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等候。夏鄞煦出來时脸色似乎已经缓和。她令天骄行至院中当面问道:“你说实话。当初是谁给大王出主意叫明珠去参加咏诗大会的。”
天骄脸色一白。急忙告罪。“大都督息怒。在下当初并无恶意。未料夏公子会因此想不开。大都督想如何处置。在下都毫无怨言。只恳求大都督不要埋怨大王。”
“你是大王的人。本都督又怎么敢随意处置你。”夏鄞煦不满地哼了一声。口气中竟生出几分无奈。“况且大王再三声明你只是奉命行事。本都督就弄不明白。你究竟有何过人之处。竟能叫大王如此偏袒。”
原來萧宓已经将一切责任都揽了过去。天骄内心荡漾起一阵暖意。
只听夏鄞煦又道:“近來总有些闲言闲语。说大王私养了一名绝色的禁脔在王府内。每日朝夕相对。夜晚同榻而眠。你可知大王名声因你受损。你该当何罪。”
“大都督。旁人不了解大王。您不会不了解。在下样貌粗陋。难以以色侍人。况且夫君也居于王府。不过是有人故意造谣生事。外界以讹传讹。在下同大都督一样。都对大王忠心耿耿”
“你住口。你一个小小的秦奴。怎能与本都督相提并论。本都督对大王的忠心日月可鉴。绝不是那种攀附姻亲的小人。也只有像你这样心怀叵测的东西才会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
夏殷煦到底对天骄成见颇深。起先压着火气。慢慢就不知不觉宣泄出來。训斥声越來越大。
天骄理亏在先。更不想在书房外与夏殷煦争执。于是躬身道:“大都督教训的极是。大王与大都督姐妹情深。关系紧密无人能撼动。在下人微言轻。寄居于王府全靠大王的恩典。在下别无所求。只想尽微薄之力为大王办事。在下知道夏公子落水受到惊吓。大王昨夜就命在下今日前往夏府别院探望夏公子。”
“不必了。”夏殷煦断然拒绝。“马总管你时时刻刻留在王府伺候大王才好。舍弟怎敢劳你大驾。”
天骄讪笑。“在下奉大王之命办差。也是为了带去大王对夏公子的一番心意。其实在下尚有私心。除了探望夏公子之外。在下也很想知道我那妹子”
“你说的是那个慕容汐雨吧。”夏殷煦见天骄点头。冷冷道:“你怕本都督为难于她。你放心。本都督恩怨分明。她现在是舍弟的救命恩人。夏府当然会待她如上宾。昨日她感染风寒。虽不太严重。也不宜挪动。于是暂且留她在夏府别院休养。”
“如此多谢大都督。”
“马总管你不用多礼。本都督可受不起。”夏鄞煦说完拂袖而去。
天骄去见萧宓。萧宓其实早就听到院内的嘈杂。于是开解她道:“鄞煦的脾气一向如此。你若受了什么委屈万不要往心里去。”
天骄抿嘴一笑。“大王说的哪里话。大王已经揽去全部责任。大都督自然不会再为难属下。看样子。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大王与大都督之间的心结应该已经解了。”
“是呀。本王将肺腑之言坦诚相告。鄞煦自然能够明白。其实。本王若不在乎她这个知己。大可随意应承这门婚事。”
“可平心而论。大王始终不愿毁了夏公子一生的幸福。我想大都督定能感念大王的苦心。”
“嗯。说起來本王好福气。鄞煦忠义干练。天骄你坦诚聪颖。你们犹如本王的左膀右臂。”
“大王缪赞。属下能得到大王的重用。是属下的福气。属下乃待罪之人。身份卑贱。自不敢与大都督相提并论。”
“呵呵。说到底你还是生了殷煦的气。”萧宓拍了拍天骄的手。“知不知道本王为何愿意同你时常相处。”
天骄摇头表示不解。
萧宓诚恳说道:“你与本王年龄相仿。性情也有几分相似。本王在遇到你之前。很多心事无人倾诉。你是这大辽之中令本王最安心最放心的人。本王情不自禁想同你亲近。想把心事说给你听。本王也知道你对本王沒有私心沒有猜忌。咱们相处就好像亲姐妹一样。天骄。人贵在自重。旁人怎么说我们无法阻止。但求胸怀坦荡无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