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户就算是很不好的人家。不是别的,就专门杀生的人家,单单觉得在运气和福气上,都是有损的。大家虽然说不上瞧不起,但是都不会和他们家来往过密的。
而原来的那个朱秀儿,就是因为受不了别人喊她屠户的女儿,凶婆娘。才跟别的孩子打架,被人推进了水里,这才让现在的朱秀穿到了这个身体上。
其实,朱秀除了想念自己现代的爸妈外,对这家人,到也很喜欢的。这家人,虽然贫苦了些,但是,家人都是很好的。而且现在她已经决定了,以后她就是朱秀了。
朱秀她爹,朱屠户,原名朱家望,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人叫他的名字了,都叫她朱屠户,他人长的高大结实,外表粗狂的样子,但是在家里,疼老婆孩子的紧。哥哥朱大刚比朱秀大四岁,已经天天跟着朱屠户打下手了。在家在外面也护妹妹的紧,如果不是朱刚跟着爹打下手去了,朱秀也不会独自一人被其他孩子笑话,然后打架出事儿。
朱秀穿越来的时候,就得到了这个女孩儿的全部记忆,所以。朱秀对这个家,这些亲人,心底里面并无排斥感,如今既然自己已经穿不回去了,也就安心的在这里过下去,不就是穷点儿,这 真没什么!
而且原本这个家,也不是这么穷的,是朱秀她奶病的时间比较久,常常用药吊着,所以才越来越穷,后面到了这个样子,可是人还算没有留住,一年前还是去世了。
而朱秀从小身体也不好,常常生病,使得这个家,更加的雪上加霜。
边吃着蛋,朱秀边看着着自己细小的手腕。朱秀的这个身体,如今才七岁,身子弱,但是好在年纪还小,倒是还能养回来。
太阳下山了,朱屠户和儿子大刚从村外回来了。
大黑站起来,摇着尾巴,讨好的在院子门口迎接这他们。
远远的朱秀就看到朱屠户挂着一条猪肉回来了,这是今天又没有工钱了。
乡下请人杀牲口,很多时候,就是拿条肉给对方,就不用付工钱了。
所以朱屠户家是不缺肉吃,但是,这牲口并不是天天都有活记做的,所以看到朱屠户带着肉回来,她娘郑娘子的眉毛,皱了皱,“他爹,今儿不是说要杀两头猪么,怎么就给这么一条子肉咧。”
这样小的一条肉,就算卖也卖不成的,
朱屠户声音很大,也不是很满意“那家人念叨着什么自己手头近,肉是要卖钱送儿子上私塾的。我就没好意思开口说工钱的事儿,他们给多少是多少了!下回让他们找夏家湾的杀猪李去,我不去他们那里做这活儿了。”
朱屠户人可不傻,虽然人是仁厚的,但是也是分得清是非的。
“他爹,先洗把脸歇歇,肉也不错,刚刚好给刚儿和秀儿补补身子。”话是没错,可他们家没有地,光有肉是养不活一家三口的。何况如今还有外债。
“明儿我在去趟山里,好歹打几个野鸡子卖些钱,进屋吧。”
朱屠户说完,把手里的肉递给郑氏,自己就去用院子里面的那个专门洗手的盆子打水洗手去了。
秀儿的哥哥朱大刚,刚刚回来,放下手里的东西,就来找妹妹了,手在衣襟子里面掏了半天,拿出油纸包着的两块点心,递给朱秀“今天怎么没出去玩儿?是不是谁又欺负你了啊!”
朱秀端过半碗蒸蛋出来“哥,你吃!我吃不完。”
这个家里,现在本来是没养鸡的,前一次朱秀生病,养的几只鸡子已经拿去卖掉了。这蛋还是推朱秀落水的那孩子,石头的娘送来赔礼的时候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只鸡,不过,鸡没舍得杀来吃。还养着呢!
朱大刚看蛋已经凉了,知道是自己妹妹给自己特意留的,也不客气,拿起碗里搁着的勺子 ,就着吃的很是香甜。
朱屠户洗好手,把干活用的那一身羊皮子围裙脱了挂在院子的篱笆枯枝上,这才进屋。
进屋就问:“秀儿,今儿头还疼吗?”
朱秀端过来一碗凉开水给朱屠户:“爹,喝水,今儿头不疼了。”
朱屠户看秀儿的表情,好像没有勉强,就点点头,一只手接过水,另外一只大手摸摸秀儿的头。
她娘郑氏在院子里面洗完了围裙。就进来端菜吃饭了。
晚饭是一个炒青菜,一个腌菜,一个杂粮窝窝团。还有红薯稀饭。
这在村子里面,绝对算是很好的伙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