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整整十六天,由于长时间卧床不动,即便有护士按摩的帮助,可张龙初的肌肉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轻微萎缩的现象。
因此他清醒后的第二天做了脑部全面检查,第三天做了全身神经系统缺陷筛查,第四天就马上开始了物理康复训练,足足折腾了几周,才获得了出院许可。
而在这期间,张龙初除了和探病的两个死党交流之外,就只能医生、护士以及‘儿童权利保障局’委派的临时监护官说说话,不知不觉两人便混的十分熟悉。
所谓‘监护官’,就是联邦政府对不幸失去法定监护人(分为法定监护死亡、法定监护人不愿履行抚养义务,法定监护人被法院剥夺监护权三种情况)的未成年人,临时指定的监护人。
在失去监护人的未成年前被送进孤儿院,或直接与符合法律规定的成年联邦公民建立收养关系前,其与临时监护官的关系在法律层面便等同于至亲。
一般情况下,愿意入职‘儿童权利保障局’,选择以临时监护官这种以救助未成年命运的工作为事业追求的人,大都是些性格善良、温和,喜欢和孩子打交道的好心人。
但矛盾的是,因为职业关系,他们又往往因为看过了太多、太多的悲剧人生,知道很多问题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小的联邦雇员有能力解决的,介入其中也只是徒增烦恼,学会了狠下心肠,尽量不对监护对象投入太多感情。
负责监护张龙初的凯丽.伊莎杜尔,是这位有着二十五年工作经验的联邦雇员,职业生涯中已为几百个悲惨儿童充当过临时监护官的角色,所以在接触最初,她对待张龙初的态度便拿捏的十分到位,既亲切、关怀,又不至于令人产生过多的依赖。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张龙初在住院期间,无法被移交孤儿院或联系领养,再加上伊莎杜尔最近一段时间只有他一个监护对象,所以两人的关系渐渐有了些新的变化。
深入了解到张龙初不满十岁便父母双亡,之后被诸多家庭收养却无法适应,只能用逃学出走来不断抗争,几次被收养家庭送回孤儿院后,最终却在贫民社区的一对即将超过法定收养年纪的老夫妻那里找到了‘家’的温暖,终于安顿下来;
可现在,在他刚刚年满十五岁之时,第二个家又支离破碎,将再次面临着像货物一样被人挑挑拣拣的可悲命运后,伊莎杜尔内心深处不由的对张龙初生出了了一种,资深联邦雇员绝不应对工作对象产生的母性关怀。
转眼已是十一月底,几阵寒风刮过,整个洛城道路两边的树木翠叶便都已由绿泛黄,为城市抹上了浓浓的秋意。
城西区州立医院,脸孔由于长时间呆在室内,变得白皙了许多的张龙初带着自己简单的行礼走出医院,抬头望望头顶明亮的阳光,微微眯起了眼睛,长长舒了口气。
在张龙初的身后,一个年纪大约在五十岁左右,身材明显有些发福,留着泛白的金色卷发,穿着灰色职业套装的妇人,用慈爱的语气笑着问道:“龙初,呼吸到医院以外新鲜空气的感觉怎么样?”
“非常好,伊莎杜尔女士,我现在感觉好极了。”张龙初回头笑着答道。
“那么希望你复课以后看到需要补习的功课,还能保持现在的好心情了。”伊莎杜尔玩笑着说道。
“女士,别忘了我学习的所有科目里最差的一门都是b,补课对我来说可没什么难的。”张龙初耸耸肩,语气轻松的道。
看到他青春洋溢的开朗笑容,伊莎杜尔微微一愣,情不自禁的喃喃说道:“是啊,你是个有上进心,功课很出色的孩子。
如果是出生在普通正常家庭的话,未来恐怕一定能考进常春藤大学里排名最靠前的…”,话没说完,突然发现了其中的语病,不由一下哽住。
“不用担心,伊莎杜尔女士,我又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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