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堂可以放心,解除婚约之事由你来提,自然不会让雷纯姑娘名声受损。而且,我方才的话依旧作数。”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想要保住六分半堂,此时实在不宜再与天机阁对上,他别无选择。
白愁飞望着对方仿佛苍老了许多的背影,心中庆幸那个人找到了自己。否则,为了出人头地,自己或许也会像雷损一样成为别人任意摆布的棋子。
想到这,他眉眼柔和的起身,低声吩咐道,“隐雀,让隐翾去跟着雷纯。”
——
六分半堂的动作很快,翌日午时,白愁飞与雷纯解除婚约的事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苏梦枕听到这件事后,本该高兴的他,此时却满心苦涩。
他心里清楚,早在决定与雷损为敌时,他和雷纯之间便再无可能。
看着手中离别的信件,苏梦枕看到那个赴约地点便知道这不是他的纯儿写的信。
但尽管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他想到他之前的承诺,苏梦枕明知危险,还是决定去赴约。
城外十里亭。
寒风裹挟着雪花在夜空中肆意飘扬,濡湿了苏梦枕一袭红衣,在他身后,厚雪淹没了来时的路。
亭中飘扬的帘子隔绝了视线,感知到周围的压抑的气氛,他脚步微顿后又继续上前。
“雷总堂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利用上了,是真的不打算给六分半堂一点活路了?”
“活路?”雷损挑开面前的纱帘,嗤笑道,“我的活路,便是要用你的命来换!”
“可杀了我,你就能保证有桥集团会放过你吗?”苏梦枕规劝道,“江湖人的活路不是别人给,而是你手中的刀!”
“只要我们联手,将有桥集团连根拔起,这才是真正的活路!”
面对他的规劝,雷损眼中划过一抹苦涩,他固执的摇头,“杀他们太远,还是杀你容易些。”
俗话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苏梦枕见雷损听不进去他的话,只好作罢。
而随着对方的话音落下,亭子周围的暗处突然涌入大批黑衣人,在他身后,赫然是一袭白衣的狄飞惊。
大雪飞扬,一场生死对决一触即发。
而此时不远处的小巷中,与他们息息相关的雷纯却在经历着一场噩梦。
原来,雷纯不小心听到了雷损与狄飞惊的谈话,在得知自己的父亲利用自己要杀苏梦枕之后,她便想去通知苏梦枕。
但她才刚出六分半堂,便被狄飞惊抓了回去。
好不容易通过自己的侍女逃出来见到了温柔,结果,她们还没到十里亭就遇到了一个戴着白色面具,一身黑袍的人。
对方原本的目标本来是温柔,但雷纯不忍朋友受到伤害,便主动将黑袍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我是六分半堂的大小姐,你敢动我,六分半堂一定会杀了你!”雷纯望着眼前戴着面具,一身黑衣的人,整个人惊惧的后退着。
她嘴里说着威胁的话,企图让对方知难而退,然而,她却不知道自己这样一副色厉内荏,梨花带雨的清纯模样,最能勾起男人凌虐的欲望。
“放...放开我...放开我...”
雷纯捶打着捏着自己脖子的手,通红的眼眶中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脖子被放开,脸被压在冰冷的墙面上,腰间的衣带被扯开,冰冷的寒风落在肌肤上,冷得她浑身僵硬。
而就在她心生绝望之际,一道剑光劈开了她身后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