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想要摆脱当前困境,他不能再依赖于身体原主人的家族支持,而必须孤身一人去面对。
\"齐巡守,您听听老朽张某的一席话!\" 听出齐凌言语间隐含犹豫,张帆再次谨慎地环顾四周,声音愈发低沉,\"您乃是一位英勇盖世的人物,这一点我们众人都深知。您所做的那些事,虽众人表面默而不谈,私下里却是无不暗自称赞。然而,常言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啊!\"
\"这红莲教在宁州、庆州以及耀州等地经营多年,历代官吏对他们皆敬让三分。齐巡守何必要硬碰硬地与他们对抗?实则并无取胜之可能!\"
深怕齐凌听不进去,张帆思虑片刻,又絮絮叨叨地补充道:\"您纵然击败了周主簿,还将张县令逼至绝路,可在红莲教内部,他们二人实不足挂齿。如今,官府公然协助红莲教对付您。您孤身一人,又能抵挡多久呢?\"
\"巡守大人,请听张某一句肺腑之言,尽早离开吧!走得越早,越好。若您留下,只会使更多势力集结起来,针对您一人!\"
\"您出身世家显赫,走到何处不能谋个高位?何必在此处漩涡中挣扎?就算您最终胜出,又能如何?永兴军路那些与红莲教暗通款曲的官员,朝廷无法尽数撤职。”
\"反观您初来乍到,便已将永兴军路搅得乌烟瘴气。往后,哪个上级敢重用您呢?\"
\"故而,巡守大人,请您早日离去,抽身事外,莫在这浑水中纠缠。不论输赢,您都将难以摆脱满身污泥的命运!\"
张帆诚心诚意地将齐凌视为自己人,每一句话都是掏心掏肺,字字诛心……
而齐凌,在此瞬息间脑海中灵光一闪,一道修炼界的隐秘似乎若隐若现。他微微拧眉,尝试着问道:“红莲邪宗?其势力果真如此深不可测?他们……”
“齐真人,齐真人,不要再追问下去了,求您放过小的吧!”未待他说完,张帆已是脸色苍白如纸,骇然不已。
一边步步后撤,他一边连连叩首道:“即便我想说,也不敢告知于您啊。您虽身居汴梁,可我家眷却定居定安。倘若红莲邪宗察觉到我向您泄露消息,那么我全家性命皆休矣!”
“原来如此强大!罢了,不再多言。”齐凌深知张帆胆怯,便打消了继续探寻红莲邪宗实情的念头。“张贤弟,日后山水有相逢,今日就此别过。”
言毕,齐凌自怀中取出一枚储存法力的元晶珠,轻笑掷于张帆怀中,“赠与你的俩子嗣,让他们购些修炼典籍研习,将来能够离此地修行,正如古语云:树挪死,人挪活。你不希望孩子们也过上这般担惊受怕的日子吧。”
然而,还未等他跃马而去,张帆已急喘着追来,一把拽住马缰绳,“巡检大人,巡检大人,这枚元晶珠我实在不敢接受。大人您还是留着应急吧!”
“不必推辞,你多次助我,这是我一点心意。”齐凌摇头制止张帆的推诿,微笑责备。“收下吧,你对我有过多次恩惠,我也应当有所回馈。”
“不敢当,我真的不敢接受!”张帆坚拒,硬是把元晶珠塞进了齐凌挂在马鞍后的乾坤囊中。随后,他停下脚步,再次向着齐凌深深施礼,“巡检大人,您可能并不了解他们对待敌人的残忍手段,连家族老少都无法幸免,惨遭毒手!若非惧怕至极,张县令也不会选择自我焚身啊!”
“我明白了。”齐凌深感同情地点点头,随即将马匹的速度逐渐提升。
张帆静静地站在原处,目送齐凌渐行渐远。几次欲言又止,想提醒他现在的方向偏离了西北方向,才是正确的去路。然而直至齐凌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黑夜深处,他也未能将话语说出。
“唉——”待到再也听不到马蹄声时,张帆朝那片漆黑无垠的荒野长叹一口气。身形佝偻如同虾米,他步履艰难地返回金牛寨,每一步都显得无比沉重。
“张贤弟,承蒙关照!”拂晓前的昏暗之中,齐凌自飞驰的马背上转过身来,朝金牛寨的方向遥遥行了一礼。
他深知张帆此刻已然无法望见他,但他仍要表达心中的谢意。
因为尽管张帆声称自己胆小,不敢帮忙,但实际上他已经向齐凌透露了许多极为关键的信息。这一切,对于齐凌来说,都是极其珍贵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