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被禁足了,这个消息随后传来,顿时便有人坐不住了。
可是齐姬没有去找茬,也没有人愿意去当那出头鸟,毕竟之前白苏似乎很受宠,这次只不过是禁足而已,又没有逐出清园,所以,众人暂时都在观望中。
趁着这个空当,白苏计划了许久的花店,终于开张了。
今日一早,尚京城便出现一家被鲜花环绕的门面,白花齐放,围绕着松木雕花门,门匾上,“花境”三个字清隽而有风骨,引来了不少注目。
清早正欲去景福楼喝茶的文士们也被吸引过来。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一名白衣文士按着牌匾左侧的两行小字吟道。
“好句啊。”
“有意境!”
人群中纷纷附和,不少人往店中张望。有人见屋内隐隐约约能看见有个健壮的男子,有人高声问道,“兀那汉子,你们家是做什么营生的?”
屋内无人应答,悉悉索索的一阵,只见一名八尺大汉走了出来,阴影在他身上划出清晰的界限,随着他的走动,而渐渐上移,直到他全貌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人群中传来一阵阵欷歔。
“好个威武不凡的大丈夫!”
而此人正是婆七。
婆七声音浑厚,中气十足,一句回答几乎半条街都听的见,“酒醉于花丛林荫下,我家非是卖酒,自是卖花的!”
白衣文士似是十分懂花,略略打量门口娇艳盛开的花,道,“我见这些不过是寻常花草,莫非店中还有奇花不成?”
婆七也不答话,转身朝屋里挥了挥手。
人群开始越聚越多,纷纷翘首张望,期待能一睹名花之姿。
婆七闪开身去,屋内走出八个黑衣剑客,前面四个人手中均托着一盆植物,却也不是什么名花,而是小松,但见那株小树薄片结扎,层次分明。五株栽于一盆,如莽莽丛林。松上没有树皮,黄褐的木质裸露在外,苍古意趣,枯干枯枝与茂密的枝叶相映生辉,似是入林荫深处,而六月忘暑。
第二盆是一株梅花,此时不是梅开季节,那梅花枝干苍遒,被种植在一只细长的四脚盆中,扭曲的枝干弯下,宛如一只垂首饮水的鹤,姿态优雅,钟灵毓秀,便是现在也能想象,它开花之时必然是可堪入画的美景。
接着第三盆第四盆,均是宛如现实版的水墨画。
“分明是普通的花树,却是别有一番风韵啊!”白衣儒士叹道。
这一叹,正是所有人心中的感慨,而当前面四名剑客闪开身之后,后面私人一起抬着的大陶盆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是,那盆上盖着一块月白绣花缎,将景物罩住,只露出低下灰褐色的土陶大花盆,一时间,众人的好奇心被勾了上来,纷纷要求观看盆中景物。
婆七朗声道,“诸君,这些盆景是要送与景福楼的,若是各位感兴趣,不妨一同前去。”
这些人大多数也都本要去景福楼的,自然是附和着,随他们一同前去。
那名白衣儒士凑近婆七道,“好汉,你家可还有这些东西?”
“我主是做卖花营生的,自是有的。”婆七答道。
那儒士抚须笑道,“甚好,甚好,回头我便过来买几盆回去,你定要为我留一留。”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好不壮观。
花境的斜对面便是景福楼,此时是巳时(早上九十左右),正是景福楼上客的高峰,一大群人朝这边来,吓得门口负责考验答题的小厮一溜烟的跑进内堂,去叫掌柜的了。
待到一众人来到景福楼门口,那掌柜的已经出来。
掌柜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儒士,面白黑须,双眼狭长,可见年轻时也是一名俊逸非凡的男子。他名是繁趋,乃士大夫繁行时的胞弟,颇有行商的天赋,可是繁氏乃是书香门第,自是不许他行商,所以便帮其兄打理景福楼。
他见来人中竟有九名剑客,且为首的汉子姿貌不凡,也不敢怠慢,叉手道,“景福楼乃是我兄繁行时所设,只供士子相聚之所,不知阁下这是何意?”
婆七也有些尴尬,这么多人倒是像来闹事的,他本是奉白苏之令,择巳时人多,把这几个盆景送到景福楼来,以引众人瞩目为要,谁知竟有这么多人先聚到花境门前了。
婆七叉手道,“繁先生误会了,我主在贵楼对面设了一家花店,今是特令在下送见礼。”
繁趋略略放下心来,白面上始终挂着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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