嵘继续说:“那晚我本来约了淮恩的,可谁知他竟然失约。先前他偷偷告诉我他怀了身孕,我唯恐事态败露叫他打胎他却不肯。我以为他因此赌气不来见我,于是跑去有凤来仪喝得酩酊大醉,羽寒公子是可以作证的。你试想,我喝得烂醉如泥,路都走不了,怎么可能去杀人呢?事后我也问过淮恩,他说他是被一个男子骗去的,那人他并不认得。”
陆赫嵘这话不假,她在有凤来仪宿醉一事天骄也的确听羽寒提起过。陆赫嵘生怕天骄不相信,扑通一声跪在当地“我发誓,要是我害死人命然后嫁祸给慕容汐羽,就叫老天爷立刻把我收了去!叫安恬郡府也落得和慕容家同样的下场!天骄,你真的要信我!”
“我信了!”看陆赫嵘信誓旦旦不像说谎,天骄伸手将她搀起“我不敢说原先没怀疑过你,但这么多年的姐妹,我也宁愿相信你是无辜的。”
“天骄,我拿你当作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我骗谁也不会骗你!”陆赫嵘说着眼角有些湿润。
天骄拍了拍她的肩膀“哭什么!这可不像你!”
陆赫嵘苦笑“你不知道,这次离开凤都后我们陆家不一定有机会再回来了。”
“难道皇上?”天骄皱紧眉头,看到陆赫嵘轻轻颔首,她猜测出宪宗肯定暗中下旨,命安恬郡府的人从此远离京城非传召不得抵返。
陆赫嵘的声音充满了落寞“我本来还想等明年春闱考个功名,给我父君脸上争光”
天骄安慰她“功名这东西不过是天上浮云,能安稳地过日子才是人生最快乐的事。对了,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你这个万事通马上就要离京了,有些事我还真不能不问。”
“你说,能为你纪大小姐效劳,是我陆赫嵘的荣幸。”陆赫嵘的脸上终于露出往日的笑容。
天骄沉吟片刻“当年六王之乱究竟是怎么回事?”
“六王之乱?”陆赫嵘微微一愣,但仍寻思着说:“那大约是二十年前的旧事。那时皇上已经登基了两年,诸王镇守四方,各有各的属地,晋王统率鹰扬军盘踞泗水霸州一带。根据‘鉴事录’记载,定统四年二月初九,六王在赣州歃血为盟起兵谋反。大军一路长驱直入,到了霸州,六王欲和一直按兵不动的晋王结盟。晋王一面假意应承率大军进京,一面却暗中给皇上报信,定下在倾天岭里应外合的计策,并随后一举歼灭六王联军。”
“也就是说晋王的确在六王之乱中为平定叛乱立下汗马功劳”天骄想不明白的是,既然六王联军一路势如破竹,晋王为什么当初不随同六王谋反,那不比今时今日容易更多吗?而且如果真如风玉翎所言,纪家有先帝御赐调兵虎符,为什么当初不拿出来阻止叛乱的发生?记得薛崇璟提起过,六王之乱的当年,自己的奶奶也就是纪宛平的母亲还尚在人世。
“天骄,你在琢磨什么?”陆赫嵘连喊了天骄几遍,天骄这才回过神儿。
她追问“赫嵘,你知不知道先帝御赐过什么宝贝给各家大臣的?”
陆赫嵘使劲儿摇头“没听过,无非都是金银玉器之物,可我觉得你又不是问这些。”
“晋王当年的兵力如何?”
“在六王之中当算佼佼者吧!鹰扬军素来能征善战,大将风静慈那么鼎鼎有名你没听过?”
“风静慈?”天骄声音微变“你是说风玉翎她亲娘风静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