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少年,任由纱幔拂过面无表情的容颜,眼神则直直的看着一抹白色身影翩然而出,在他前面则是慕容流风身边的四大侍女之一的意丫头。
意丫头刚刚给他开了药,如今,他的发热已经好了,哥哥秦靖风出去送意丫头。
秦靖欢收回视线,狠狠地盯着一个地方,黑瞳在此刻阴鸷无光,冰冷的可怕。
他看着房梁,却在此刻,什么东西都看不到了!一瞬静谧,恐惧,挣扎,让他连张口呼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是报应吗??一定是的!
不一会,门口有脚步声响起,可是,他再也看不到了……
“你这是何苦?”秦靖风的人随着声音一起到了床边,他无奈的摇摇头,坐在了秦靖欢身边。
二人不过是相差了一岁,但是秦靖风跟他比起来,明显成熟稳重了很多。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在他的人生里,没有错了重来这一说。
秦靖风替他盖了盖被子,起身,慢慢走到床边,负手而立,不知该说什么。
该开导的话他都说遍了,可是他真的没想到秦靖欢会故意淋了冷水,然后打开窗户吹冷风让自己生病,想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逼野火来见他。
但是显然,他失望了……野火没来,甚至连个口信都没有。
秦靖风看着窗外孤寂的皎月,心缓缓沉下。
他现在唯一的亲人就是秦靖欢了,这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而他,不能不管他,可是这感情的事情,他该如何去管?
身后的床上也是久久没有动静,他知道秦靖欢此时心底的伤痛,曾经,他亲眼目睹师父琴仙为了一个女人而痛不欲生,就此沉沦,曾经,师父是何等翩翩如玉的一代宗师,却毁在一个情字上,所以,情,他绝对不会碰。
过了许久,秦靖欢起身下床,却是赤脚踩在地上。
秦靖风听到动静回过头来,见此场景,不禁皱眉。
“你还不死心吗?她都已经是慕容流风的人了。她的心只在慕容流风身上,你做再多都是徒劳。”秦靖风的语气淡淡的,却带着一分从未有过的威严跟凝重。
这样的他,只在秦靖欢面前出现。他不想自己唯一的弟弟陷入一种无望绝望之中。
秦靖欢赤脚踩在地上,半晌,才好像是从嗓子里挤出了一句话,“哥,我眼睛又看不到了……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秦靖欢说完,慢慢的蹲在了地上,他眼底失去了焦距,黑湛湛的眸子像是一块没有生命的黑玉石头,虽然亮,却没有任何声息,如死水无澜。
秦靖风一怔,神色一暗,“你的眼睛不是早就好了吗?你还告诉我,是为了留在野火身边你才……”
“不是的,哥,这次,又看不到了,我先前能看到是突然的,这次看不到,也是突然的……哥,是因为我欺骗野火,所以上苍给了我这个惩罚吗?我并非害怕自己以后都看不到了变成一个瞎子,我只是想看看野火,这段日子,我每天能见到的时间很少很少,我明明还没看够,为什么就不给我机会了呢……”
秦靖欢痛苦的摇着头,低下头,苍白的双手插入浓密的发间,眼底,胶着痛苦阴霾。
两个时辰后,已经快近晌午了,秦靖风又给秦靖欢做了一遍详细的检查,虽然他不懂太多的医理,但是常年游走在外,多少还是会一点的。
现在看来,秦靖欢的眼睛真的是出了问题。不但看不见,眼底还开始出血,似乎有恶化的迹象。
也许是先前秦靖欢故意让自己生病,淋了冷水,后来意丫头来了,给他用了退热的药,也可能是那药里面有什么成分刺激了眼角,再有可能也是秦靖欢淋了冷水刺激了眼睛,总之,现在是找不到病根,但是秦靖欢的眼睛不能拖了。
秦靖风的意思是带着他赶紧去西凉那边看看,但秦靖欢却是执拗的要等着野火一起。
野火定下的出发日子是在七天后。因为还有一个月就要开战了,去的早了,也许西凉那边的内动还看不出来,只有濒临决战才会露出更多的蛛丝马迹。
从这里坐马车去西凉,来回是七天时间。也就是说,野火可以在那里至少呆上十天的时间,时间虽然紧张,但是早走也是不可能的,南壤国皇宫这边,盯着的人也不少。
接下来的三天,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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