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子对刺猬头的话丝毫没有在意,说道:“那我们不妨试上一试,到底是罗汉堂的香火就此终结。还是你的这条狗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听了彪子的这句话,当即勃然大怒,手一抖,手中就像是变魔术一样多出来一柄雪亮的长刀。身前的四个黑衣人也举刀向彪子冲了过来,也就在这个时候,黑魔勒、漆树、胖河马、三手蜈蚣突然冲了出来,与四个黑衣人厮杀做一团。
高手过招,往往在片刻之间,胜负就见分晓,所有人的动作都突然停了下来。三手蜈蚣缩做一团,手中的藏刀自己扎进了黑衣人的肚子,而黑衣人手中的刀锋,离他的额头,仅有一指宽的距离;漆树的藏刀搁在了肩膀上,但黑衣人手中的长刀也削掉了一块肩膀上的皮肤,不过,漆树的一只手已经掐住了黑衣人的脖子,黑衣人被掐得翻白眼,嘴巴里的舌头都已经吐了出来;胖河马比起前二者要惨烈得多,黑衣人手中的长刀直接贯穿了他的一条手臂,不过他已经把黑衣人给轧瘪了;黑魔勒的身手是所有人之中最好的,他出手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他甚至都没有拔藏刀,徒手夺下黑衣人手中的长刀,并且还刺进了对方的胸膛,如此干净利落的手段,在我们这一行人之中,恐怕只有彪子,才能与他一较高下。
刺猬头看到此情此景,先是一愣,随即举刀就向最近的漆树兜头劈了上去,可岂料彪子眼疾手快,一个回旋踢直奔刺猬头要害,刺猬头也不是弱手,身体往侧里一闪,躲过了彪子的一脚,同时,漆树也幸免于难。
彪子指着刺猬头的鼻子,一字一顿的说道:“希望你记住,你的对手,是我!”
刺猬头哇呀一声怪叫,双手握住刀柄,直向彪子接连扫了过去,彪子接连后退着,不过他后退的时候,手中的无上宝刀也尽量挡住了刺猬头手中刀的锋芒。但刺猬头气急败坏。甩出的刀虽然看上去水泼不进,不过由于他心浮气躁,挥出的刀早就已经没有了一点章法。彪子后退的时候,已经找到了刺猬头的破绽,待刺猬头的破绽再次出现,彪子手中的无上宝刀当即横削了出去。
刺猬头的脖子上赫然出现了一道血口,鲜血当即从腔子里喷溅而出,直接就把刺猬头的脑袋掀飞了出去,整个身体左右晃动了几下,最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陶若音在背包里取出绷带和药品,帮我处理了伤口,这时候,薛迎霖也醒了过来,她看到我,突然扑到了我的怀里,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我有些不知所措,因为这样的情况我从来没有碰到过,但却下意识的抱紧了她,并且不停的安慰她,直到她从哭泣之中回过神来。
夜已经很深了,众人都很疲惫,也不管身边那么多的尸体了,将就着围着刀疤烧的篝火休息。
这时候,我才发现众人之中少了一个人,正要问他们,杨橐驼对我说道:“张三兄弟,你是不是奇怪那个老喇嘛为什么不在?”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他只是看了一下我的眼神,就已经摸透了我的心思。但我同样从他满带不爽的语气中认识到,那个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喇嘛,并非看上去那般慈眉善目。
我听杨橐驼这么问,点了点头。
“如果我说,他就是那个苦命和尚,你相信吗?”杨橐驼又问我。
“杨老爷子,您为什么要这么说?”我问他。其他人同样把惊愕的目光投向了杨橐驼。
漆树插嘴到:“如果老喇嘛就是苦命和尚,那他岂不是活了三百多年了?如果真是这样,他不已经成了老妖怪了吗?”
“这就是尸巫的可怕之处。”彪子说道。
杨橐驼面色凝重,沉沉的说道:“苦命和尚从土里钻出来,一直就守在茶马甸,不过他在这个地方到底为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
胖河马搭话说道:“不管他呆在茶马甸有什么目的,只要把茶马甸翻他个底朝天,所有的真相便可以迎刃而解。”
我们周围的树都枯死了,唯独那棵巨大的杨柳树矗立当场,这棵树就是所谓的棺材精。现在,那个老喇嘛十有八九就是苦命和尚,鸡头墓的传说也就多了一层阴谋诡计。苦命和尚利用打鸣的母鸡头择地造设鸡头墓,饲养杨柳棺材精,而杨柳棺材精吸取了茶马甸底下几乎是无穷无尽的尸气和怨气,变得越加的强大,更是成了阻止进入茶马甸强有力的屏障。
东边的天际,半弯月亮探了出来,乳白色的光芒透过如絮如纱的云层,照耀得地面,一片朦胧。
而杨柳棺材精在朦朦胧胧的月色中,枝叶颤抖晃动之际,张牙舞爪,像极了一个奇形怪状的怪兽,不过,它的确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我们所处的位置是坝子边缘的一处荒坡的底下,这个荒坡的结构有些奇怪,而它的奇怪之处并不是寸草不生,而是有很多的树根破土而出,长成一棵一棵的树的模样,每一簇树根的末端,都凝结有一颗晶莹剔透的露珠,不知道是树根在摇动,还是露珠在旋转,在月光下不断变幻着色彩,红、橙、黄、绿、青、蓝、紫,不断变幻,就如同城市酒吧里的霓虹灯。但见满山遍野都是伸出的树根,还有在月光下闪烁着七彩光斑的露珠,使得在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莫名的多出来了几分妖异,而这种妖异,直击人的内心深处,意乱情迷,无可自拔。
也就在这个时候,七彩光斑不断闪烁的地方,倏然出现了一个飘飘忽忽的影子,随着这个影子的出现,登时间阴风飒然,周遭的气温也似乎在瞬间降到了冰点。
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的模糊身影在露珠闪耀的七彩光芒下蹁跹起舞,看上去虽然很美很妖娆,但是一种莫名的恐惧在同一时间袭上了每个人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