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雪楼不走,在房间内抗争一夜,执拗不从。
青衣一掌挥下,打晕了雪楼,然后对那群神秘人的首领说了一句话。
“这是棵好苗子,莫要亏待他。”
……
闭关第二十六年。
万渊城下起了罕见的大雪,鹅毛缤纷中,有一个异乡人背着行囊踱步走进万渊城。他望着祭剑塔,抚掌大笑。
之后,这位异乡人拿出了一幅画交给了青衣。
画上只画了一枚彤红的珠子。
也就是在这一年,马冲进入金丹后期。
青衣颔首赞许。
马冲木讷黝黑的脸,笑出了花。
……
闭关第三十八年。
青衣走出了祭剑塔,缥缈无踪。
……
闭关第四十三年。
李慈昏倒在地,人瘦如灯。
而此时离去五年的青衣大人回来,默默把李慈拎进了祭剑塔。
十日后,李慈又一次跪在祭剑塔前。
青衣大人立在门前,冷冷发话,“执拗如此,心魔怎除?”
也就在这一年,万渊城内白日黑云遮天,雷霆齐聚祭剑塔前。
张岩冲关元婴阶。
……
闭关第五十年。
整个炎州在炎火剑崖率领下发动了对近邻中州的全面战争。
明轩剑府率三十万剑修赶赴战场。
万源城内人烟减少,街巷萧条。
张岩破关而出。
……
闭关对之修士而言,其实是一件很普遍的事情,有闭生死关的,有闭禁言修身关的,有闭证空关的,不一而足。
闭关的目的大致都是消化所得或欲借助时间之力去自我蜕变。
张岩闭关,的确是两耳断绝八风,心中摒弃六界,惘然无知于五十载风雨变幻。
他甚至愕然,这盘膝一坐竟会有五十载光阴悄然流过。
五十载,是他年龄的两倍多,也是修行以来闭关时间最长的一次。长得整个万渊城也发生了诸多的人事变迁,小小沧海桑田。
于普通人而言,这个数字烙在身上,必然已是白发垂暮之之年,堂下孙子都可以去调戏邻家少女了,甚至重孙子都可以拎着油瓶打酱油了……
五十载,真的很长。
但对修士而言,这只不过是人生旅途的一小撮,并不值得去愕然唏嘘什么。路很长,路上也还有许多精彩在等待,终点或许遥遥无期,却绝对不会老死于途中。尤其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大抵是没有一人能正常死亡的,或死于敌杀,或死于修炼,或死于渡劫……
幸好,这些事张岩并未遇上。
他只是无奈地哀叹了一声,为五十年岁月眨眼而过心疼不已。
离开万剑界之心,迫不及待。
============================
张岩坐在祭剑塔外琉璃瓦下,远处点点星火,头顶星光璀璨。
马冲坐在一旁细细把这五十年发生的事情细数出来。
离开的人,有趣的事,伤感的开怀的大笑融进轻轻淡淡的风,消失在清辉星光下的夜。
最后马冲摸出一块布帛,递给张岩,“这是雪楼留下的。”
随手打开,上边以红丝绣了曲折不一繁复难懂的线条。这是一张地图,一张记载着森罗剑狱内部的地图。
张岩小心收进储物袋,轻声一叹,“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马冲摇头,迟疑道:“或许青衣大人知道。”
张岩沉默片刻,轻轻吐了一口浊气,“我们得找到他俩,我答应过他们的父亲,要带他们去故乡看看的……”
马冲离去之后,张岩独自一人坐在这醉人的夜风中,默默地想着心事。却突然发现,在远处祭剑塔门前,竟跪着一个人。
这人瘦的似乎只剩下一副宽大的骨架子,脸颊和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蓬头垢面,脏乱的头发胡须纠缠在一起,盖了一地。
张岩大致明白,这人应该就是马冲口中所说的李慈,马冲说这人整整跪在这里五十年,青衣也劝解不得,只为见他张岩一面。
很惊愕荒谬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张岩还记得当日拒绝李慈的情形,却没料到自己的一声拒绝,竟让他跪在这里五十年!
五十年寒暑淋头,风雪侵身,李慈坚持到如今,只为见自己一面。这让张岩不禁愧疚不已。
他立起身子,正欲朝李慈走去。却见不知何时青衣已立在身后一侧的阴影中。
青衣递过一个画卷,然后问道:“用了几颗元婴?”
张岩一怔,随即答道:“六颗。”
“不错。”青衣点点头,转身离去。
张岩愕然地摸摸鼻子,在青衣的身影快要溶入夜色时,大喊道:“这东西是什么?”
“一个来自东边的蛮子给你的。”青衣冷冷的声音幽幽传来。
东边?
蛮子?
张岩摸了摸头,一头雾水。
他缓缓打开画卷,目光也随着一点点收缩。
当看清画卷上内容,他彻底呆滞那里。
画上四角皆是空白,只在中心位置画了一个珠子,红彤彤拳头大小的珠子。
PS:又一次被拒之门外,心情很难受。不想那么多了,坚持到底,坚持把所要写的东西写完。于我而言无憾,也对得起看这本书的兄弟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