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都被押解到浣衣局。浣衣局位于深宫的偏僻角落,专门收纳入罪为奴的官府家眷们。浣衣局看管极严,薛崇璟等人被押来的头一天,管事拿着鞭子令他们跪在院子里,足足训戒了半个时辰。
薛崇璟毕竟年岁大了,晌午一过饿得头昏眼花,可管事竟然说不把今天的活儿干完就不许吃饭。众人都强忍饥饿手脚不停的忙碌着,薛崇璟拎着水桶刚想倒水,不妨身子一晃,半桶水就泼了出去。
只听一个声音怒骂道:“大胆奴才,瞎了你的狗眼!洗衣服的脏水也敢溅湿贵君殿下的衣裳!”
听闻贵君殿下几个字,院子里的人纷纷跪倒在地大气也不敢出。
薛崇璟强忍内心的羞辱告饶道:“贵君殿下恕罪!奴才饿得头晕,一时没拎住水桶,不是有意冒犯您!”
“是呀!我爹不是故意的,还请贵君殿下您大人大量!咦,三哥?”纪明哲手脚并用爬到薛崇璟身边一同告饶,却不料在抬起脸时便愣住了。
薛崇璟此刻也抬起头,他乍见纪明宣先是呆了一下,随即便发了疯般扑上去不管不顾地捶打纪明宣“你这个不肖子!你这个贱种!你说,你为什么要陷害你妹妹!为什么要害纪家!”
“快把他拿下!”纪明宣身边的侍从冲上来七手八脚将薛崇璟按倒在地。
纪明宣满脸鄙夷,望着薛崇璟不肯屈服的样子轻笑一声“纪天骄罪有应得,本君不觉得揭发她何错之有?”他说完又望着浣衣局管事“这罪奴接连冒犯本君,人可是归你管的,你说该怎么处置?”
“回贵君殿下的话,依宫规该处三十行杖。”都说贵君正得宠,管事正好顺势拍拍马屁。
纪明宣冷笑道:“既如此,就行刑吧,本君看着!”
“不要啊!贵君殿下开恩!贵君殿下开恩!”纪明哲与乔氏等人纷纷给纪明宣磕头。
薛崇璟大吼着“谁也不许向这个贱种哀求!就算我今天被打死,我也不许你们向他哀求!”
转瞬之间,薛崇璟已经被绑在了长凳之上。管事命人取来刑杖刚要打,纪明宣阴狠地笑道:“大秦律法明文规定,男犯应去衣受杖,却不知宫规与律法是否相同?”
“自然相同!”管事心知纪明宣是有意羞辱薛崇璟,便亲手把薛崇璟的裤子扒了,又惟恐行刑中薛崇璟因为羞辱咬舌自尽,于是找来破布塞住薛崇璟的嘴。
三十行杖一杖重似一杖,可疼痛尚在其次,对于出身名门的薛崇璟来说,众目睽睽之下去衣受杖足令他生不如死。
离开浣衣局时,纪明宣扬眉吐气,心底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今天凤霆筠给了他恩旨许他出宫去拜祭纪宛平,他拜祭后特意绕道有凤来仪,想趁机见见自己的亲生父亲李阆。
侍从进门去通报,不多时慌慌张张脸色惨白的回来了“贵君殿下,出大事了!”
“什么事?”纪明宣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侍从接下来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李老爷他、他自缢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