垠雪呈上一沓纸张“这是属下所记载纪天骄每日动向,烦请廷主代为转呈皇太女殿下。”
“行了。”上位之人缓步靠近,一手拿过纸张,另一手轻柔地抚上苏垠雪的脸“垠雪,你瘦了,也憔悴了,最近休息不好吗?”苏垠雪没有作声,那个声音又道:“我晓得了,纪家办喜事,你一定也忙前忙后操劳了不少。”
“其实属下也没干什么”苏垠雪向后退了一小步而刻意避开那略带冰冷的修长的手指,姿态依旧恭敬。
“呵呵”那笑声有些刺耳“亲自去丞相府替纪天骄说情也叫没干什么吗?垠雪,本座早就提醒过你,昭廷的暗探是不能对目标动任何感情的,为何你偏偏不听本座的话?”
“属下没、没有”苏垠雪有些惊惶地抬起脸否认。
手腕便在下一刻被紧紧扼住,上位之人的口气已经带了薄怒“你冤不冤枉心里最清楚,或者,你想本座找个专门验身的大夫来才肯说实话吗?”
“廷主恕罪!”苏垠雪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属下自知违反廷规,但属下实在抑制不住对纪天骄的感情,还希望廷主念在素日的情分上成全属下。”
“你说得轻巧!你犯的是死罪,二百小hun杖,以你的功力一半都承受不住。如果你不想丧命,就马上打消对纪天骄的念头。”
“廷主!”眼泪从苏垠雪眸中不断涌出“属下与纪天骄是真心相爱的,如果这次能顺利铲除晋王,廷主先前许下的那些奖赏属下统统不要,只求廷主代为上奏皇太女殿下,还垠雪自由之身,叫垠雪可以将来一辈子都留在纪天骄的身边。”
“你别傻了!荣华富贵、权力地位,难道还比不上一个纪天骄?你别忘了她已经有了丈夫,你就算留在她身边,永远也只能做她的侍夫,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垠雪不怕!没有她,荣华富贵、权力地位对垠雪来说根本一文不值。廷主,垠雪七岁那年就跟着廷主,垠雪一直把廷主当作姐姐一般依赖、信任,恳求廷主也念着往日的情分帮垠雪这一回,垠雪给廷主磕头。”说着,苏垠雪不停的叩响头。
一双手奋力托住他,语调变得温柔“你先起来”
苏垠雪满面泪痕我见犹怜,冰冷而修长的手指再一次轻轻抚摸他的脸“别哭了,本座答应你就是。你把本座当作姐姐,本座又何尝不把你当作亲人。为了你,本座愿意破例一次。”
“真的?!”苏垠雪喜极而泣,扑进面前之人的怀抱再一次失声痛哭。
苏垠雪离开之后,琴声在暗宫内响了起来。清心普善咒一曲完毕,但弹琴的双手却仍抑制不住微微颤抖。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从暗门走了进来。“大人”虽然已经加入了昭廷,但相比廷主而言,在宫廷御乐司供职的凌四季还是更习惯大人这个称呼。凌陌晓定了定神“什么事?宫里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