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大得很。”
莫所长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继续往下说道。
“这么给你打个比方吧,大明朝后期,东林党在朝野一手遮天,而东林书院不过是江苏无锡的一家普通书院,顾宪成也不过是书院里普通的教书先生。”
“可是,这东林书院却能影响,左右大明朝局,甚至连大明皇帝的继承、生死都被他们捏在手心。”
东林党,卢千阳多时还是知道的。
看似一股清流,实在是大明朝最后覆灭的祸根源头。
莫所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脸色愈发地凝重。
“虞山镇,远比当年的东林党厉害得多,而潜伏在虞山镇的那个特务,也比当年的顾宪成,高攀龙,钱一本等人要狡诈得多……”
卢千阳明白过来了,有种间谍并不以刺探情报而生,更不是为了搞破坏而潜伏。
他们属于战略性的间谍,他们长期、隐蔽地藏身在社会中,秘密构造各种关系网络,然后把这些网络的触角伸往更深远的角落里,甚至是更高层。
那个人,那个神秘的,织网的人,就如这张巨网中央的蜘蛛,控制着蛛网所及的每个角落。
卢千阳不再多问,组织上将莫所长安排在虞山镇长达十余年,自然是有着深意。
“现在的虞山镇,他们……”
莫所长的脸色愈发阴沉,眼里满是忧郁之色。
“他们有另外一个名称——东林学阀!”
“东林学阀?”
卢千阳顿时一惊,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很显然,东林,是借大明朝东林党的政治名称。而这学阀两个字……
“我们的学术界,教育界,看似和虞山镇没有半点关系,他们表面也是派系林立,各唱各调,实则他们都离不开一个人。”
“一个从虞山镇走出去的人……”
“谁?”
卢千阳更加错愕地问了一句。
莫所长看着卢千阳那不解的目光,想了想,幽幽地吐出三个字来。
“顾青山……”
“他?他不是死了么……”
顾青山,卢千阳是知道的,他死后登的官媒第一报,还是头版!
莫所长没有往下细说,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东林学阀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大概率已经和另外一个更加厉害,更加隐秘的团体勾连在一起了。”
“……”
卢千阳不再询问,惊愕地张大嘴巴看着莫所长。
“东林财阀!”
东林财阀?
东林,自然还是沿用的大明时期的那个黑暗的政治团体称谓,财阀却是暗指这个团体的性质。
“他们已经在各个商业领域暗中布局,从我们打开国门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加上现在进行国有企业改制,这个团体已经秘密地抢占了大量的国有资产,他们的财力完全可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
莫所长仿佛说着一段故事,却让卢千阳听得有些胆战心惊。
如果我们这个国家,真的存在这么一个团体,未来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只要是点头脑的人都会想象得到的。
一个国家,在暗地里存在一个强大财力的团体,他们未来会怎么样?
掏空这个国家吗?远不止这个,他们的野心会膨胀到要颠覆这个国家!
“东林财阀在上海……”
“所以,上面认为这次吕圣武到上海来和左禅意接洽,是带着某种目的,他们分别代表着两个东林学阀和东林财阀?可是,吕圣武是江西景德镇人,他和虞山镇又有什么关系?”
卢千阳问了一句。
莫所长用幽深的目光看了一眼卢千阳,冷冷地笑了笑。
“你不是去了景德镇了么?怎么又来了虞山镇了呢?他们表面看着相隔六百多公里,谁知道暗地里有什么联系?你不要忘了,吕圣武的爹吕修成活着的时候,和言家庄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莫所长的话提醒了卢千阳,他突然想起来,于大名在死前告诉过自己,吕修成死后,言家庄有一个人专程去了一趟耀顺村。
那个人就是虞山镇的现任族长——言凤贤。
卢千阳皱着眉头,正在心头慢慢地捋着这些关系。
突然,坐他对面的莫所长猛地把身体一侧,又把卢千阳的胳膊一拉,卢千阳的脸往右边一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