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俯身看向野火,那压迫的视线恨不得此时将她狠狠地钉在椅子上。
野火双手抵着他的胸膛,身子后撤一点。
“你不卖就算了,就当我没说过。”野火随意的开口,慕容流风如此表情,已经让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野火……”慕容流风轻叹一口气,他怎么一时忘了,野火失忆了……
可是失忆的她怎会如此伤他的心呢?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让他心碎了无痕。
“算了,吃东西吧。”慕容流风收回野火手中的玉骨扇子,并非他舍不得,如果野火要的话,他恨不得双手奉上,可是野火的目的竟是为了秦狩。
慕容流风压下心底的阴霾,安静的陪野火吃着东西。
正在此时,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喊声。
“慕容流风!你给我出来!你杀了我的儿子!”是胡纷霏的声音。
这声音太过于惊悚绝望了,像是具有穿透力一般,能够瞬间刺穿人的身体。
“怎么回事?”慕容流风蹙眉,冷声发问。
“回皇上,年惊云在天牢内自尽了!死去已经一个时辰了!”暗卫低声回道。
“死了?”慕容流风眼神一暗,第一直觉,此事绝非如此简单。
野火跟流风赶到院子里的时候,胡纷霏的状态很骇人,发钗散落,裙摆上全是斑斑血迹,野火吓了一跳,开始还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呢,可看那血迹应该不是她的。
胡纷霏见流风护在野火身前,登时激动地扑了过去,却被暗卫及时拉住了,
“慕容流风!你逼死我的儿子!他不过是喜欢野火而已,你也用不着伤他那么重啊!你这个侩子手!你杀了我的儿子!啊!”胡纷霏仰天嘶吼一声,凄厉的喊叫刺耳狰狞。
野火想要走过去问个究竟,却被流风一把拉住了。
“别过去,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流风的话让胡纷霏再次疯狂起来。
她红着眼睛,恨不得眼神化作利剑可以杀人一般,“慕容流风!人都已经死了!你还这么说!你还我的儿子……还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啊!”胡纷霏捂着肚子,嘶吼着,跪在了地上。
她才相认几个月的儿子,为何就要离开她了呢?不要……不要……她一定要讨回个公道!
“带她下去!”流风挥挥手,示意暗卫带胡纷霏下去,年惊云是否真的死了,他自己会有一个判断的。
“我不走!我要找到起死回生的药,我要救我的儿子!我的惊云……”胡纷霏痴痴地喃喃自语着,岑经,她捧在手心的女儿,不是她亲生的,她唯一亲生的惊云,她又欠了他十八年,如今,好不容易母子相认,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胡纷霏心底早已是撕扯碎裂,她捂着肚子,坐在那里,眼神如疯一般的瞪着流风跟野火。
“这世上哪有起死回生的药,你先起来吧。”野火伸手去扶胡纷霏,却见她避如蛇蝎一般的躲开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这世上怎会没有起死回生的药呢!有!就有!我的儿子不能死!”胡纷霏喊着,身子却已经被个暗卫抬起来,就要抬走。
胡纷霏凄厉的哀嚎一声,说出来的话却让慕容流风脸色顿时铁青如霜,
“慕容流风!今日我儿子的死都是因你而为!我胡纷霏在此诅咒你生生世世不能跟野火在一起,诅咒你无子送终!孤独终老!野火永远也不会记得你!”
胡纷霏凄厉的喊声最终化作暗卫的一记手刀而停止。
暗卫具是跪在地上,也不敢带走胡纷霏了。这个女人竟是如此大胆的诅咒圣上,必定是难逃一死了!
流风的眼神暗了一下,眼底隐着丝丝杀伐冷凝的气息,还有一分难以言喻的痛意,折磨。
他看了身旁的野火,不过是淡淡的一眼,却觉得有什么在心底撕扯开来,说不出是痛,还是害怕……
野火真的会记不得他吗?他跟野火之间是否真的没有将来了……他一直告诉自己,不会的,他会想到办法挽救野火的,可是他现在该怎么办?
纤竹找不到,野火体内的毒素他又寻不到病根,纤竹配药向来随性而为,经常一种毒药会使用上百种的药引,他是一步都不敢出错!
流风想也没想,握紧了野火的手腕,转而挥手让暗卫带胡纷霏下去。
“跟我进去。”他拉着野火的手,低沉的声音带着灼烧的痕迹。
心底划过丝丝血痕,他真的怕,看不到他跟野火之间的明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