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村少年与武夫

别累着了，我去准备午餐了。”

    “娘亲，中午加菜。”说罢，拿出胸口的米饼，“这是刘婶送我的，一并吃吧。”

    妇人没有回头，“好，一起吃。我们一起，吃饼。”

    她不敢回头，她不会再一次在孩子面前流泪，这就是母亲。

    用过午餐，吃过好吃的米饼，睡过了午觉。醒来张瑜便要出门去了。

    和娘亲道别，便离了家门。

    路上遇到几位村民，一一和他们打过招呼，看到一块小石头，便愉悦地踢了起来，踢过农田，踢过木桥，踢过小溪，踢到了古树下，就像小时候放学回家一样，路上总会有一颗石子陪伴，张瑜很喜欢这项活动。

    “哟，小胖子，过来啦。”张瑜打着招呼，原来是早上见着的胖孩子。

    “嘿嘿，早来了，不要叫我胖子，我叫刘卓。乃是天资卓卓之人。”胖子义正言辞地申明，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不过下一刻画风突变，说话声音瞬间变小，

    “小瑜，早上那事。”

    “啥事，忘了。”张瑜捋了捋自己的衣裳，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好咯，嘿嘿，以后我叫我娘多做些米饼，我亲自给送上门，给婶吃。”

    “是你自己要偷吃吧。”

    小胖子讪笑，“嘿嘿，小瑜莫要乱讲。”

    “今日又来得这般早，不去听村长讲古么？”远处传来一粗犷男声，望去，一身高七尺有余的壮男向两孩子走来。那男子约莫二十来岁，古铜色的皮肤，坚毅的眼神，脸上还有一小道疤。手臂很粗壮，仿佛有千斤力气，步子迈得很稳，比打水的张瑜还稳。

    这是个有故事的男人，这是个很稳健的男人。张瑜是这样评价他的。

    “早呀，化哥儿，村长的故事都老掉牙了，我两都能倒背如流，不听也罢。”刘卓开口道。

    张瑜附和道，“是呀，化哥儿，今日我们要学何物？”

    两个孩童口中的化哥儿，这位高壮男子，是这个村子的唯一一位一马夫，村里人都叫他化哥，他每个月带着村里的人进到城里采购，虽然没人知道他打哪来，也没人知道他的马车打哪来。

    他也是村子里唯一一位武夫，听说有一次路上遇到几个山贼，竟然被这位化哥不费劲地打跑了，还有一次在林间遇到一大虫，村里人都吓坏了，这位化哥浑然不惧，与大虫打了起来，最后还打死了大虫，不过也受了些伤，据说脸上的疤痕就是这样子来的。至此，村里人都对他尊敬有加。嗯，这些都是从村长那里听故事听来的。

    知道这些事后，张瑜又是这样评价他的，这是一个很厉害的男人，好像就比武松差了那么一点。

    平日这化哥也会和他们开开玩笑，逗乐他们，可一到训练，化哥儿整稳个人都不一样了，很严肃，就像一个军人。

    一个下午，扎马步，基本拳法，跑步，跳跃，瘦孩子若山间野猴，很迅捷，很灵动，身形飘逸。胖孩子像林间棕熊，稳如泰山，每一步都充满着力量。

    张瑜想学剑法，他认为剑是君子的武器，他要做一个君子，额其实是因为剑法看起来帅气些。

    刘卓学的是朴刀，硬气，力量，直来直往。

    也不知化哥儿从哪儿搞到了一把木剑，一把木刀，就像他和他的马车一样神奇。第一次拿起武器的时候小瑜子也是热血了一把，虽然只是木头做的。

    “这里应该这般。。这里应当。。”化教练很耐心地教导他们，一个下午，把该练的练了个遍，两个孩子一丝不苟地完成训练，虽然很累，但是还是坚持了下来。

    袅袅的炊烟发起归家的信号，张瑜擦了擦汗，大口地喘气，练了两年武，还是有点用的，至少身体没有了之前的病态。

    “好了好了，散了，莫要练得太晚，让家人担心。”

    结束了训练，化哥儿回复了平常的状态，叫喊着解散。

    “呼呼，终于结束了，累死我了。”刘卓说着，喘着，脸红着，胖子似乎比较容易脸红。

    “结束了吗？那我们的比赛开始了。”张瑜笑着对刘卓顺道，虽然他也很累，同样喘着气，但依旧兴致勃勃。

    “哦，你是说那个？”

    “没错，就是那个。”

    “那来吧，一决胜负吧，我刘大将军是不会输给你的。”

    两人同时站起来，摆好姿势，像两头斗牛，准备发起冲撞，不过一头胖一头瘦，区别还是挺大的。

    未先声明，张瑜便先动身了，他先起脚了，可不等玩伴。

    “使诈呀！”见张瑜偷偷起步，胖子不满地呼喊着，随即也动起脚来。

    一人一脚，他们，不过是在踢石头而已。

    谁先到家谁赢。两年来，这样的比赛没有停过。张瑜很喜欢这项运动。

    夕阳下，一个瘦子一个胖子正欢快地踢着石子，踢过古树，踢过小桥，踢过小溪，踢过农田，踢尽了了小村，踢尽了童年。

    张瑜想着，这样真好。

    临近家门，张瑜一脚踢开石子，回身对刘卓喊道“我赢咯，明日再见。”就像现代的小学生一样幼稚，张瑜想着，自己现在不过也就小学生的年纪，也就释然了。

    踏进家门，他喊出了两年来一直说的话，也是二十年以来一直没有说出的话，也是最想说的话。

    “娘，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