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您还是少侯明媒正娶的夫君呢!”苏垠雪呵呵一笑“我跟了少侯两年,她并不似外间传闻的那般可恶,反而很知道心疼身边的人。我和少侯君同样是男人,男人家的心事我有什么不懂的?我临来之前有人劝我,说我不要跑来找少侯君免得碰一鼻子灰,可我却觉得少侯君是个讲道理明是非的人。我宁可被您骂一顿,也不能叫您事事蒙在鼓里,更不能叫羽寒公子平白受屈。羽寒公子,还是你来说吧!”
苏垠雪轻轻捏了捏羽寒的手,羽寒会意便娓娓说道:“少侯君,那晚真是误会。纪小姐酒醉不醒,我们特意安排了一间厢房供她休息,她在有凤来仪并无寻欢作乐。先前几次我们也都劝她回转纪府,可她已经醉得神志不清,我只是听到她不停唤着少侯君您的名字,还反反复复说一些和您有关的话。”
“和我有关?她一定在骂我,绝不可能是好话!”邱牧噘着嘴。
羽寒淡淡一笑“我不知那些话算不算好话,我说出来您自己判断就是。”于是他按照苏垠雪的要求把天骄的情话添油加醋的讲出来,故意说得好像天骄如何心仪邱牧,令邱牧脸上一阵阵发烫,手又不自觉地去玩弄腰带的穗子。
邱牧抬眼问羽寒“少侯常去有凤来仪找你吗?”
羽寒陪笑“并不是常去的,我原先是伺候安恬郡府的陆小姐,通过陆小姐才结识纪小姐。纪小姐在有凤来仪只是饮酒听曲子,即便留宿也不叫人服侍。”
“那你昨晚上还照顾他?”邱牧的神色流露出警觉。
羽寒苦笑“我若不照顾她谁照顾她,我当她是我的恩人,所以不敢怠慢。”邱牧再三追问之下,羽寒便将天骄帮自己的祖父祖母迁坟一事说了出来。
邱牧垂头半晌不言语。苏垠雪笑道:“我早说少侯不是坏人,现在话说开了,可见一场误会,少侯君不兴再呕气了。”
“唉,我何尝想跟她呕气?”邱牧现出委屈之色“我规劝她也是为了她好,我既嫁给了她,这辈子还能指望谁去?自然巴望她出人头地洗心革面能做个好人。”
“即便如此,少侯君也不能过于心急。少侯的脾气同您一样倔犟,您们若总是针锋相对,夫妻不睦,今后的日子只怕会难上加难。少侯君是个心地纯良乐善好施的人,依我之见,您今后大可潜移默化影响少侯,只要您们琴瑟和谐,少侯还不事事都听您的?”
苏垠雪的话鞭辟入里,令邱牧连连点头。他再次望向羽寒“对不起羽寒公子,昨天得罪你了,你别见怪。”
“不敢不敢!总之是我们有凤来仪失察,府上不怪罪我们才好。”羽寒谨小慎微,还不忘偷眼打量苏垠雪。
少时,邱牧亲自送苏垠雪和羽寒出了丞相府。邱小公子的脾气便是如此,暴躁的时候比谁都暴躁,一旦认清是非对错漫天的乌云说散就散。其实,他昨天跑回相府,邱丞相问清事态始末,已经严厉教训了儿子一顿。苏垠雪利用邱牧单纯的性格,请羽寒出面合力演了一出戏,用感情牌打动邱牧,促使矛盾顺利化解。
羽寒和苏垠雪并肩走着。到了拐角处,苏垠雪压低声音“风波平息就好,但你记住,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他说完已经甩开羽寒大步离去,羽寒愣在原地,两行清泪徐徐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