三阶的修士,但实际上往往有所出入:若幻阵有神巧之处,能将化神三阶彻底困死;若修士实力出众,地阶六级幻阵的破除只在弹指之间。
许奕笑了一声:“那就随他们的愿。”
“我倒要看看这幻阵有何神通。”他将自己的修为压在了元婴境三阶,没受到任何阻碍,举步从容地踏入阵中:“再顺便看看青芜历练了这么些年有无长进。”
暗中观察着槐树坡一举一动,时刻调控幻阵的妖流鲅自然看到了许奕三人步入阵中,笑得无比开怀:“我要让他们自相残杀,没人能活着从迷心催恶幻阵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