锥心头一窒,冲着水菡露出一个放心的微笑:"别担心,宝宝在保温室里。他是早产儿,必须在保温室里待几天观察观察,但是医生说他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身子有点弱,他才四斤九两重,需要好好呵护着...等你好些了,有力气了,就带你去看宝宝。现在,爷爷在保温室那边,一会儿就来了。"
保温室?水菡先是一呆,想起自己前段时间有在往上看过一些关于新生儿的护理资料,其中好像有早产儿的,她当时没仔细看,只记得好像是提到了保温室。
只要宝宝没事就好,身子弱了可以慢慢调理...水菡经历了昨夜雨中产子的事情,她更珍惜生命,深深地感到,活着多么不容易,她还孩子现在都还活着,不就是最大的幸运么?
"水菡,渴吗,我给你倒水。"晏锥起身将桌子上的保温桶打开,一股淡淡的香味随之溢出。
这是下午佣人送来的血燕,对产妇很有裨益,水菡刚醒,这么虚弱,喝点血燕最适合不过了。
"我..."水菡很想说她自己来,可是,她现在哪里力气将碗端得稳呢,抬抬手都已经抖得不行。没死算她命大,但她需要调养才能恢复。
晏锥坐在水菡身边,扶着她起来,将碗凑到她嘴边,疼惜地说:"别逞强了,我喂你喝,你都虚弱成这样还要跟我生分吗?来...慢慢喝,别呛着啊,乖..."
水菡窘了...她又不是小孩子,她都已经是孩子的妈了,还"乖"...
她也无奈,自己没力气,但是确实太口渴,太需要水份了,虽然是感觉这么被晏锥喂,很不好意思,但还是张开了嘴...
一口一口,慢慢地喝了半碗,水菡瘫软在床上,有点气喘。就这么动一动已经好难受,就像是做了剧烈运动一样。下身传来的痛感让她瞬间脸色惨白...又想起了昨夜在巷子里,那种惨无人道的痛苦。
晏锥没说,他是在这里守了整夜直到现在。但他想不通的是,为何晏季匀不见踪影?
"水菡,你和我哥哥吵架了吗?你怎么会在那种地方早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晏锥问出心中疑惑,一双精眸里露出丝丝焦虑和怜惜。
发生什么事?那还重要么?水菡惨笑...伤,如此贴近而真实,他,却是遥远而虚无。
她与晏季匀之间如果只是吵架那么简单就好了...水菡此刻心中虽苦,却已经难以激动起来,在经过昨天的磨难之后,水菡的心境有了新的变化,她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哪里变了,只是,她眼底多了一丝不曾有过的淡然。
以前的她,只要见到或者听到晏季匀,她便满心满眼都是他,眼睛会发亮,笑容也只为他,但现在,那种灼热沉淀了换成淡然,当晏锥问起,昨夜的记忆纷拥而至,水菡也只是微微一勾唇,一切的深重的苦痛都在这浅浅一抹惨笑中逝去。
"晏锥...我或许从来就没有真正地拥有过他,我拥有的,就只有我的宝宝...宝宝才是我的命根子,是我的一切,什么情情爱爱,不过是一时的迷幻,我已经清醒了。"水菡淡淡的口吻,轻飘飘如棉絮。未满十九岁的她,脸上还有点点稚气未脱,此刻却有犹如饱经风霜的老人一样的心理。
这是成长的代价吗?未免太过残忍。她原本是个天真活泼的女孩子,正该享受大好青春,可自从她被人打晕的那一秒开始,她的命运就不再平凡了。
水菡将自己昨天发生的一切缓缓道来,包括她在巷子里早产那惊心动魄的一幕都被她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了。但晏锥却能想象到几分当时的惨状,真是不幸中的大幸,水菡遇到了一个胆大而神秘的男人帮她接生,否则,那后果不堪设想。(未完待续)